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府里的规矩,跟侧王妃讲讲。”
“是,王爷。启禀侧王妃,府里有规定,除了王爷召唤,竹苑是闲杂人等都不得入内。除非王爷人在竹苑,平日里按府里的规矩戌时之后,竹苑都是要上锁的。清晨王爷上朝归来之后,竹苑才开锁。”
“爱妃,本王刚刚下朝回来,还没召见你,你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在书房等我了?”萧蕤走到她面前,抬起她下巴,眼里带着一丝不屑和嘲弄。
“我没有,昨晚明明是你们把我锁在这里的。”清影有些愤怒。
“吴管家?”萧蕤抬眼看着他。
“启禀王爷,昨夜是奴才亲自带着府里的侍卫检查了,确定竹苑没人,才落的锁。奴才在府里十年了,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那,就是本王的爱妃撒谎了?”萧蕤放开她,坐回到椅子上,轻声说,“按规矩?”
“启禀王爷,按照规矩,私闯竹苑,不论身份,一律,”吴管家看了一眼清影,顿了顿,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一律杖责五十。”
“哦?”萧蕤故作惊讶的样子,“这么重?可有什么例外?”
“回王爷,奴才不知。”
“既是侧王妃,又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萧蕤像是很为难的样子说,“就送去后山思过吧,一个月以后再回府。”
“王爷?”吴管家有些为难。横竖都是难逃一死,在府里即使50杖下来不能留命,可是底下人或许发发善心给她个痛快。送到后山,与那些豺狼虎豹为伴,被活活饿死,咬死,连全尸都没有,哪里还谈得上再回府。
“怎么?吴管家想陪侧王妃一起去?”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去办。”说完转身离开,想要让果儿准备一番。
“慢着,一个月就回来了,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现在就直接去吧。”
清影心里有些通透,不管萧蕤昨夜是真的犯病还是假的,他早就设了一个局给自己。自己是皇帝派来的人,他自然是不肯信任,不知他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恩怨,只是自己这个替罪羊是当定了。再解释,再挣扎也是徒劳。
人心里若是想清楚了,连死都不惧怕,那就着实没有什么可以恐慌不安的了。
定定的站直身子,清影盯着萧蕤,清透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感情。“王爷,清影早先就跟王爷说过,很多事情,我无能为力,身不由己。皇宫不是我想进的,王府不是我想来的,侧妃也不是我想要的。可是,老天爷不宠我,非要这般折磨我,这便是命,我也认了。这些日子,多谢王爷的关照,清影心里明白,这次去了怕就回不来了。只求王爷编个理由,莫让良妃娘娘伤心。若是清影一条命,能让王爷心里的恨少一分,那清影也算是没有白来一遭。”说完冲着吴管家宛然一笑,“烦劳吴管家带路。”
萧蕤睁开眼,愣了愣神,就只看见她的背影。淡绿色的裙角在小路的拐角消失,如蝴蝶一般让轻盈的他捉不住。心里有种淡淡的滋味,说不出来,只是有些不安的。
暗房里走出来一个人,一身白衣,飘飘然如画中仙人一般,眉宇之间带着一股清秀。叹着气说,“王爷,你可是放弃了大好的机会啊,真值得么?”
“值不值得,本王心里有数。”
“你拿自己做引子,没想到蛊毒真的这么早发作,可是,这女子的血确是难得的良药,虽说解不了你身上的毒,可是,却可以压制的住,或许能拖到我配出解药。”男子微微皱眉,“不然,这半年,你的毒发作如此频繁,能撑到几时,连我也不知。”
“撑不到无非就是一条命,这条命二十多年前就该没了。我萧蕤还不至于靠一个女人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