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阳殿早已经是灯火通明,尽管萧葳早有旨意,东南有水患,今年的生辰一切从简,宴会也只是些大臣和亲王,皇家外戚。可再怎么节俭,也是天子的生辰,非寻常人家可比。
“良淑妃娘娘到。”司仪官看见良妃和清影,高声通报,看良妃拉着清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是何身份,只得作罢。
“臣妾祝皇上万寿无疆,龙体安康,祝我天堑国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良淑妃稳稳的跪在正殿,声音不大,却一字一句,颇为诚恳。
萧葳笑着说,“爱妃平身吧,你的这份诚意,难能的可贵。”芳若将良淑妃的寿礼呈给大总管李长海,是良淑妃亲手缝制的八仙祝寿。
良淑妃在萧葳身后摆好的桌前坐下,清影跟着站在身后,一抬眼看到萧葳左下方坐着的正是萧蕤,身侧坐着孟思嫣。他正回头跟凑在孟思嫣的耳边不晓得说些什么,孟思嫣一脸娇笑。萧蕤回头,正好对上清影的目光,他不做声的端起酒杯,看向别处。
“爱妃,今日宴席,你来迟了,可是要罚上一杯的。”萧葳回头有些宠溺看向良淑妃。
“臣妾知错,还请皇上赎罪。多日不见清影,今日叙起旧,就忘了时辰,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甘愿受罚。”良妃起身接过李长海递过来的酒杯,一口喝下。萧葳的目光转向清影,若有所思的一笑。
“睿亲王,朕把清影赐给你,你还满意?”萧葳突然问向坐下的萧蕤。
“多谢皇上恩赐,清影很是体贴懂事,臣弟感激不尽。”萧蕤连忙起身,行礼谢恩。
“免礼,你喜欢就好。”萧葳说完,又转向良淑妃,“爱妃若是叙完旧,就让清影陪着睿亲王吧,小两口新婚不久,你可莫要做恶人哪!”良淑妃赶忙拉着清影往萧蕤走去,“多谢皇上提醒,看臣妾都糊涂了。”
良淑妃站在萧蕤面前,拉着清影的手,“睿亲王,人我可还给你了,你可要好好照顾,不能辜负了皇上的恩赐和清影的一片心啊。”良淑妃看向孟思嫣,话里有话的把清影的手放在萧蕤手里。
“谢娘娘,臣弟谨记娘娘教诲,自是不敢。”萧蕤握着清影的手,轻轻一带,把她揽进自己怀里,“何况,如此佳人,再多的宠爱都不为过,我疼都疼不过来,又怎么舍得呢?”有些宠溺的看着清影缓缓答道。
清影知道他是做戏,心里还是像被揪了一下,说不出是意外还是难过。冰凉的手被他握着,他的手干燥而厚重,有薄薄的茧,硬硬的,却让从进了大殿就开始不安的清影顿时觉得有了依赖。
纵然,这个人,无从依赖,依赖不得。
孟思嫣看着面前的两人,把手里的丝巾绞成一团,恨不得把清影揉碎了。看着大殿上抚琴的歌女,突然出声说道,“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今儿个皇上万寿,清影妹妹托了皇上的福才伺候王爷的,自然要报答皇上的恩赐。妹妹又是淑妃娘娘宫里的人,素闻淑妃娘娘精于琴舞,妹妹耳濡目染,自然也是得娘娘些许指点的。不知清影妹妹可愿意为皇上献上一曲,也算是为寿宴锦上添花。”
良淑妃的琴技还在闺阁的时候,便已经闻名遐迩。是江湖上声名远播的琴师梅思修关门弟子,能在后宫之后恩宠经久不衰,原因之一就是良淑妃的琴技在众嫔妃中无人能及,是萧葳的最爱。
“哦,这个提议好。如今淑妃有了身子,不便弹琴劳累,若是这丫头学得几分,今晚倒是助助兴。爱妃,你觉得呢?”
良淑妃知道清影琴棋歌舞没有熟稔的,也明白这是孟思嫣故意让清影下不了台,所以急忙说道,“皇上,清影跟着臣妾的时日不久,哪里就学得那么快了。皇上今日若是想听琴,臣妾愿意献丑,给皇上的好日子助兴。”
萧蕤和萧葳都看向清影,见她低头不语,萧葳问道,“清影,你可愿意为朕和众位爱卿弹上一曲?”
清影直直的跪下说,“回皇上,奴婢不会弹琴。”
“不会?”
“嗯,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