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
“九重天是最大的杀手组织,势力庞大,分工细致,来去无踪无影。就是在萧王府后山遇到你的那晚,我至少跟九重天三个高手过招,若不是受了伤,也不会被萧蕤的人抓去。”
“原来你那晚受伤了?”
“无碍。魅阁跟九重天素来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次九重天要得罪魅阁出手相助一个叛徒?更是在巧雨要远嫁南疆的关口?”
“南疆?”
“是,天堑跟北荆和南疆都有联谊的,当年先皇跟谢家的前人有约,谢家的女儿视为皇上的义女,与公主待遇相同。正房长女便要嫁与南疆联谊,以示谢家的忠君爱国。巧雨是正房唯一的女儿,明年就要嫁去南疆。”
只是为了彼此的利益,找了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便要葬送一个女人一辈子的幸福。清影抬头望着床上的谢巧雨,突然觉得心疼起来。这样一个爱憎分明的女子,这样一个聪慧灵力的女子,这样一个活泼任性的孩子,终归还是要被锁到牢笼里,跟一群女人明争暗斗,守着一个空房子,等着自己夫君偶尔的恩赐。
“清影,我也没有办法。”
“我知道。”
“不管对方是什么目的,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坐视不管,不说石天磊是要利用巧雨做什么,单是抗旨逃婚这么大的罪名,谢家就担待不起。我是巧雨的二哥,可是谢家上下几千条人命,我也要顾。”
“谢公子,人活着,都有诸多的无奈。”
抬头看见她低着头,红唇轻启,叹出的这句话让他也心生无奈。
人活着,实在是有太多的无奈,那些所谓的责任,期望,一层一层的束缚着那份渴望不来的自由。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谁都不愿意打破这一份安静,抬头看见渐渐暗下去的天暮,想起不久前还在王府的院子里,更久之前靠在皇宫的门槛,一晃眼,好像过了好久,真的是,恍若隔世。
“还想着他?”谢家轩没头没脑的出声问。
“嗯?”拉回思绪,“谢公子说什么?”
“清影,你可知道睿王爷现下何处?”
“与我无关。”
“真的无关?”
“嗯。”
“昨日,我接到金玉国的密信。睿王爷被困在金玉国北八十里的沙地,已经近半月了。”
“沙地?”有些吃惊,话语出口才知道自己的失态。
“和亲的事情,是个幌子,你也知道,无非是把睿王爷调离京城,逼他动手。此战,原本就凶险,他送你到静轩,也是迫不得已。”
“送我?”
“清影,若不是有人安排好,你怎么可能如此顺利的进城,进了城之后这么巧就昏倒在静轩?一切不会只是巧合吧?”
“谢公子,我?”
“我今晚出城,你可愿意跟我去见他?”
“我,我不想去。”
“清影,心中既然有执念,为何要难为自己?有些话,问出口总比闷在心里好。”
“我。”
“今夜里,我会让人通知你。”
望着离开的背景,挺拔,轻盈,飘逸的身影渐渐远去。谢家轩喜欢浅色的衣服,不像那个人,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霸气,把黑色也能穿出王者风范。
他,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