在圣彼得堡普尔科夫机场,她一眼便看到站在人潮之中的暮言,在那么喧闹的机场,不断有各色皮肤的人群与他擦肩而过,唯有他,安静的像一幅被遗忘在时光中的画卷,带着难以亲近的疏离,却又让人忍不住驻足观望。
刻意忽视两人间那不易察觉的尴尬,初晴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来了?”
“出差,路过这里。”他浅浅的笑着,依旧是多年不变的言简意赅。
“哦……那住哪里决定了吗?还是现在去定酒店?”
“不了,我就是看看你,晚上就走了。”
“……这样呀……”初晴轻快的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真的只是看看就走吗?
初晴没在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在前方,她能感觉到暮言的目光始终在看着她。可是她身后似乎有一只手,那只手推着她,让她不敢回头。
初晴带着暮言去了她在圣彼得堡的家。那里离市区不远,去她上课的地方,坐车也只需要半个小时,她住不惯集体宿舍,觉得太过热闹,来后不久便随一个当地的同学找到了这里,并顺利的租了下来,一住就是几年。
不过她极少带人来这里,虽然她个性活泼,也喜欢热闹,但却极其注重私人空间。
看着在厨房焦头烂额的初晴,暮言无奈的将她赶去了客厅,开始洗手作羹汤,和李大小姐在一起,果然是不可能君子远庖厨了。
在外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对厨房一窍不通,真不知道这几年她是怎么过的。
饭桌上,两人随意的聊起近况。初晴问起他与刘筱晚,他只是笑着说还好,初晴便不再多问。
吃完饭,暮言顺手收拾好厨房,接着便赶去了机场。
他不让她送,她便听话的不与他辩驳。只是看着年代久远的大门一关一合,再回头看着满室整洁,想起不久前还在厨房忙进忙出的那个背影,初晴觉得心里涌起一股很奇异的感觉。
甜蜜又心酸。
……
接下来的日子,初晴陷入一种强烈的备战状态,列宾一向以强大的师资力量,浓郁的艺术氛围和严厉的教学态度著名。
因此她想博士毕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一忙竟再也没与陈暮言联络,而陈暮言也没有在找过她。
这似乎最正常不过的状态,却因为两人心里的变化而变得奇怪起来。
时光流转,一年不过是一眨眼的事,初晴经过一番努力,博士学位毕业,很多人劝她留在俄罗斯,毕竟那里是每一个美术人都希望立足的国度,她却坚持选择了回国。
回来之前,她已经托朋友帮她在学校附近找好了房子,高学历和多年的绘画功底,让她如愿在C大当了一名老师。总之一切看来都进行的很顺遂。
她回来后一直未与陈暮言夫妇见面,只听爸爸妈妈说他们不太好,暮言忙于工作,常常夜不归宿,早已说好的蜜月旅行,也因为一个重要的案件而搁浅。刘筱晚很不满,两人之前的一团和气渐渐没了踪影。
“初晴!”再次见到暮言,已是回国两月以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