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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钱从哪来?

演出结束后本来吴悠几人是准备聚一聚的,马上就要各奔前程了,不过黎校长却执意要去吴悠家里坐坐,毕竟是能够让吴悠免试进入京师音乐学院的机会,杨舒等人倒是很着急的催促吴悠赶紧回家也让父母高兴高兴,反倒是让吴悠有些不好意思。

吴悠出了校门,大批的家长和学生都已经出了体育馆,等了一会儿没有见到父母的身影,一边的黎校长和一中校长都还在等着,吴悠也不好意思让人陪着一起干等,于是领着黎校长往家里走。

一路上吴悠跟黎校长就“追梦赤子心”的创作及编曲进行了深入的交流,黎校长作为京师音乐学院的副校长,底蕴深厚,跟吴悠探讨起音乐,就把一旁的一中校长丢在了一边。

一中校长也不以为意,插不进话就干脆一言不发的跟在身后。

吴悠家里离学校并不远,走了十分钟就到了门口,由于父亲是小学语文老师,所以吴悠一家就住在“中心小学”的家属楼里,楼房是典型的七十年代建筑,当年吴悠的父亲评上优秀教师职称,才分到了这一套三居室,当时不知多少人眼红,不过现如今已经显得有些老旧了。

吴悠家住在二楼,掏出钥匙打开门,发现父母并不在家,饶了饶头,去厨房拿了开水瓶给黎校长和一中校长冲了茶水。

不一会儿听到开门声,吴悠的父母提着菜篮子回来了,一看家里来了客人先是一愣,吴父是认识一中校长,连忙客气的打招呼,“王校长,你看,来了也提前打个招呼,小悠他妈,快,再去买点菜来,今天我跟王校长好好喝一杯。”

“吴老师,不麻烦,今天来啊,是为了吴悠上大学的事情,这位是京师音乐学院的黎校长,今天可以特意为了你们家吴悠来的。”一中校长很有领导气派的一摆手,同时给吴悠父母介绍正主。

一听吴悠上大学的事情,吴父愣住了,在他的意识里高考都落榜了,哪里还有上大学的可能,要不是认识对方是一中的校长,吴父还认为是拿自己开玩笑呢,至于京师音乐学院,在吴父的脑海里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

“是这样的,今天在体育馆看到了吴悠同学的演出,我很看好他的创作才能,我们京师音乐学院是艺术类院校,学生毕业以后虽然就业范围不如京师大学那么广,但是从我们学院毕业的学生,文化部门抢都抢不过来。”黎校长一看吴父的表情就知道他对艺术类院校没有了解,赶紧拿出杀手锏。

就目前来说,大学生毕业后的就业压根就不是问题,各个政府单位、外企、私企抢都抢不过来,问题在于去哪里就业,吴父这一代人的思维黎校长还是看得很透的,能够进入政府的文化部门,清闲待遇又好的“铁饭碗”对他们那代人来说无疑是巨大的诱惑。

果然吴父听到毕业之后可以进政府的文化部门,立刻就不淡定了,“真....真的吗?”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真人坐在你家里了还有假?黎校长就是专门负责招生的,我说老吴啊,这京师音乐学院在艺术类院校里的地位就相当于京师大学,一年对外招生就那么几百人,你们家吴悠算是遇到贵人喽。”一中校长暗笑吴父有眼不识泰山。

吴父见一中校长打包票,才算完全相信,眼中开始泛红,不过外人面前不好表现,连忙招呼着妻子进厨房,做几道拿手菜招呼客人。

做饭期间黎院长又拉着吴悠聊起了音乐,通过几次的谈话吴悠发现黎院长对摇滚有着狂热的偏好,只要一聊到摇滚,黎院长语调都会变得不一样,心中暗笑这是一个典型的中年摇滚音乐发烧友,这是吴悠对黎院长的定义。

不一会儿饭菜上桌,吴父拉着一中校长就教育问题大聊特聊,颇有些指点江山的味道,而吴悠与黎院长也就摇滚的表现形式展开了讨论。

酒足饭饱,母亲为客人泡好了茶安静的坐在一旁。

“王校长,吴悠的学籍现在还在一中吧?你看明天安排一下,然后把今天吴悠演出那段剪出来,我明天回京师一起带走。”黎校长一锤定音。

一听黎校长这话,一中校长高兴的见牙不见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中了彩票呢,连忙拍胸脯保证,今晚就让人准备好。

“吴老师不用送了,你们也准备一下,半个月之后录取通知书应该就会到了。”黎校长下了楼客气的让吴父回屋。

在吴悠父母的感激目光中,黎校长和一中校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教师家属楼前。

吃过晚饭吴父点上一根烟,坐在茶几旁,母亲去了厨房洗碗,吴悠准备去帮忙却被赶了出来,于是端起茶杯漫不经心的喝着水。

“小悠啊,你真的决定了要走这条路吗?”吴父突然蹦出一句话。

吴悠看着父亲笑了笑,没有说话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到底要不要走音乐这条路吴悠并不是很确定,在吴悠看来大不了毕业以后干别的也是可以的,但是在吴悠父亲这辈人看来,大学专业就决定了人生后半生的方向,毕竟现如今的大学生就业都是按专业分配的。

这就是观念的不同,但是吴悠并没有把他的想法说出来,毕竟老一辈人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扭转的,一旦说出来就是两种不同观念的碰撞,如果是之前的吴悠也许不回考虑这么多,但是现在的吴悠身体里是一个三十岁的灵魂,人说三十而立,到了三十岁,一个男人已经具备了为人父的一切条件,自然能够体会父母的一片苦心。

吴悠的父亲是小学的语文老师,带的又都是重点班,所以基本上他的精力都放在了学生身上,在吴悠身上花费的精力并不多,在学校里一堂课四十五分钟,一般来讲一天要上五到六节课,经常讲的嗓子回家都是哑的,而且现在学校都是用的黑板加粉笔,粉笔灰的侵害是避免不了的。教了二十年书,肺里没有出毛病已经是运气不错了,所以回到家里自然没有什么精力跟吴悠交流。

而之前的吴悠对父亲也不是很理解,认为父亲对自己不关心,再加上亲春期的叛逆,让吴悠上高中时接触到摇滚乐后便疯狂的爱上了,从此学习一落千丈。

洗完澡后吴悠发现父母房间的灯还在亮着,不觉有些奇怪,吴悠由于“上辈子”的原因一直习惯晚睡,一般这个点父母应该都已经睡下了,今天居然还亮着灯,于是好奇的凑了上去。

“听说艺校的学费一个学期要五百多,比上大学贵了一倍不止啊。”

“既然是小悠选的路,我们做父母的只能支持啊。”

“可以钱从哪来啊,我们俩这一个月的工资才一百多一点。”

“没事的,咱俩勒紧裤腰带,咬咬牙就过去了,这不暑假了嘛,我再多带两个补习班。”

“................”

回到房间吴悠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才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白天的演出耗费大量的体力、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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