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面对她极为保守的妆扮，她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的作品。
“怎么，不好说吗？”易思苗见她面泛难色，忍不住问道。
“确实不好说呢。”言舒晨默默点头，“真要形容出来的话，你肯定会认为我们是伤风败俗不成体统的……”
“呃……”易思苗听着她这话，脑海里有个大致的认识，顿时难为情到面红耳赤。
“那个，你放心吧。我也知道入乡随俗，所以坚决不会把那样的杰作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啦！”言舒晨赶紧举手打包票。
“呃……”易思苗有些尴尬地闪烁着眼神。说实话，她说的这个竟比易魂一事还让人难以接受些，“那你是打算要什么样的布啊？你的衣服已经足够穿，怕是新布拿来，做出的衣服也不是给自己的吧？”
“说对了！我是打算做好了卖现钱的。”言舒晨忍不住为她的聪慧打个响指。
“你确定做出来了卖得出去么？”易思苗也不想打击她的信心，可她不得不就目前的行情提醒她客观地面对现实，“你知道么，做成衣卖，料子绝对不能差。而且就算料子好，没有成衣铺牵线预定，单凭个人是很难卖出去的。”
“销路你就不用操心啦，我早就想好了衣服做出来卖给谁了。”言舒晨笑得得瑟，明显的不怀好意。
“你不是打算卖给蔡大夫吧？”易思苗觉得她很可能是在算计蔡大夫。
“啊，你怎么可以聪明成这样呢？”
“可是你怎么确定他会要？”
“嗯，直觉。”言舒晨很是随意地给出答案，“这些因素，你就不用思考了。你只记着，下回进城，给我参照他现在穿的料子带些浅色系的布回来就好。”
“可是……”即使她言明不愁销路，易思苗还是很为难。她其实最想说的是买布的钱，是个问题。
“怎么，有什么为难的？”言舒晨意识到什么，忙收了轻松，带着点小紧张盯住她的脸。
“那个，买布的钱……”
“嗯？怎么，你不方便垫着？”
易思苗点点头，“橙橙，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有我的难处。你也知道，现在我娘为了你还在庄里的事，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好说话。而我那点工钱，贴补家用尚嫌余地不足，买大块布料简直可以算是痴人说梦，所以……”
“哎哟，你瞧我这脑子，怎么可以糊涂到把这茬给忘了呢？”言舒晨懊恼地一拍脑门，抱歉地笑笑，“对不起哈，竟然一不留神就给你出难题了。这么着吧，托你带布的事，当我没说过好了。”
“或者……”易思苗知道她会开口必定是急需，她也不想自己说一句帮不上忙就什么也不去做。可尽管如此，刚刚蹿起的念头还是很快被理智压制下去。
她实在不敢拿一腔热血去赌言舒晨那胜算渺茫的直觉。
她只想保持现在比较安稳的现状。
言舒晨见她急切的或者之后没有了下文，心里也多少了解她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