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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音上者

很快,南国就陷入一片恐慌。各部落之间开始频繁召集本部觉者议事。

天音部觉冢里,余戈和虎儿似乎还是像没事人一般,整天呆在觉冢里,趴在那块石头上,想听那块石头会不会又说些什么,但连续几天,那块石头都一直安静下来,没有再开口说话。似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幻觉。

虎儿自一开始陪着余戈去觉冢的时候有些许怨气,到了后来,几乎是厌恶至极。

他开始的时候还躺在余戈一旁,佯装很认真的听着那块石头,后来,就厌烦的从石头上跳下来。看到余戈还是一动不动的伏在那个石块上,便觉得是那石块让他没时间和余戈四处去玩,越想越觉得委屈,便伸脚去使劲踹那个石块。

那两只小兽似乎也因为等了好久还是没有回应,便各自散开去,四处奔跑着玩耍。

虎儿又看了看余戈,看他还是一样一动不动,便一狠心,回过头来,朝着那只金色小豹走去。他还是对之前天籁的话耿耿于怀,于是暗自下决心不去招惹那只小雕。

云豹白曦,好像看不出有什么威胁,那,就它了。虎儿暗自揣度了一番,邪恶一笑,便打定主意,去惹恼那只小豹,这样一来会比看着余戈如同木头般的背影好上很多。

但那只小豹似乎不喜欢和他玩耍,看见他走过来,便朝着远方避开去。

呵呵。虎儿笑了笑:“小家伙,你倒挺记仇的啊,是不是还没忘记上次我用狗尾巴草搔你耳朵那件事?”他试着慢慢靠近,最后还是一样没办法。因为那只小兽的速度很快,往往是只看到金光一闪,那只小兽就从左边移到右边。

虎儿有些气恼:“呵,那余戈不理我。你也不搭理我对不对?”

他用尽全力和那只小兽在觉冢里追逐,但还是和那只小兽隔了好远。他觉得气馁,那么小的看上去毛茸茸的小兽,怎么就跑那么快呢。

又一次从觉冢边缘追逐着到了那块穷诸石边,这时候的虎儿已经气喘吁吁。他伏在那块石头上歇了会,觉得乏味,便想闭上眼睛躺下来睡一觉。但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东西,便不觉会心一笑。

云天弓。对,就是云天弓,他本来想独自带出来练习一下对觉力的控制,但看到余戈似乎对练习箭术不感兴趣,现在他的世界里,好像只剩下那一块白色的,看上去有些许晶莹的硕大石块,对于其它的一切事情都毫无兴趣。

虎儿抓起云天弓,一骨碌从穷诸石上上翻爬起来。他握着那把弓,对着那只小豹笑了笑。

云豹白曦似乎感到危机,回过头来对着它狂吼了几声,似乎极为愤怒。虎儿哪会管他愤不愤怒,搭上裂云箭,朝着小兽的地方示意了一下。

白曦赶快尖叫着避开,但发现那支箭还依旧在虎儿弓上停住的时候,变得更为愤怒起来。

虎儿看到小豹那样子,丝毫没有觉得愧疚,而是继续抓住那张弓朝着小豹在的方向一阵乱指。白曦不知道虚实,便急得上蹿下跳。虎儿放肆的笑了起来,觉得那只小豹比余戈有趣多了。

他回过头去对着余戈的方向吐了一阵口水,又抱怨了几句,才回过头来,对着那只小豹开始新一轮的比划。白曦却由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了后来,就变的平稳的多,看出虎儿是假射便逐渐安定下来。

这下虎儿却不干了,因为他看到那只小豹居然只看了他一眼,就神情自若的躺倒到地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却丝毫也不再关心那张弓。

“啪”虎儿开始拉弓了。

白曦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那支箭的来临,尖叫着跳起来,脑袋几乎是贴着箭尖避了过去。

