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尘接过衣服，又看了看站在沙发边的张凝，“张凝，我要进去换衣服了……”
“嗯。”
“你……要不要一起进来？”
她瞪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流氓，三句话不离恶劣本性。换衣服让她进去干什么？难道他是暴露狂吗？
他盯着她看了半响，又问了一句，“真的不进来看看？”
张凝很迅速的摇了摇头，“神经！”
同时心里也有些疑惑，他这么严肃干什么？难道他说的不仅仅是玩笑？
可是她又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
雪尘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一面必须把自己包裹在一片阴暗里，一面又想把自己黑暗的那部分摊开给她看？
雪尘在心底哼了哼，不知道是舒了一口气还是叹了一口气，看到她的身体已慢慢挪到门口，问道，“这样就走了？”
“恩，不这样走……还怎么走？”张凝其实不知道她该走还是该留，对于今天发生的事，似乎应该对他说点什么，但是又完全不知道怎样开口，或者还是走的好。
“我刚才是帮了你的吧？”雪尘抱着衣服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问道，“那天的话，不算数了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张凝的目光闪了闪，“那个，我还是先走吧！”说着，就要拉开门出去。
Chen少拦住她，一只手撑在门上，好像把她圈在自己的怀里的姿势，看着她黑黑的头顶，轻声说道，“凝儿，不要逼自己，跟着自己的感觉来……好不好？”
张凝离开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回想起Chen少的那句话，她想要回答他的，可是，为什么电话会在那个时候响起呢？
而电话来的时候，自己的心里又微微松了一口气，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不否认对他的感觉，但是那种感觉，确实掺杂了雪尘的影子，如果他没有雪尘一样的声音，没有那么相似的种种举动，那么她可以肯定，他们不可能有现在这些交集。
但那或者又不仅仅、只是表面上的这些认知而已，她似乎一点都不排斥他的身体，这也正是让她最恐慌的地方。
她有些心不在焉的往病房赶，路上偏偏又撞到了人。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莫云集团总经理莫银初。
张凝也只在潜心会所的开业典礼上见过他一次，不知怎么的竟然就记住了他。
现在这么近的距离，再看着他，竟然有些说不出的熟悉感，似乎她们以前就认识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走太急了。”
张凝边和他道歉，边忙着去捡被自己撞落在地上的纸张，递给他的时候，不经意就看见了上面的一些字眼，‘亲子鉴定报告’‘支持莫云初是莫小北的生物学父亲’……
发现手中的东西没有被接过去，张凝又看了一眼莫银初，他眼角有些微微泛红，脸色惨白中又有些发青，像是受了沉重的打击。
知道那什么莫小北是他的儿子，很不能接受？或者还有其他的原因导致他如此生气？
张凝摇了摇头，自己的事情还一团乱麻呢！还有心情管别人的事？
好半响，他才接过那张报告，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越过她就往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