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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二、山、石、石、石

此时,王小二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似乎昨天还在家里吵闹,边哭边吃红薯,怎么一转眼,自己就在天上飞呢?

仿佛做梦一样,但是,他知道,这终归不是梦境。

也不知道究竟飞了多久,一刻钟?大概是吧,此时的王小二,看着脚下飞速略过的崇山峻岭,满心欢喜。他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正欢快的用小手拍着巴掌呢,哪里知道到底过了多久?

这难道就是神仙般的日子吗?王小二想,我一定要学会飞。

王小二的第一个人生理想,总算是有了……

终于,方正带领众徒弟在一座山峰之上,落了下来。

方正也把王小二从他的怀里放下来,让他自己站在那里。

刚才还满脸笑容的王小二,此刻突然就收起了笑容,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片刻之后,山脉道德殿中。

路明、方如月,跪在地上,他们两人之间,正是又开始打量柱子上花纹的王小二……

大殿三十三阶台阶之上,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颇为端庄,脸上看不出表情。反观那个男人,矮矮的,胖胖的,不仅如此,还一脸的怒容。

男的,自然是方正。女的,也正是方正的夫人,何欣然。

“师父……”

“你闭嘴!”

路明刚喊了句师父,就被方正喝止住了:“如月,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下山见到资质好的收入门中,这本是我玄天门的传统,但是,这个……这个孩童又怎么会上山?你们选人之前,难道不进行断灵吗?”

方如月见得师父动了真怒,只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王小二似乎察觉到身边的这个漂亮的姐姐正在说的事情,隐隐和自己有关。于是,他终于将自己的眼神从柱子移到了漂亮姐姐的身上。

“姐姐,我知道了,那个就是大老虎。”稚嫩的声音响起。

众人都愣了,这个孩子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胡乱说话?

“你说什么?”方如月问道。

“姐姐你不是说要上山要打老虎么?那个人那么凶,一定是大老虎!”

众人……

方正的脸色铁青,因为他就是某人口中的大老虎……

方如月拍拍王小二的小脑袋,示意他先别说话。

“这么说来,这个孩童,就是当年你探查的那个了?”未见方正作何反应,师娘何欣然首先开口问道。

“是的,娘。”方如月小声道。

何欣然道:“那玉佩也是……”

方如月转头看了一眼王小二粉嫩嫩的脖颈上的红绳,这才对着何欣然说道:“还在他身上。”

何欣然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王小二似乎真的听懂了些什么,抬起胖胖的小手将自己脖子上的红绳取了下来,将红绳贴在胸前,看了看身边跪着的姐姐,似乎在确认着什么。

终于,王小二重重的朝着方如月点了一下头,似乎下定了什么重大的决心似的。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王小二的身上,谁都不知道这个小娃娃到底想做些什么。

只见王小二斜跨出两步,走到方如月的面前,小手再次抬了起来,将红绳缓缓的移向方如月的脑袋,直到白玉吊晶玉佩完好的戴在方如月的脖子上,又在温润的玉佩上拍了拍,正了正玉佩的位置,似乎有些不舍。

随即王小二小手挠了挠头,随即咧开小嘴,笑了。

众人仍然没有说话,眼睛里,却满是惊奇。

“方师兄,你看……”何欣然开口道。

“这么看来,这个娃娃倒也算得聪颖,可惜……”

“可惜什么?”

“这个孩子,纯下人艮,绝脉。”方正脸上流露出些许惋惜之色。

“我看看。”何欣然也不多说,轻飘飘的迈出三步,就已经来到了王小二的眼前。那三十三个台阶,仿佛就跟没有似的,就那么缓步走过来了。

“娘,这是紫云师伯断灵的结果。”方如月怯怯地说道。

何欣然没有理她,只是用手轻轻将小二的脑袋转了过来,原来,王小二的眼睛,又去研究柱子上的花纹了……

“紫云?那又怎样?”

“师妹……”

“好了,我不说了,我重新断灵一次,总没有问题吧?”

何欣然也不理会方正,说话间,就已经将手贴向了王小二的天灵上。

“嗯,这个……”何欣然眉头稍皱,“人艮纯脉没有问题,可为什么我的真元在他的体内运行如此滞缓?”

“绝脉嘛,真气运行不畅,或许他真的不适合修行,连师娘您的真元都无法在他的体内运行,那他自己如何自行产生真气?更不要说修炼成真元了。”路明说道。

方正不置可否,但此时不说话,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

“总觉得哪里不对。”何欣然皱眉道。

方正叹息一声:“师妹,别想了。好好教育这个孩子吧。咱脉的至宝纯阳剑,还要传给他呢!”

“什么?”何欣然惊道。

“这事以后再谈吧。”方正说完,忽然想起点什么,也是走下台阶来到王小二身边,问道,“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咯咯咯咯……”王小二咯咯笑着,似乎这小脑袋被反复的摸来摸去,有点痒痒的,只顾着笑,并不回答。

“他叫王小二……”方如月道,说完这个名字,他自己也咯咯乐了起来,王小二一看这个姐姐都乐了,于是就乐的更开心了。

“你多大了?”

“咯咯咯咯……”

“你认字吗?“

“咯咯咯咯……”

“你会数数吗?”本来问了一大堆问题得不到回答的方正,真想在那张傻笑个不停的小脸狠狠捏上几下,可这次……

“一,二,山(三),石(四),石,石,石,石……”

竟然得到这个回答,方正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孩子说话吐字不清晰,这很常见,但是你五岁的孩子只能数到一二三四,就这样的智力水平,还打算修道?

“王小二是吧?这个名字不是很好听,这样吧,给你改一个名字,”何欣然说道,“你自己可有中意的名字?”

师父赐名,这在修道界屡见不鲜,众人也都不以为意。至于是师父还是师娘赐名,当然也是随意。最起码,在玄天门山脉如此。

“一,二,山(三),石(四),石,石,石,石……”小二拍着小手应答。

“那我就随便起名字喽?”何欣然逗着王小二,忽然觉得这个孩子很好玩。

“一,二,山(三),石(四),石,石,石,石……”小二继续拍手。

众人:……

半晌,何欣然无奈道:“既然这样,王小二,嗯,你就改名叫做王岩吧,正好对应了我们的山脉,有山,石。正好,你的王字能拆成一二,岩字包括山石,也算是应了你的回答吧。”

王岩之名,由此诞生。

虽然此刻其他的灵山几脉,掌教将王小二的名字当作笑话似的正讲给众弟子听,不过,这无伤大雅。

修道界的传说,由此开始。

史书云:王山有石,可以攻玉。守心而琢,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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