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到杨明清被一个小姑娘揶揄，卫灏然觉得今天这会办得还真是值了。
既然现在要走的人是杨董，卫灏然可不敢大大咧咧继续端着架子坐在那里，连忙起身，整了整西装，公事化地道：“杨董，期待下次和您的合作。”
商场上的生意不是多十亿就能定局的，杨明清若真的不让，他也有的是办法，最后总能以他满意的价达成。
不过，今次的对手是她的女儿。
“或许这就是天意。”杨明清无奈地笑了笑，苦涩的笑意衬出一丝不合于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忧郁，但那样的感伤反而令他更显卓绝。
杨明清走之前，对着莫梦茗，低沉地道：“转告你的父亲，如果这样可以让她出现，从今以后，我不会狙击莫氏。”
然后，没再看莫梦茗一眼，径直向外走去，远远地，他的声音透过敞开的大门，传进会议室每个人的耳里。
“如若不然，我会用我的方法，那时、再阻挡我，休怪我无情。”
卫灏然不是很明白杨明清口中的那个“她”究竟是谁，但感觉和莫家有关。可惜，他年轻时一直在国外留学，和莫家虽是世交，但也仅属于客套应酬，至于杨明清，则不甚清楚，一来当年的他不过是莫刚峰身边的左右手，即使深受莫伯父器重，总归也不属于他们那个圈子，只是近十几年在商场上有些交集，方才见识到他的手段，因此，对他的了解，仅限于此。
卫灏然没有兴趣深挖别人的隐私，一般生意场上很难讲求公平竞争，只要对方做得不绝，那就没有必要揭别人的底。
但现在，他口中的她似乎和眼前让他一再悸动的美女有关，他的好奇心完全吊了起来。
他不曾察觉，莫梦茗的出现，已经悄然改变了他习以为常的生活轨迹，这一切，从他好奇任何和她有关的事开始。
“那个大叔，终于走了吗？”约莫过了一分钟，莫梦茗才从笔记本前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道。
然后，看看只剩下自己和卫董的会议室，当然，还有卫灏然身边的一男一女，不由得长长舒了口气，加了一句，道：“刚才吵死了。”
卫灏然兴致盎然地看着莫梦茗的表现，虽然她的话语不合她的身份，但不知怎的，却充满了少女独有的娇憨，卫灏然头一次在商务会谈中，卸下了满身盔甲，露出了温柔的神色。
“莫大小姐，你确定是收购我的股份吗？”
看着莫梦茗在听到这句话后睁大双眼、嘟着双唇，露出萌萌的不解的神色时，卫灏然的语气更加柔和了，仿佛一个严厉就会伤害了她的可爱。
连忙补充说明道：“如果你后悔了，我不介意；就当我根本没听过你刚才的决定。”
那语气、那神态，活像在宠着一个任性的孩子。
昆斓和另一个男助理，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还是他们的Boss，几时这么放松过脸部的线条。
卫灏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克制多年的“僵尸脸”就这么在一个年轻女孩面前瓦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