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毕西峰,一行人便从西峰折往北行,一路途径莲花洞等,约半小时后,来到了昨晚途经的金锁关,从这里开始下山,基本上都是重复昨晚的老路,只是因为来时是夜里,所以当时无法欣赏一路风光。再次翻越苍龙岭,又来到了昨晚的天梯。
下天梯后,回望这天梯,我又想起昨晚的那种险境,我笑着悄悄对戚淑敏耳语道:“我想在此为你题几个字。”
“什么字?”她惊诧地问。
“戚淑敏痛阴处!”我笑道。
戚淑敏听后忍不住笑骂道:“你坏吧!我打死你!”说着,便举着手来追打我。
离开天梯后,我们一路来到了北峰。据导游图介绍,北峰海拔1614米,为华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北得名。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
伫立于险峻的山道上,四野开阔,仙松流云,谷峰叠嶂。袁顺昌抒怀地说:“多美的风光啊!王晓秋,华山古称西岳,此处正是云台峰。”
“昨夜也曾经过此地,只是其隐匿夜色之中,未睹其真容。”我笑道。
“是呀,现在终于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了!”袁顺昌兴奋地说。
我知道他冲动的情绪又上来了,故笑问:“是的!有何感想?”
“记得李白曾经在此留下过佳作!”袁顺昌眺望着远处的山谷答道。
“哦,是吗?”我故意问道。
“是的!老袁说的对!”黄月华在一旁忍不住抢答道,“这首诗叫《西岳云台歌送丹丘子》。”
“呵呵,没想到黄美女对唐诗也有这么深的功底!”袁顺昌夸赞道。
“你以为就你懂啊!你这个袁大头,言必讲文人情怀,张口不离风雅!这下你见识了不?在我们这些人当中,藏龙卧虎,个个了得,只是不跟你一样喜欢显摆而已!”熊振邦借机大大讽刺了袁顺昌一把,也算是报了小雁塔一游时深受袁顺昌奚落的一箭之仇。
“你怎么这样挤对人家老袁呢!”黄月华红着脸责备熊振邦道。
“你看你老熊,”袁顺昌指着熊振邦笑道,“还是月华明事理。”
袁顺昌说完,转身对我笑道:“王晓秋,你看大家的情绪这么高,是不是就由黄月华给大家朗诵一下李白的这首诗啊!”
听了袁顺昌这话,我怕黄月华记不住这首诗难堪,便向她投去征询的目光。
“好嘞!”黄月华对我点了一下头,便跃步跨上身边的一长条石凳上,高声对大家说:“既然老袁这么抬举我,我就献丑了!”
接着,她便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三峰却立如欲摧,翠崖丹谷高掌开。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莲花云作台。”
“好!精彩!”黄月华话音一落,熊振邦便带头喝彩。
大家一阵掌声后,杨开泰上前拍着熊振邦的肩膀取笑道:“今天才发现你脸皮够厚的!”
杨开泰的话引来一阵大笑。袁顺昌借机补充道:“熊皮嘛,哪能不厚!”结果,又引来大家一阵大笑。
经此一番嬉闹,消除了大家的疲惫感,一个个都变得轻松活跃起来,接着往下走。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观赏量掌峰的台子上。此处上通东西南三峰,下接老君犁沟、千尺幢、百尺峡危道,是通往各个景区的枢纽。
“还记得吗,昨晚经过此地,我们就在这有过短暂的小憩。”我低声问戚淑敏。
“当然了,怎不记得?当时我们还跟着那几个小伙子高唱电影《红高粱》主题歌呢!”戚淑敏笑道。
“嗯!那场景终生难忘!”我情不自禁地望着远方,哼起了那句歌词来:“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哇,往前走,莫回呀头!”
戚淑敏听此,甜蜜地笑道:“我不回头,一辈子跟着你!”
我回头冲她一笑。她脸羞得通红,如一朵山间的幽兰,清新芬芳。
伫立该处,可遥望山谷对面的量掌峰,因其形若人张开的手掌,所以途经此地的人会情不自禁地停下来,伸出手掌去与此峰印证一下,这也是量掌峰名称的由来。当然,在能见度这么好的天气里,我们自然少不了与游人们一道,兴致勃勃地伸出自己的手掌去与远处的量掌峰印证一番。
兴起之处,袁顺昌见熊振邦正在伸出手掌与量掌峰印证,便上前拍了一下他的后背,打趣道:“你这是熊掌,印证个啥呀!”