“嗷。”小兽的声音里已经极度不满,但奈何虎儿手中握着云天弓,便不敢扑过来撕扯虎儿。

自然,第一箭虎儿并没有用全力,他看着那么小有那么可爱的云豹,就不舍得用全力,何况他还是小戈视如生命的东西。他不敢想如果自己真的射杀了小豹,余戈会怎么样对待自己。也许是永远也不理自己了吧,虎儿暗自想象。

虎儿觉得白曦似乎还没有尽全力,它应该他应该能躲过跟快的箭。便又微笑着,抽出一根裂云箭搭在弓弦上。

“叱。”箭离弦的时候能清楚听见空气被撕裂的声音。

“嗷。”那只小豹大叫了一声,便慌忙往旁边躲去。站定后眼睛里已不是刚才的愤怒,而应该是愤恨了。

它作势就要扑过来。但看到虎儿弦上搭在的箭,便又缩了回去。

这会虎儿变得极为兴奋,之前余戈不理会他的阴影一扫而空。开始对着那只小豹邪邪的笑了笑。

白曦愤怒的大叫起来,眼睛里的瞳孔眯的很小,似乎只要虎儿一不小心,就会扑上来撕碎他。

忽然,那只小豹大叫了一声,像着地面一滚,险之又险的避过虎儿射出密集的两只箭。却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又惊慌失措的借助本身的风觉之力腾空飞到高空。

虎儿哈哈大笑起来,又在弓弦上搭上两支裂云箭,将云天弓抬起,对着天空。

“嗖嗖。”那两只箭破空而去,转瞬就接近那只小兽,却看到那只小兽不可思议的蜷缩成一团,然后马上愤怒的逮着虎儿兴高乐呵的空当朝着他急冲下来。但很快又尖叫着朝旁边一闪。

虎儿这回也不敢懈怠,虽然之前有些戏弄的心态。但现在都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觉力四级,这是他对小兽的第一评价。因为在前三级觉力里,主要讲究的还是对力量的增幅,就如同普通小孩长成少年一样增幅。但上了四级以后,讲究的是对觉力的控制。

白曦虽然只是简单地躲闪,甚至看上去对虎儿看上去没有半点威胁。但天籁上者说云天弓上可以对战者增加两层觉力的话语,虎儿还没有忘记。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就开始想起余戈来,这两个小家伙可都是余戈的宝啊,怎么好事都加在那家伙身上了呢?

想到这些他就开始在心里埋怨余戈,手上却也因为小小的嫉妒而不自觉加重了力度。

四支箭同时射出,这是虎儿现在对觉力控制的极致,再多他自己也无法掌控。

“叱。”只听到弓弦震动的声音,虎儿却在这一刻开始惊醒,他这样的状态,甚至连那些成年的云豹有很多时候也无法躲过。那些成年的云豹至少也是六七级的样子啊!

他慌忙想利用觉力控制一下那之前射出箭的方向,但是那四支箭已经远远超出二十米的距离。

觉力刚出现的时候其实觉者和普通人没任何区别,除了力气大上一点点,其他方面并不觉得有什么改变。当觉力到达二级的时候,开始能感觉到自己能稍微改变周围的气场运动,比如能稍微改变自己发出裂云箭的方向和别人针对自己的杀招,当然,那需要对方实力在自己之下。也只有那针对自己并且已经很接近的杀招,才能有所作用。

虎儿估计过自己在觉力二级的时候能控制的距离,应该是方圆五米的样子。如果对方的觉力超出太多,就只能勉强躲避,甚至无法躲避。

觉力三级的时候,差不多能作用到方圆十米的距离。这样一来,那觉力四级似乎控制力在二十米以内,但虎儿从没试过。

诚然,这种计算只能针对虎儿,余戈却不能这么计算。因为他亲眼看到余戈将一只射向自己的箭稍微拨偏了一点,那时候余戈还是个三岁左右的小孩。虎儿感觉奇怪,因为他感觉余戈不过是个普通的小孩子,甚至那时候的余戈看上去那么弱小。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便去问天籁上者:“师傅,小戈的觉力达到二级了吗?”

