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们这些打短命的娃儿,你们可知道,孩子要听从母亲的安排,收入的经济要交给母亲掌管,要喝奶不难,到街就给买牛奶,晚上吗?就该伺候你妈了,都大孩子了吗,还挨妈睡,让人笑话,你还是听大人的话,条件差,几个娃儿挤一床老老实实的睡觉,不老实就只有等着挨娘的耳光。呵呵呵……”欢喜的张三嫂见光琴被几个人玩笑得无言对答,她来帮忙辩答。
“看来去当儿还是搞不得,不干了哦。哈哈……”
“你凭什么要去当儿啊?还是光琴的那话,今天与她一路的人,既不是我们跟定的她,也不是她跟定的我们,她与我们又怎么扯得上母子关系?”
“对!她与我们怎么扯得上母子关系,我们仍然还是邻居关系。”
“哈哈……赵大前,你今天可真有些不男人,你确实是在叫你老婆跟定你大哥,这我们大家都听见了的,不是她光琴心眼坏,往歪处想,你今天脑壳恐怕进了水,你把我们所有的人都骂了:你叫你老婆跟你哥走,是在骂你自己无能,骂你哥和你老婆的无德;再骂其他人,这些大家都是耳闻目睹。”
“哈哈哈哈……,你真是我们应该排斥的大混蛋!”几十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帮着抬哄,有好些话竟不知是从谁的嘴里冒出,一时的笑骂声把所有的疲劳困苦都赶走得干干净净。
“哈哈……都是些累不死的欢喜人,走路脚提不起脚来了,还来穷开心,时间不早了,快扯正事!”胡明珍一阵哈哈后高声喊道。
“是啊,今天这样多的桃子,该往何处去卖啊?若是走到一起,就要把这场镇的街压断!”“这么多的场镇可走,为什么要走到一起去?咱们就赶紧决定自己要去的场镇吧,车子一到咱们就好上车,以免耽搁了赶车的时间”
“我又首先表态改错,我叫我老婆跟我一路走,不跟我哥哥走,我的果头与你们的相比较小,所以我们去赶乡场。到泰安乡镇。”赵大前又先发话了。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这样才有我们男子汉的骨气,钱卖多卖少都行,千万别把老婆给卖了,我家的果头也小,也不好销,我还是带着我的老婆也去赶乡场,不过我就不与你一路,我就反着走,我到龙奔镇去卖就是了。”独眼杨云笑说道。
“我到龙奔!”“我也到泰安!”“到泰安!”……
“光琴,贤斌,廖姐还有你、你我这些果头较大一点的人,咱们都送远点,不与他们走一路,咱们就进城去,我们人虽多,可城里销路宽,果子大,也只有城里才能卖上个好价钱。”
“好!我们同意。”
“对了,果头大的就不要跟果头小的墩在一堆,它会把小的映衬得更不受看,往后咱们就这样商量作赶集,大家都有好处。”众人定好了自己要去的方位,于是就分堆的墩好货物开始招车,大家说笑着见客车就招,可在这段公路上等了两个多小时,只等了上、下各两趟客车,奇怪是车车见人和货多了,司机摆手一个不搭就走了。原来这条公路前面就在修扩公路,许多路段无法畅通。包车啦?又是到不同方向不同场镇。
这五月雨过天晴的太阳,就好比嫁过人的婆娘,真是泼辣,在接近九点钟就晒得人的皮肉火辣辣的痛,再是一个多小时,无能是乡场还是城里的市场都要散场了,可看着箩筐里十分成熟的桃子,人们真是心急火燎。于是就来了个见车就招。路过的司机见众多的人与货,都摆摆手开走了。屋漏偏招连夜雨:一辆进城去拉猪的烂货车驶了过来,由于车斗四周都紧闭着,路人根本就猜不出他是什么货车,众人都抱着试探的态度在招车。司机果然还爽快的就把车停下了。这最先招到的车在此时来说,算是头等好事,于是乡亲们就把这优越的事让给了几位走远路进城销售的姐妹。她们把运费跟司机讨价还价讲好后。在定好赶车人员。司机这才打开货斗箱,把进城销售的货只装了一半,司机就嚷叫装不下了,货没装上车的人还央求着司机,希望能把自己连人带货塞进去载走。面对众人的央求,司机还是不答应,只把这几位“幸运儿”载走了。司机台已经坐满了人,几个“幸运儿”就只好跟货挤一块儿了,上车来找站地,没了,抬眼看前面的铁筐,还有空间,人上铁框里还好呆一点。此时车已经开了。这时才明白这车原来是装猪的。几个人在忙碌中站进铁框。自己不用肩挑,货能运送到销售地点,站猪笼委屈一会儿就解决问题,这在她们心里还是不觉得幸运。七上八下的心刚好平静,司机把头探出窗外大声吼了起来:“你们站着干啥?请蹲下去,不要把头露出来,不许讲话!前面有交警,要不是看你们可怜,我是不会载你们走的。让交警逮着你们了是要划款的!我的一片好心你们可要理解。”
司机的吼话,几个人只有听从。这装猪的铁框里猪尿猪粪到处都是,脚上穿了鞋子倒无所谓,踏了进去,可这手在这框上就有些无处下手,结果为了稳住身子,也就顾不了胀,只好抓住框来稳住自己,这下可好,站不能站,坐更不能坐,只能蹲,可这摇晃的车里,蹲不像蹲的滋味叫这几个“幸运儿”哭笑不得实难忍受:“我们今天怎么就变成猪了。”
“咱们不出去说,谁知道?守住口,不要让别人来笑话咱们。”
“哈哈,不让别人笑话,咱们这几个猪在里面自乐呵一下是可以的。”
“太难受了,这样子可比猪不如啊!”
