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长长的走廊上,萧蕤背对着他,盯着一片竹林发呆,声音有些飘渺。
“就这样。让王爷见笑了。”
“这等小事儿,也劳烦谢公子亲自北上?”突然转身,带着一丝戏谑。
“王爷看来自然是小事,可是,事关谢家一族百年声誉,前所未有的荒唐事。若是再任由他们这么闹下去,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去。我来,只是让坏事坏的不那么彻底罢了。”
“那么谢公子找到人了么?”
“若是找到,我现在还会在这里么?”好看的眉毛纠在一起,叹了口气,“魅阁出来的人,又是一等一的好手,哪里那么容易追踪,又有九重天的高手相助,处处都是陷阱和迷障。从江南追踪到这里,我带出来的八个侍卫半数都已经丧命了。”
“其余人呢?”萧蕤有些庆幸,没有把谢家轩关起来是对的。谢家七千侍卫,以一敌百,个个自幼在谢家习武修炼,且誓死效忠。若是剩下的人找上门,那就是自讨麻烦。
“对方调虎离山,留下太多线索,分头行动,现在看来,只怕苍岩山也只是障眼法。”
两人都不再多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书房的门被打开,风轻书稳着步子走出来。谢家轩先萧蕤一步走到他面前,急切的问,“怎么样?”
“没有什么大碍,三天未进米水,又受到惊吓,失血过去才昏过去。其他地方都不要紧,只是,背上的伤太深,几乎见骨。我已经服了药,不过怕还是要好好养上几个月。”
谢家轩点点头,嘴里说着,“多谢风先生。”人已经迈着步子进了屋子。
身上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裙,一个侍女正在身边用湿帕子细心沾着她干裂的唇。脸颊,锁骨,手臂,隐隐还能看到划伤的血痕。苍白的脸一点血色都没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谢公子对本王的王妃还真是上心。”背后冷冷的嘲讽响起。
“王爷”慢慢转身,谢家轩看着他,突然笑了,风淡云轻的笑,嘴角微微上扬,如春风般温和。“谢某不才,有个不情之请。”
“哦?”
“既然王爷任由自己的王妃跟人私奔,看来亦非伉俪情深。”回头看了一眼软榻上的人,“既然谢某跟王妃有缘,不然王爷就顺手做个人情,把这个王妃转送给在下可好?”
“谢家轩,你。”萧蕤再也忍不住这样的公然挑衅。“本王的王妃,是皇上下旨百官面前赐封的,岂容你如此猥’亵。你当我真不敢治你?”
“若是今晚谢某再迟半刻,王爷的爱妃就死无全尸了。不知明日朝堂上,怎么跟万岁解释。”
“那是本王的家事,容不得你论断。”
谢家轩也不急,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来,轻轻说,“天顺八年六月十八,蝶妃生三皇子,也就是当今的万岁爷。十一年一月十六,生六皇子。都道先皇和蝶妃缱绻情深,只怕是没人记得皇宫里还有一个宸妃吧?”
萧蕤心里大惊,抬头盯着他。
“只可惜,宸妃无后,蝶妃进宫后便失了宠,不知落得何等下场。”
“谢公子倒是对宫闱之事颇有研究。”压住心里的震惊,不紧不慢的试探着。
“研究谈不上,只是谢家建业百多年,自然是多多少少有些渊源的。”又转头看着软榻上的人,谢家轩眼神突然柔了下来,像是说家常话一般,“王爷,有些事,谢家还是能帮上些小忙的。”
“还请谢公子指教。”萧蕤有些不太敢信。
“我要她。”不是请求,不是询问,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