天籁上者有些奇怪,伸出手来,接着就有一个淡淡的风刃型标记出现在天籁手上,他试着靠近余戈,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他没有觉力。”这是当时天籁说的话,但那一幕却一直留在虎儿脑海中。

那时候是因为虎儿和一个族里的小孩吵了架,那个小孩大概是十一二的样子。尽管长得高大而强壮,却是个没有觉力的普通人。

两人后来升级为打斗,最后那家伙无疑被虎儿狠狠揍了一顿。却在离开的时候心有不服,便搭上自制的木弓,朝着余戈和虎儿的方向射了一箭。那家伙的准头明显就不怎么样,以至于到虎儿觉得危险回过头的时候,那只箭已经距余戈不到五米,营救已经来不及。

让虎儿觉得奇异的事情也就在这时候发生。

他看到余戈睁大了眼睛,看着那支箭,一切都缓慢下来。下一秒,余戈坐在了地上,那支箭继续朝前面飞到不远处,掉落下来。

虎儿感觉不对劲,就这么近的距离,居然被小戈躲过去了?真不可思议!但事实上却已经发生,不由得他不相信。

就在他想这些的时候,他眼睛忽然睁的大大的,之前白曦存在的地方,居然没能看见那只小豹的踪影。他开始转过头来,便看到小豹正咬牙切齿的朝着他疾驰过来。

虎儿这回完全惊呆了,因为他都不知道那只小豹是如何做到的?

云豹白曦看他不再搭弓,便也不再和他计较,或许在它内心里,那个虎头虎脑看起来有些傻傻的孩子,是躺在那块白色石头上那个孩子的朋友,于是默不作声的回到那个石块上,靠着余个戈躺了下来。和虎儿一番折腾,它似乎也累得够呛。

就在虎儿埋头苦想那些事的时候,天音部里,开始传来天音钟的声音,回荡在群山里,听起来富有层次感。那两个少年继续待在觉冢里,似乎这些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天音部外围,陆续有人赶来。

慢慢的,天音圣殿前面的广场上,开始挤满了人。也许互相之间也算熟悉,便开始谈论起来。

“你听说了没,天门山坤门那边出现了怪事。现在上面除了死灵生物,几乎很少能看见风属性和其他属性的生物了?”

“你说圣山坤门之前不是有好多外来的灵兽吗,怎么现在都是死灵生物?云豹和敖士雕之类的灵兽自身觉力也不低,怎么就会销声匿迹了呢?”

“也许没有全部灭绝,也许它们转移到天门山乾门里那边去了。毕竟在靠近前门的地方,更适合风属性灵兽居住。也更能借助天地之力进行战斗。”

“据说这消息一开始是天籁上者传出来的,他现在可是南国第一觉者啊,之前无殇大部请他去作为南国第一觉士他都没有去。他传出的消息应该不假,凭他的身份,用不着传出假消息骗人。”有人又加进来说道。

“后来也有人进去过坤门,据说看到的情形和天籁上者所说的一样。”

那群人本来还想继续讨论,但是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一切就都变得安静。

“各位天音觉者,我天音部于今日在这里,挑选五十名觉者由我部天籁上者和我本人带领,进入天门山,重新封印夜葛,还南国一片太平。”人未到,却是声音清晰的传入广场上所有人耳中。

接着,众人就看到广场的台阶上空,出现一根散发出五彩光芒的玉笛。接着就有一个二十上下,身着白纱的绝代女子,出现在天音圣殿前面的高台上。那女子很是随意的将那根玉笛握在手里,就在那一刻,众人似乎听到清越的笛声。

四周的人开始变得狂热:“见过天音上者。”

那呼声几乎完全覆盖了之前响彻漫山遍野的天音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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