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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学时代的结束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特色,我们当下所处的时代也是一样,有着自己鲜明的特色,贫富分化加剧,物质生活逐渐富有而精神生活逐渐贫乏,没有信仰,缺乏信任,可是却也有令人欣慰的方面,比如法治建设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公民权利逐渐更多范围的得到保障,全民医疗保险正在全面推广,这都是惠及全民的好事。

张晓晓想着这些事,心里面起了变化,可是突然间又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是啊,自己的生活还顾不过来呢,那还有精力去胡想这些大事呢。打开手机一看,快十八点了,该吃饭了。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可是又实在不知道吃什么,又开始发呆了。

马军现在怎么样了?他可能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那时候,张晓晓是那么年轻,对一切都充满了希望和梦想,在大学的校园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感觉新生活就要开始了,是那么激动,那么的迫不及待。同宿舍的室友来自各个省份,这真是太有意思了。那时候,马军是班里五十个男生中唯一一个整天穿白衬衫的男生,而且每天还是那么干净,那么腼腆,说话不快不慢,语音平缓舒服。他有一张典型的南方男孩的脸,秀气白皙。只要他站在那里微微一笑,就可以让身边的小女生着迷。张晓晓就是那时候迷上他的。小心脏通通的跳,脸儿红了一次又一次,也不敢和他说话。就这样,大一就在一次又一次默默的注视中暗恋中过完了。

也许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你看,他对每一个人都微笑,对每一个女生都热情。张晓晓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忍不住懊悔起来,不过,还好,别人都不知道她的小秘密。大学,要好好多看一点书,一方面,考试快到了,一方面如果要考研的话,基础知识一定要学扎实。图书馆,成了每天必去之处。张晓晓发现马军也每天都在图书馆,这,难到是天意?

“晓晓,明天早上那一场专题讲座听的人比较多,我一般起得比较早,到时候给你占个位吧。”晚自习结束的时候,马军碰到了张晓晓,漫不经意的说道。

“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那明天早上见”他挥挥手,走了。

就这样,就开始了。这是真的吗?感觉满世界都开始唱歌了,如此喜悦。恋爱开始就是这么简单。

夕阳下,看着波光粼粼的河水,坐在草地上,张晓晓心血来潮,问道:“马军,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要老实回答哦”

马军笑了笑,说:“从你开始喜欢我的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这么狡猾,这相当于没有回答。”马骁骁用小拳头轻捣了一下马军的肩膀。

“你站在那里,气质明显与别人不一样,想不注意你都不行。你整天往图书馆跑,想找你说话都没有机会。我也只好强迫自己每天都往图书馆跑。那一次和你说话,我可是鼓足了勇气。”马军望着河水,眸子里闪着亮光。

暑假来了,同学们都高兴的不得了。可是,这一对小情侣却并不是那么开心。马军说,他妈妈给他安排了一份暑假工,他必须回去。在他们家,马军妈妈的话是没有人敢不听的,否则就是狂风暴雨。暂时的分离,是为了更好的想念。再依依不舍,也要各自回家。

可是一想到回家,张晓晓心里面就不是像别的女孩子那样激动,甚至还有点不情愿。父母都是农民,生活本来就不易,可是家庭不和睦,却是最悲哀的。她一想到那个整天醉酒的爸爸和哭哭啼啼的妈妈,心里面就烦的要命。

坐了几个小时的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到家,家里冷冷清清的,院子里静悄悄,只有几只鸡在悠闲的散步,狗狗小黄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妈?妈!我回来了。”张晓晓叫了几声,没有人答应。这时,张云云从二楼屋里悄悄跑了出来,示意她不要叫了。她们一块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姐,咱爸咱妈又吵架了,咱妈还在床上哭呢。她把门关着不让我们进。咱爸喝醉了,在咱妈隔壁那个屋睡着了。”云云突然间有点哽咽了。

