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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张 无字碑

石碑浮于半空,碑身金光与清光、朱光浑然焦灼,清金二光鼎盛,朱光暗淡。摇曳间似那风中残烛、孤海叶舟,清光胜极将赤色血纹死死压制。

二妖相视一看,洞外牛魔王又是一戟撅出,石洞已成陋室,落石飞沙,险是要埋没了石室。却说一块顽石落入光束,似泥牛入海不见声响。“那厮恶牛孔武非凡、臂力过人,不出数戟石室危已,今我二人不遵祖师遗训落得今日下场,不能尽释合击之力,我重伤之身恐难脱身。这几百年的缠斗,小妹累了。稍后我全力战那恶牛,助师姐脱身,了却你我宿怨。”白晶晶祭出龙骨鞭。

说时迟那时快,白晶晶方才起身。恶牛掷戟破壁,砸的稀烂,尔后余势不停撅向立身不稳的白晶晶,化作一道红光朝着白晶晶的后心刺去。端的命悬一线,一束银光拂过,化作百道剑影,迎面撞向红光。只听一声巨响,“嗡”的一声,银光暗淡倒飞而去。三十娘吐血倒退数步,剑诀不停,口中念叨咒语。尖叫一声“散”漫天蛛丝,将残破洞府裹的水泄不通。

话说那牛魔王一戟袭出,却逢三十娘催剑去斗。只得弃了白晶晶,搦战三十娘,剑戟相碰。牛魔王只后退半步,血气上涨,正待调息,观的无数雪花状蛛网,迎面抛来。躲闪不得,手脚亦缚,只得张口去吸,欲破网而出。千钧一发间,白晶晶催雪白骨刀赶来助阵,一刀劈来。牛魔王危急中用角去挡,数尺长牛角,斩的只剩寸许,险些断送了脑袋。

“贼婆娘,待的老牛擒下要你求死不能!”牛魔王恼羞成怒,舞臂欲出。

一柱香毕,三十娘望向漩流已通,传声道骂到“贱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师姐尽管先走,我来断后。”

“哼,你还念念不忘那臭猴子?”

“不开心长生不死也没有用,我已是心死之人,师姐请勿多言。”说完白晶晶祭出本命龙骨鞭,端的拼了家底。

“你忘了小白脸了吗?你自寻死,别连累了我!”说时三十娘提剑助阵去了。

二妖同时攻来,牛魔王却是捆的里外三层。神力无处发挥,

眼看刀剑催命,命悬一线。恶牛仰天大啸,声如枭号,震天动地。阵阵气流击得剑鞭、嗡嗡作响,于丈寸外不得入。

“滚”生死关头,牛魔王聚灵气于喉,化作音波袭向二妖。

二妖闻声倒飞而出,震伤落地。恶牛伺机蓄力,奋力挣脱,一声长啸雪白蛛丝应声而破。束缚一解,二妖自知不敌,乘机恶牛脱力,做殊死一搏。白晶晶一马当先,龙骨鞭腾阴魂驾鬼厉,龙骨过处一片朽骷鬼嚎之声。

“骷髅小妖,找死!”牛魔王挣脱而出,如蛟龙入海,气势非凡。迎面撅戟,大有一夫当关之威,雄气滔天,威风凛凛。

三十娘顿感不妙,恶牛越战越勇似天神下凡,居高而立,哪有脱力一说。再看白晶晶,挺首挟鞭畏不惧死,迎势搦战。暗忖一声不好,剑鞘齐出,丝如骤雨,后发先至抢在骨鞭之前,与叉戟斗在一起。须臾间白晶晶催鞭赶至,三妖杀做一团。牛魔王觑出白晶晶旧伤在身,叉戟挥舞次次撅其面门,欲除之而后快。

“贱人,若不是俺慈悲,日前已化作枯骨,俺能救你亦能降你!”牛魔王戟势愈发迅捷。

白晶晶闻言冷笑道“你这恶牛好不要脸皮,领你寻得洞府,两不相欠,而今道不同又何提及?看鞭!”说完斫牛头而去。

牛魔王蛮力击退二妖,祭出一物,口诀引出是一枝银杏叶,指诀再引,那银叶化作芭蕉,呈扇状。恶牛手持宝扇气势更盛,好不嚣张,恰逢三十娘催剑缠斗,不由分说,举扇便煽。一扇击出,洞府内,无风自起,转瞬间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就连漩流湮灭了不少。

