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晓菲回过神来，才弄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苏沥尘算是救了她一命。
“下次，不会了。”凤晓菲说。
苏沥尘将凤晓菲的手臂挽得更紧了一些，“下次？你保证？”苏沥尘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地无所谓的语气。
凤晓菲拿什么保证？
她保证不了。
“你一直都是这个状态吗？”苏沥尘突然很认真地问。
“啊？你……什么意思……我的状态，怎么了？刚才，我只是一时失神而已，以后，我会注意的……”
苏沥尘望着凤晓菲平静下伪装的坚强，突然有一点心痛。为凤晓菲，也为曾经的自己。
“凤晓菲，你……”
“什么？”苏沥尘这样欲言又止，让凤晓菲有些不习惯。
“我是想说，你想不想去看心理医生……孩子的突然离去，给你造成的伤害很大，我认识一个心理医生，也许，对你会有帮助……”
凤晓菲一笑，“这些事，我想得开，无外乎是要参透生死，花开有时，谢亦有时，聚散有时，生死有时……”
“说起来，总是简单。”苏沥尘无限感叹，“算了，随你……”
苏沥尘带着凤晓菲在中央美院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你要来的，就是这里？”凤晓菲问。
“嗯。”苏沥尘望着学校的大门，那种眼神，是凤晓菲很少见到的，复杂，胆怯，期待。
她忽然想起来，六年前，自己站在曾经梦想的大学校门前，也是这个样子。
被折断的梦想……
近在眼前，却望而却步，得之无望。
“晓菲，你知道吗？这里，曾是我的梦想……”
是啊，每个人都应该有梦想。
苏沥尘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苏沥尘的梦想，居然与艺术有关，凤晓菲却是没有想到。
“从小，我就喜欢画画，画我所看到的世界，画我所想象的世界，当我跨进这所学校的那天，我以为，我这一生都会与画与伴……可是，世事无常，我只在这里读了一年大学……”
在苏沥尘的家里，凤晓菲完全找不到半点关于画画的影子。
“走吧，我们进去吧！”苏沥尘说。
“那你，为什么会放弃这个梦想呢？”
“这世上，总是会有让人无可奈何的事，你当初，不也是放弃了自己读大学的机会吗？那个时候，出了意外，我的父母突然离世，公司又遇到危难，没有办法……”
苏沥尘在一间灯火通明的展厅前停了下来。
里面，正有一个画展。
门口挂着海报。
“叶晴？”凤晓菲读着这个名字。
“你听说过她？”
凤晓菲摇摇头，“我与艺术无缘。”
照片上的叶晴，清冷优雅，高贵纯净。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才华横溢，虽然我只读了一年的大学……”
苏沥尘看叶晴的眼神并不一般。
“她是你的初恋？”凤晓菲问。
苏沥尘笑了笑，无奈中杂着几分苦涩，“谈不上，不过是聊过两次，谈得比较投机，她的才华，她的气质，吸引了我……”
“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是什么意思？”凤晓菲不解。
苏沥尘淡淡地一笑，“就是这个意思。我跟她，只有这些……如果没有发生那场意外，我继续在这里读书，我跟她，也许会有后续吧，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就只有那些，接下来的缘分，便没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