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影,你知道谢家是靠什么起家的么?”
“不知道。”
“愿意陪我聊聊么?”有些疲倦的按按太阳穴,带着一丝期待看着身边的女子。
“嗯。”倒了杯茶递过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暖在手里。
“谢家到我便是第六代了,比萧家坐江山的时间还要久。”叹了口气,像是回忆一般的感慨。“六代基业,一百多年前,我祖爷爷还只是昌河的一个小商户,得罪了这里数一数二的大户,几乎被逼上绝路。只得拖家带口一路南下,到扬州,在船行学着做糟船舵工,后来听说当年的仇人因为惹到了朝廷,被满门斩首,祖爷爷才回到昌河,自立门户,开通了昌河到阳宁,再转扬州水路的商线。”
“也算是几经磨难。”清影喝了口茶。
“人生,大概也就是有这么多的意外吧。到了下一代,赶上天堑国前朝动乱,举国起兵,这条商线横贯大半个天堑国,所以各个势力都想拉拢谢家。”
“最终你们选了萧家?”
“没有,那个时候的萧家还称不上有什么势力,只是偏居一方的都统罢了。你可知前朝的叛乱,多多少少跟金玉,北荆,南疆都有关联。金玉的公主远嫁天堑,被当时的皇后活活折磨死,天堑守边的大将还派兵威胁。南疆跟天堑因为争夺金矿,边界也一直没有安生过,早早就跟江南王暗自勾结。”
“真是复杂。”
“对不住,不该讲这些事情来烦你。”抱歉的喝了口水,看见清秀的眉毛皱了皱,谢家轩沉默不言。
“不碍事,就当免费听书了,还请谢公子继续。”
“谢家当年选得不是别人,正是率先起兵的江南王。江南王的势力在南方已经是无人能及了,造反之后最担心的就是北边和西边。谢家手里的这条商线,以阳宁为中心,北连天堑,西通昌河,不仅可以帮他断了对手的粮线,也能在他起兵之后,源源不断的提供粮草。”
“那为何江南王没坐上皇位?”
“人啊,往往都自以为是,贪婪自私。江南王当年占了阳宁之后,自以为拿下皇位只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不想萧家坐收渔翁之利,与金玉国联手,背后突袭。金玉也算是倾其所有的,借了十八万兵给萧家,连皇宫里从来都不出战的金甲军都派上了。”
“那萧家肯定是有必胜的把握说服金玉的国王。”
“这是萧家跟金玉的秘密,自然是无人得知。只是谢家在战乱也算是发了一笔横财,一连收购了扬州二十多家船行,也成了天堑最大的船帮。萧家的开国皇帝亲自授了金匾,称之为’润泽天下’。”
“开国之处,自是要处处拉拢的。”
“没错。谢家虽是得了航运权,可是每年也要给国库上交大量的银子。到了我爷爷这辈,扩张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航运,粮食,玉石这些官府承认自然不必说,还有私盐,金矿,当铺,几乎是遍及整个天堑国。”
“树大招风啊。”清影叹了口气。
“何尝不是呢?”
“你,”觉察到有些不对劲,抬头看着他优雅喝茶的样子,“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