剑光相持不胜,化作银光护住三十娘倒飞而出,狠狠的撞在石碑之上,昏厥过去。

一招重创三十娘,恶牛方才定睛心神去扫视这石室,回顾周遭,心神俱被那浮碑吸引,“缘起即灭,缘生已空”。此时石碑染上三十娘精血,似是活了过来,一点猩红浩瀚如江河,于古迹长河流转,摇曳似星火,却是不死不灭。碑身金光绚烂,笔触罡煞,殷红血迹,将天道诠释的淋漓尽致。

斯须间,恶牛观得入神,汗如雨注。只见血字浮出,化作一具骷头噬其眉心,恶牛心神竟被骷头吸引,脱出不得。而后碑身金光大盛,压向血字,骷头见势不妙复归天书。白晶晶觑的亲切,祭鞭抽其面门。牛魔王心神困于碑文行字,周身如陷血海,泥泞沼黏,血浪翻滚,侵蚀同化他的意志。牛魔王万年妖王,心神之巩固,意志之坚定,已超凡入魔,面对血海时却无分毫抵抗。

一声轻叱“恶牛受死!”白晶晶龙骨鞭脱手而出。鞭似游蛇,疾若电驰。话音未落,骨鞭夹杂火星抽打向恶牛面门。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牛魔王便要身首异处,却是时间停止。

那牛魔王神魂恍惚,不慎同骷头牵入天书。须臾间,只觉光阴流逝,眼前一阵光影缭乱,转瞬竟然已置身于一个奇幻之所。

方才还在洞府,此刻神魂悬在半空。四处空阔,空气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他肉身神魂分离,着急心切,举目察探,周遭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再细作观察却见血府周遭射出淡淡紫光,伴着天阴鬼哭。由溪水汇聚成河,铺天盖地,片刻间照的通亮。此时牛魔王方才嘘的亲切。只见他身在浩瀚无垠的空间,一条深海渊口贯穿了整个时空,海底深渊,不可见底,偶有泛出淡淡紫光。定睛去看,紫光汇聚于前方数丈处一所楼塔,塔身高耸贯穿深渊,缚卍字金文。楼台悬空而立,塔尖设一十六瓣玄墨莲花,一束七尺七寸冰柱置于花藕,柱身刻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于远处眺望,宝相庄严,巍峨壮观。寂寥的时空里,轻响着无尽的风声,似风语似梵唱似鬼厉,再往上瞧,莲心处坐一道人,那道人身着青袍宽袖,乌纱竹丝斗篷遮面,以手攀头,指腕不时敲打扶臂,血府空间似静止的,唯有他指尖敲打声,响彻四周,不绝于耳。那人似道似魔,说不出的脱尘飘逸。

“俺乃八百里火焰山芭蕉洞牛魔王,敢问尊者道号?”男子闭目假寐,故作不闻,牛魔王复又颔首报之,牛头重复数次,那人却不答话。牛魔王得道万年

除却那几位仙佛尊者外,还未曾怕过谁。如今瞧得青袍男子引他深入陷境,左右深思,牛脾性犯上,怒吼道“何方宵小,安敢小嘘俺老牛?速速报上名来?”倘若不是四肢束缚,恶牛早挺戟舞叉,叫嚣搦战。

青袍男子闻声抬首,这一抬首,吓的牛魔王面无血色。却见那人竹笠斗篷遮住面庞,唯独瞳泛妖火,上下飞舞,碧波蓝焰。

“五百多年了,你是第二个到这儿的小妖,资质虽不比小猴子先天生灵,修为却是不差!”青袍道人摇首叹道。

“你是何方神圣?”牛魔王道

“吾乃灵台方寸山准提道人是也!”道人喉咙略带沙哑道。

“本不欲与死人做艮,念在你修行不易,劫数未至,你且留滴精血,我还你自由!”准提道人于莲盘上,探半身望牛头,拂袖抚须道。

牛魔王闻言气炸了肺,自他得道娶铁扇仙后,依仗一身本领驱使芭蕉扇,纵横妖界万年,魔王兄弟甚多,仙佛皆卖面子,何曾受制于人。当即怒声喊道“好个牛鼻子,三番两次欺俺老牛,休怪俺神兵无情,断你仙缘!”

“哈哈,吾之仙缘受命于天,青天不灭吾寿不终,岂由你牛崽小妖左右?”准提道人轻笑道。

说完道人指尖一旋,一道霞光照着牛魔王面门飞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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