大家听此,不禁一阵哈哈大笑。
“老袁,这东西南北峰走下来,你觉得它们各自有什么特点?”走在路上,我问袁顺昌。
“要说东峰是壮美,南峰是伟丽,西峰是奇秀,北峰则是险峻。”袁顺昌答道。
“嗯!概括的好!”我竖起拇指夸赞道,说,“北峰的岩石颜色好像也少了南峰、西峰的那种白,更多的是灰。”
“是啊,你观察得很仔细!”袁顺昌诙谐地说:“北峰不是小白脸,更像一位粗旷硬朗西北汉子。”
“嗯,北峰这种孤峰突兀、狂傲不羁的气质,在我心中留下了难忘的印象!”戚淑敏亦感慨道。
“同感!同感!”袁顺昌兴奋地应道。
中午在此地吃了些自带的食物后,由于下午还要赶回西安,所以稍作休息,就沿着昨晚上来的路往山下赶。
在路上,我们遇见了几位正往上走的大娘,她们看过去年龄约六十岁左右,正好我们刚下百尺峡,她们刚上千尺幢,因此都在一块小憩。当看到这么一群高龄大娘能上华山来,我们都感到十分惊诧,于是便与这些大娘唠嗑起来。
“大娘,你们是本地人吗?”我问身边的一位大娘。
“是的,我们的家就在山下,从小在这长大。”大娘答道。
“你们都这么大岁数了,上山干嘛呢?”杨开泰关切地问。
“我们这帮老姐妹都是华山神金天少昊的真实信徒,这次上山是特意赶往南峰的华山神金天少昊主庙参加信徒祭拜仪式的。”大娘热情介绍道。
“这位大娘,您年龄比她们几位都大吧?”戚淑敏问她身边的一位大娘。
“嗯,我今年都有八十一岁了!”那位大娘答道。
听此,我们都不禁大吃一惊,这世上还真有这样的高人?她看过去精力充沛,干净利落,面容虽消瘦,但双目炯炯有神,一点也看不出她有八十多岁,看过去却像六十岁的样子。
“八十一?真不可思议!”戚淑敏惊讶道,“大娘,您不是在搞笑吧!”
“姑娘,她是八十一,没有骗你!”开始的那位大娘补充道。
“大娘,你们真保养得好!有啥驻颜秘方吗?”黄月华好奇地问。
“哈哈,有啥秘方哟,这全靠华山神保佑呗!”那位大娘爽朗地笑道。
因为还要赶路,那几位大娘与我们告别后,便继续往山上缓缓攀援而去。
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我感叹道:“若不是真有山神保佑,那一定是群内功修炼十分精深的世外高人!”
“嗯!由此,我更加坚信我们中华民族传承了千年的内功修炼术的真实效果和中华养生文化内涵的博大精深。”熊振邦亦感慨道。
“是啊!今天能见到这些特殊的大娘,是一种缘分,是一个人一生不可多得的际遇,如果我是个武者的话,或许会就跟随这些大娘一同折返天神庙,说不定还真如金庸小说里面描绘的情节,以一颗真诚的心获得高人的武学真传呢!”袁顺昌激动地说。
“你就留在这里做梦吧!我们走啰!”熊振邦一边调侃袁顺昌,一边招呼我们道。
“你才做梦呢!笨熊!”袁顺昌跟在我们后面骂咧咧地。
这一路下来,由于是大白天的,所以,才得以领略昨晚不能见到的一路风光。例如百尺峡的陡峭,千尺幢的艰险等。
“嗨,老王,你说怪不怪,当一切大白于天下时,这一路的山道险阻却少了一层夜里的神秘,心里又顿觉失落了什么似的。”袁顺昌追上我感慨地说。
“嗯!人就是这么一种怪异的动物,总喜欢一些神秘的东西!特别是像你老袁这样的动物!”我笑着对袁顺昌调侃道。
“你还不是一样!说我!”袁顺昌不服地说。
“当然,山色因季节变幻,风景依风花雪月迥异。不信,当春天驻临华山之时,当瑞雪涂抹绝岭之上,你再来华山,必然会有冷艳芳华摄走你的魂魄!”我对袁顺昌辨析道。
“嗯!你说得对!真是四时景观各不同!”袁顺昌感叹道。
“所以,此时你也不要有什么失落的,善于从不同的角度观察,你就会发现华山的美无处不在!”我劝慰道。
“嗯!赞同!”袁顺昌快乐地说。
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信马由缰地下得山来,已是下午4点多钟。
也许是下的台阶太多了,耳膜好像都被震坏了,耳朵里像塞进了一团棉花似的,虽听不清什么声音,但华山的雄姿,却永远长留心间。
在返回西安的火车上,我借机悄悄问黄月华:“你来华山应采虹知道吗?”
