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上,音乐响起,落芽才进宫的时候便已经用钱财苏通了乐师,那背景音乐显然是根据她送过去的乐谱而奏出的,这还多亏了她大学时的业余爱好,完美音乐社的会长可不是白当的。
落芽左手拿酒杯,右手成拳,在乐音响起的时候,眼睛已经半迷蒙的状态,俨然有酒醉的模样,摇摇晃晃在台上走,却是欲醉还羞,每每眼看要摔倒之际又奇迹般的站直了身子,惊得众人一身冷汗,那神情完全已经想先台上的人已经醉得不轻。
“丞相,你说她这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太后不解,询问一旁的姚丞相。
姚丞相摇摇头,拧紧眉头道:“微臣也是不解。不过,这音乐倒是别有一番江湖的豪情。”
蔺彦望着台上的人,嘴角意味深长的笑,那眼中也是疑似疑惑闪过。
在众人疑惑中,落芽随着音乐一边醉步蹒跚,一边高声唱了起来。
“我颠颠又倒倒好比浪涛,有万种的委屈我付之一笑,我一下低我一下高,摇摇晃晃不肯倒,酒里乾坤我最知道,江湖中闯名号从来不用刀(我不用刀),千斤的重担我一肩挑(我一肩挑),不喊冤也不求饶,对情谊我肯弯腰,醉中仙好汉一条。莫说狂狂人心存厚道,莫笑痴因痴心难找,莫怕醉醉过海阔天高,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
竟是成龙那首豪气漫天的《醉拳》。
歌声里透着一股子浩荡、爽快、潇洒,那豪情壮志,那荡气回肠,那风流不拘,那情深意重,莫不从歌声和音乐里闯进所有人的心中。
没想到堂堂一个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情怀,来贺寿的人中也不乏武将,听到这么激昂的歌声莫不为之动容。
“好一个且狂且痴且醉趁年少!好!好!”
一名将军装扮的人站了起来,面上一阵激动,端起桌上的酒一口就灌了下去,再看台上的落芽俨然有一抹钦佩的神色,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幂殷国最年轻的将军楚江,年方二十,已然成为将军,却是幂殷国百年来的第一人。这样的年纪,听这样的歌声,更是唱进了他的心坎里。
将军叫好,其余的武将也无不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喝了个干净,现场的气氛一下热烈了起来,那场面何其壮观,连后宫嫔妃也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能迈出这样豪情的人是女子啊,古往今来那些豪情壮志几时能从女子口中宣泄出来过。
连蔺彦都没有想到,台上那个女人竟然这般轻而易举的将将全场的气氛带到了这最高潮,再看落芽的目光不禁更深邃了。
落芽虽然歌声不断,但是余光却将所有人的反应都看在了眼里,嘴角不经意的笑着,却在看见蔺彦时笑容突然顿住,当然,她也没有忽略掉蔺彦身旁的太后娘娘和姚丞相两人,他们的脸上一闪而过的担忧。
“嘭!”
在所有人都沉静在歌声中的时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落芽竟然直直的从台上摔了下来,楚江离竹台最近,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一个跃起伸手就将落芽稳稳地接在了怀中。
乐音停了,刚才热烈的目光渐渐冷却了下去,众人都注视着台前的两人,楚江横抱着摔下的落芽,发丝因为激烈的动作而播散开去,额头那一块鲜明的血红色疤痕就那么毫无遮掩的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