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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恩人的丈夫

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墓园,这才知道自己刚刚在墓园好睡了一觉。就当我站起来,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你的墓碑。哎,你已经在这里躺了有些年头了吧,恩人还在世的时候,你就来到这里。说来也巧,你就沉眠在我刚睡觉的路旁的第二墓地。怎么的,你也要与我告别吗?

按说,我应该和往常一样转头离开。往常,你的女儿给你扫墓的时候,我们都在远处看着她,我们知道,她是一个好姑娘,可是,这并不表示我和虎子都和她一样的心软,至少,我们从未打算原谅你的。

但是,不知道为何,我居然朝你的墓地走去,就如同中了魔一般。如果要在清晰、理智的时候,来讨论我为何看你的这个问题,那么,我想,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

我真的是鬼迷心窍了,而你就是那个鬼。是不是你的鬼魂把我挟持到这儿来的呢?我想是的。

我没有理由原谅你的,相反,你是家里我们最讨厌的一个,不对,不对,你不是我的家人,你是陌生人。我这样说,你应该知道原因吧。如你不服,欢迎来辩。

老实说,要不是我看见你的墓碑,我都忘记已经你死去,还躺在这里这么多年了。我这样说,你也不会感到伤心吧,在我看来,你活着的时候,也从未在乎过我们对你的看法。总之,对我来讲,你活着与死去都是一样的,你如同书房里文学作品里杜撰出来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终究是虚无的。

这样说,你应该会不服气。是的,我承认你与书本上想象出来的人物是不一样,说到底,你曾还是一个大活人。这怎么能和文学作品的里的人物一样呢,但是,你说,就你这样一个真实的人,在我们家里出现过多久。在我的记忆里,你只是没有钱的时候,才回到家来。你回到家来,就和常人去银行是一码事。

所以,我要跟你说清楚一样事情,我来看你,并不是我原谅你了。如果不是你的鬼魂在作怪,那么,我想我一定发了善心,可怜了你一回。好了,咱们就这样说定了,我来看你,只不过是可怜你。

人们常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虽然你是一个混蛋,整天出入在女人堆里,但是你并不快乐,也不幸福。这我看得出来,而恩人也看了出来,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一次又一次给你钱。她知道,你用这些钱,除了赌博,就是和浪荡女鬼混。所以,你也应该清楚,她只不过是可怜你,是一种慈悲的施舍。而你,活着的时候,并不明白这一层意义,故意把自己伪装的像模像样,在你看来,恩人一直深爱着你,所以才对你千依百顺。

你没有想到吧,恩人多年以来,就不曾爱着你了。算起来,应该是你们第一次分房的时候,当然,那时候我还没有到这个家。那么,你会好奇我又是从何而知,如果你真的这样问,则将证明你真的不了解恩人。

在她的一本陈年的记事本上歪歪斜斜地写着这样一句话:

“今天,是我们分房的日子,但是,我并不伤心。我只不过将面临这样一个事实,从此,我是女主人,同时也是男主人”

记事本上没有落下日期,但是,凭借纸张在时间的风化中,我推测那应该是很久的事情了。你还记得吗,还是你早已经忘记了。我想你应该早忘记了。

正巧说到这里了,我还得说,以后啊,你就不要打扰恩人了。对于你欠的钱,我作为恩人的儿子,今天替她作主,从此,你不用还了,一分一毫也不要了。我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希望你们之间彻底一刀两断。你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男女双方只有两个真正的好人,他们才能真正得到幸福。对于你们的生活,幸运的是恩人是一个好人,不幸的是你却是一个坏蛋,结果还是不幸的。

这一点,既然我来看你了,我就得和你说明。现在,你已经死了,你大可去找你曾经的老相好,当然,兴许她们当中好多还在人世。不过,这并不是我关注的重点。我得警告你,虎子的魂魄已经去找恩人了,他会好好保护她,避免悲剧再次发生。

噢,对了,想必你还不知道虎子被干掉了吧,一周前,他就死了,和你一样都是倒在了血泊中。只是,我坚信虎子的死和你完全不一样,很明显,你若不是那位情妇吃醋了,就是因为赌博欠钱了。

对于虎子的死,一定另有隐情,需要抽丝剥茧般才能还原事情的真相。而我,已经答应恩人,会查清虎子的死。当然,如果你还对我们家有所愧疚的话,你就应该帮助我找到干掉虎子的凶手,尽管我不是一定需要你帮助我不可,只是,我要提醒你,你真的亏欠家里太多。不管是作为丈夫,还是作为父亲。你都是失职的。我这样说,主要是觉得你应该赎罪,真的,你是一个罪人,不管你此刻是否真的身在地狱之中,你都是罪人。

不过,按照恩人的说法,我想你这样的罪人一定在炼狱里承受皮肉之苦吧。我这样说,并非是幸灾乐祸,当然,如果你告诉我你在炼狱之中,我确实要好受很多。兴许,基于我对你的同情,我希望你少受了刑罚,但是,你也应该想一想,如果你说在天国享福,那岂不是成为笑谈。你真那样说,我想世人死的心都有。在世人眼里,上帝还是上帝。

所以,你大可以不告诉我们你在地狱,碍于面子的原因,毕竟你一直都爱慕虚荣。但是,也拜托你别告诉我在天国了。你知道,聪明的人常常都有先见之明。而我,希望你在那些只有身材的姑娘堆里,并没有让你变的愚钝起来。

有时候,我也曾想,你之所以被人干掉,可能就和你接触的人有关,他们与她们都正常将你心中的恶魔唤醒了,然后,恶魔蚕食着你的灵魂,让你活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让你的身心都变的扭曲起来。

真的,你被干掉的前两周,我曾看见你行走在路上,我差点认不出你了,你一幅魔鬼的脸庞,吓了我一跳,还时不时露出诡异的笑容。我知道,你一定是病了。

直到你被干掉后,我曾这样认为,这不是件坏事,而是真正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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