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夜食将天剑从自己的体内取出的那次不同,当时在他发问之前,夜食就骄傲地告诉他那把剑就是安如鼎的剑十二剑之一,天剑。
这次不一样。
谁都没有告诉过他那把黑剑就是喋魂剑。
苍月没有说,诺里武吐也没有说。
严谨的说,连在眼前睡觉的便装男子就是诺里武吐的保障都没有。
只是凭直觉,知道了。
竟然知道了。
眼前的剑正是“喋魂剑”。
“呃。”
虽然如此,当然了。这时的离渊还无法对这个现象进行具体的说明,只是不由得想到了罢了,也许是想得太多了,决不能松懈,想法就如此这般地流失了,所以只有一瞬间意识到那奇妙的感觉。
然后,
“你就是诺里武吐吧?”
在听到苍月那有张力的声音的时候,那种一瞬间产生的想法,没有在记忆中留下多少痕迹就被遗忘了。
对着还没有睁开眼睛的便装男子,苍月用依旧高傲的语气,
“我是,孙府家将军家直辖预奉所,军师,苍月。”
报出名号。
在这时如果按照正常的故事情节的话,掏出刻有将军家的家纹的某个东西展示在男子面前才是正当的顺序,遗憾的是苍月所属的军所在孙府当中处于极其阴暗极其背后的部门,所以没有这类证明身份的东西。因此像这样报出名号的时候,只能靠语言来说服对方。
“那把剑,依我看是‘喋魂剑’。”
“吵死了。”
轻轻的。
和有张力的苍月的声音正相反,如消失般的低语声。
“确实我就是诺里武吐……而你是,谁来着?叫什么什么地方的苍月……这把剑就是‘喋魂剑’没错啊……不要用那么大的声音叽叽喳喳乱叫。我刚睡醒,震得头都痛了。”
“……那真是抱歉了。”
苍月稍微降低语调,微笑了。可能是因为弄清了对方就是要找的人物,剑就是要找的剑,所以有些放心了吧。
虽然醒了过来,诺里武吐依旧盘着腿,没有站起来。只是意思一下,稍微睁开眼睛确认了一下苍月和在她一步后的离渊罢了。
插在腰际的剑。
连睡觉的时候也保持这样。
这样做算是在保护剑吗,离渊稍微感到疑惑。因为如果不时刻贴身,像这样插在腰间的话,就不知什么时候会被偷走?如果是这样的话,还真是个胆小的人啊。不过,能做出把剑保存在体内这种乱来的事情的就只有夜食了,因此所有剑的拥有者应该会时常对如何保存剑而烦恼吧。
“朝廷的高官来到这种沙漠干什么?你好像专门来找我?又要我搬出这里吗?”
“那把喋魂剑。可否让给我。”
苍月单刀直入地说道。
单刀直入过头了吧,在后面听着的离渊暗道。虽然说过要交涉,可是仔细一想,这种傲慢的女人能做到像样的交涉吗?在上个月到访岛,雇佣离渊时的语气也是那样。虽然七花没法知道苍月是怎么想的,实际上当时的交涉本身可以说是失败的。
“当然了,我不会叫你白给的。作为孙府,我们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区区一把剑,就算如此极为珍视地抱着,你也填不饱肚子。”
“前几天啊。”
诺里武吐没有直接回答苍月的话,依旧很困似的说。
“来了一个自称是西域奇者的家伙,说了些跟你差不多的话,怎么?那个是你们的朋友?”
“不是朋友。”
苍月断然否定道。
这个嘛,毕竟这个军师遭到血刀门的背叛受伤很深,也不是不能理解她语气如此蛮横。。
“我们,和那种下贱的奇者不同。是希望进行正当交易的人。当然,虽说是区区一把剑,我们也很清楚你插在腰际的那把剑的价值,传说中的剑匠,安如鼎打造的,喋魂剑,绝不是能够和其它的某物交换的东西。不过,你能否改变初衷,为了天下与国家,做出贡献呢。”
“说什么天下与国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对苍月所说的话,诺里武吐还是犯困似的回到道。
“比起这个,上次的假奇者说的还算是人话,不过因为他的讲话方式很奇怪,所以我不太确定他说的跟我想的是不是一样,哈啊啊。”
诺里武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那态度和说法,让苍月的脸颊抽出了一下。
不光傲慢还容易发火吗?离渊觉得如果这样还能让交涉成功的话反而更让人吃惊,不过他就是不说出来。就算苍月的性格如何不适合交涉,自己也不可能比她更厉害,而且。
毕竟这应该是苍月的职责。
这不是作为剑的离渊能够插嘴的范畴。
虽然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有着对笨拙地挑战不拿手的事的苍月感到很讨厌想法,不过这是个秘密。
“就算是你,应该也不会有一直在这个沙漠中,在这座城堡中悠哉游哉地生活的打算吧。如果有野心的话,我想我可以帮你,从黑白两道。”
“你想提拔我这个浪人吗?真是感谢你啊,可是我听说我这条命是有悬赏金的。”
“当然,这个枷锁也可以给你去掉。任何愿望,都随你去实现。”
“哈啊啊。”
大哈欠。
诺里武吐怎么看都不是认真听取苍月提议的态度。感觉根本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