她说:“不知道。熊振邦让我保密呢!”
“呵,迟早她会知道的!”我对黄月华笑道,问,“如果她问起你这两天去哪儿了,你怎么回答?”
“我就说去某大学会老乡去了呗!”黄月华抿嘴笑道。
“行!”我对黄月华竖起了拇指。
车子到达西安时已是晚上7点半,戚淑敏早已安排好了来时的那辆中巴在出口处接大家。由于时间不早了,大家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吃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返回学院,到达时已8点多钟。戚淑敏与大家告别后,就随那辆中巴回去了。
回到房间没多久,应采虹和李薇刚好从外面散步回来,见我们回来了,应采虹就问:“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吧?”
“嗨,还好你们没去,昨天一个晚上都在山上行走,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就知道爬啊爬的,累死了,还差点冻死!”我装着一副沮丧的样子说。
“山上真有那么冷吗?”李薇好奇地问。
“嗯!冷得不行!我们每人还花了30块钱租了大衣过夜呢!”杨开泰帮腔道,“今天白天下来也没啥好看的,到处都是石头,千篇一律!”
“看到‘斧劈石’了吗?”应采虹关切地问。
“嗯,看到了!跟我想象的不一样!”我答道。
“有啥不一样的,说来听听!”应采虹笑道。
“原以为跟《宝莲灯》电影里的一样,一整座山从中间劈开的,这样才震撼!没想到,斧劈石就是一块高约6米、宽约2米,中间有一条缝隙的石块,看后一点冲动感都没有,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我故意失落地说。
“是啊,有些事情不去揭开它神秘的面纱,反而更美好!”李薇感慨道。
“不管怎样,去了也就了却了你一张心愿嘛!来时路过华山时,你在火车上不是信誓旦旦说要去华山一趟的嘛!所以,去了就别留遗憾!”应采虹安慰道,说,“累了吧,你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课呢!”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我送别应采虹道。
见她们走了,杨开泰对我会心一笑。而我心里却对应采虹感到一种歉意,因为在来时路过华山的火车上,应采虹曾要我带她一同上华山,如今却食言了!刚才,应采虹特意点出火车上的事,其实也是在不露声色地敲打我,给足了我面子。
应采虹走后,我想起去给慕容霞打电话。来到总台,拿起电话拨通了慕容山庄的电话。
“喂,请问慕容霞在家吗?”我问。
“您是王晓秋先生吧?”一听就知道是那位保姆在问。
“是我呀,李姨,您好!她在家吗?”我急切地问。
“在的,你稍等。”说着,就听她在电话那头喊慕容霞接电话。
慕容霞拿起话筒劈头就骂:“大忙人,这几天也没有一个电话,你忙啥子去了嘛!”
“亲爱的,这几天都忙着旅行呢!这不,刚从华山回来,还顾不上休息就给你打电话!”于是我便把这几天旅行的事,一一向她作了汇报。
“哦,这样啊,还开心吧?”她关切地问。
“嗯,还行,没去过的地方都新鲜。”我笑道。
“带了哪个漂亮妹妹去呀?”她酬意地问。
“没呢!没有你批准我哪有那个胆?再说那么险的地方有哪个女同胞敢去呀?”我说。
“你撒谎,我的右眼皮都跳了!”她不信。
“呵呵,男左女右,你右眼跳了,证明是好事,好事就是没事!”我笑道。
“你就胡搅蛮缠,怎么说都你对,坏透了!”她撒娇问,“在外面都想过我没有?”
“想哟,想死你了!”我调侃道,“在华清池我不想杨贵妃就想你,在华山我不想黄蓉就想慕容霞。”
“哼,你就吹吧!大坏蛋,鬼才信你呢!”她娇嗔道。
“霞妹,你的小嘴巴是越来越厉害了!”我嬉笑道。
“好了,不跟你聊了!”她温柔地说,“亲爱的,刚从华山回来想必你也累坏了吧?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
“嗯,谢谢你的关心!啵!”我对着话筒亲了一下,甜甜地说,“宝贝!想你!晚安!”
“晚安!”她在电话里“啵”了一下,便结束了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