“忍着点,半小时就到城了,即使这样蹲着,总比担子压在肩上好受啊!”“说来也是……”
几个人悄悄的谈笑着,一个刹车,车子不动了,探头一望,:“糟糕!堵车了!”此时,司机也下车来敲着车斗喊话:“有交警指挥交通,请大家注意。”
这站不站,坐不坐,蹲不蹲的姿势,常人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一堵车把他们刚才的笑容全赶跑,这纯属无赖,几个苦笑着脸在猪框里做定腹背运动,一个个脸朝猪屎背朝天,臭气熏得他们心里一阵一阵的难过,胃里直冒酸。他们在里面左顾右盼,祈求老天爷保佑,一会儿蹲,一会儿弯腰。终于盼过了这一个小时的堵车时间,车启动后终于缓缓的开动了,几张苦笑的脸终于松了口气。
可车刚开动不到五分钟,在一上坡路段又停了下来。前面的烂路又堵车了。光琴在车上才真是受活罪,她肚子咕咕的叫着,似乎有些隐隐作痛,想蹲茅坑,可又没法下车。好在她这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下肚,所以肚子疼痛后放放气就过去了。
这上吐下想泄的滋味实在难熬。又半个小时熬过去后,终于又可以开动了。可此时这车却怎么也启动不了油门,害得它身后的一长串司机都下车来帮忙推车。此时,几个人才不得不已下车,帮忙推车顺带踹口气。那知道这一推车更糟,这些大力士们居然把车斗给抬脱了,车坏了。
光琴她们只好卸下货物,从新招车赶路。然而光琴本就疲惫不堪了,在卸货时,一不留神,把她洗得干干净净的桃子绊倒了一筐在公路旁边的陡坎上,掉下许多在沟下边的土块里。这桃子弄到这里已经耗会不少周折,扔了十为可惜,她只好咬着呀仍旧把它一个一个的捡起来。好在她们几个人都讲团结,没有一个人自己顾自己的货,都来帮忙于她了。
她们把所有的货都收拾妥当后,才又开始招车。这一次她们又等了两个小时,仍没有招到车,一个个晒得流油。左等右盼,终于来了一辆汽车,司机见她们实在晒的可怜,都已是下午二点了,还没到街,就同意他们上了车,但只有一里的路程,前面又堵车了,司机有事又不往前去了。他们又只好苦着脸下车卸货。
又等了一个小时,此时已是下午三点,各个场镇上赶集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终于等来了一辆出租车,给司机苦苦哀求,司机才答应把他们全部塞进车里,载到了最近的龙华镇,他们下车一看,本村的全部社员都已售完自己的货,正在等车回家,见他们又来,大吃一惊。这商量来讨论去,还是全部都集中在这一个场镇了。
俗话说:人到地头死,货到地头跩。大家立即帮他们张罗买卖,仅仅半个小时,就全部卖完了。货多自然价钱便宜,买主是真正的享受了物美价廉。然后全村人挤在一个车里,车子一路又走走停停,到终点下车,大家都摸黑回家。可他们深夜了还得去张罗明天赶集的事情。还真出现了半夜采桃子,他们一个个都打着电筒,指着耙的桃子捏!
这天销售的不顺利,给椅子塆带来了不少的损失。稍微有能力的人都出门去了,在家的没能力的老人小孩,还得替家里去收割包产地的粮食。他们送走了销售队伍,立即又上山收割小麦、豌豆、以及油菜等,他们把粮食割倒,累得他们精疲力尽,那粗重的力气活还得留着让出门销售的人回家干,这样也算是尽到了他们力所能及。然而这老天也真是不长眼,让他们整天干的工作却成了会力不讨好的事。因为他们整天收割的粮食在当天没能弄回家,天它在这收割季节里却下起了连绵小雨,一下就是十多天,害得农民们无论是割倒了的还是没割倒的粮食,只要在山上没收回家的成熟粮食作物,都被发芽霉烂。让多少老人叹道:心想把一山的麻雀蒙完,结果是一个也没蒙着。
几乎年年如此,不几年就硬是把留在家的女孩变成了妈,媳妇熬成了婆。渐渐的许多人都不愿家人留在农村,人们更愿外出打工挣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