晓晓明白怎么回事。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从妹妹出生后,她们的争吵就没有间断过。后来更凶了,爸爸天天喝酒买醉,回家吵得更厉害了。她只知道在妹妹出生之前,妈妈怀孕过一次,但是因为不注意还是怎么回事,孩子没了,而且是一个男孩,爸爸就像疯了一样对妈妈又打又骂。后来妹妹出生了,爸爸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妹妹真是一个可怜人儿,妈妈虽然疼爱自己的女儿,可是自己生活在一团阴霾下,也不能总是好心情的陪着云云。每次姐姐放假回到家,总是她最开心的日子。晓晓比云云大六岁,可以陪她玩陪她学习陪她说说心里话安慰她给她鼓励。有姐姐的日子真的挺好。可是有相聚就有别离。

晓晓用勤工俭学的钱给妹妹买了一件漂亮的裙子,一个暑假,妹妹都高兴的穿着舍不得脱下来。穿脏了,晚上洗了早上晾干继续穿。那种无以言说的高兴让晓晓心里面很有感触。她发誓,以后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定要好好宠爱妹妹保护妹妹。看着笑颜如花的妹妹,晓晓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开心过。

张晓晓的妈妈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李洁玉。可是她的人生却不是这么美好。年轻的时候,就只喜欢过一个男人,这就是她的丈夫,可是她的丈夫在年轻的时候却喜欢过隔壁一个已婚的少妇,后来才在家人的安排下和李洁玉结婚了。隔壁的少妇已经有了孩子,早已经不把他当回事了,可是他还是迷恋当初第一次与她缠绵的回忆,以至于对李洁玉总是心不在焉,发展到最后的忽视与冷漠。这种家庭暴力更来自于他心里非常清楚李洁玉对他的一片痴情以及她对他的无力抗拒。就算自己的老婆整天以泪洗面,他也视而不见。有机会就去隔壁女人家凑热闹,对隔壁女人家的小孩讨好的不得了。

这种事情,做孩子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眼看着自己的爸妈不相亲相爱,心理面的孤独痛苦,也是难于言语的。

暑假那么长,可是张晓晓却很少看到爸爸。晚上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要么不回来,要么大家都睡了他才回来,要么就是醉着被人抬回来。早上,很早就出去了,根本见不到他的身影,连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有机会见到了,却是和妈妈吵架。如果可以选择,张晓晓想,我真的不想曾经活过。

暑假结束了,张云云哭得死去活来不想让姐姐走。妈妈也在哭,爸爸抽着烟,不说话。哎,只是去上学,弄得这么悲戚。交代叮嘱好妹妹,安抚好妈妈,给爸爸道过别,就坐上了去学校的车。坐在车上,晓晓还想着家里这一团子事,心理面很是惆怅。等到了学校,这一切就结束了。至少眼不见心不乱。

马军早一点到,来接的晓晓。两个人愉快的谈了谈暑假的生活以及对彼此的思念。看着马军阳光健康的脸,晓晓心里面也不那么愁苦了。

生活过于安逸了,就过得快了。转瞬间,竟然到了毕业季。晓晓想和马军结婚,然后两个人一块努力养家。可是,马军却犹犹豫豫。难道这四年的感情,如此脆弱,经不起毕业的考验?最后,在张晓晓的逼问下,马军才怯怯诺诺的说,是他的妈妈不喜欢晓晓,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马军脸憋得通红通红的。

“晓晓,大三暑假的时候,我就把你的照片给我妈看了。可是她不喜欢。我说要带你回家,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我毕业我妈已经为我安排好了,让我去我小姨的公司上班。”

“阿姨都没有见过我,怎么会不喜欢我呢?我都没有和她说过话啊?”张晓晓十分不解。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也不知道。为此,我和她吵了一架。可是,她的话从来都不解释为什么。我也没辙。她是我妈,我只能听她的。我们现在都结婚,肯定不行。我妈不同意,我们就没有经济基础。我想等我工作几年了,攒点钱,慢慢和她说说,让她慢慢接受你,然后我们再结婚。”马军一脸幼稚又一脸真诚的说。

“那我去你的城市找工作?”张晓晓一脸急切的说。

“你愿意吗?”

“我愿意。只要你心里有我,我愿意等.”

两个年轻人一脸憧憬地拥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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