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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求婚

Mercy一早就退了房,坐在小旅店前面院子里的桌子旁吃简单的早餐。

Carlos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小旅店,他将自行车放在一边,走到Mercy旁边,执起她的手,吻了吻手背说:“早上好,漂亮的小姐!”

“早上好,帅气的绅士!要一起用早餐吗?”

“正好我也没有吃早餐,Lisa的手艺非常棒!”Carlos坐在了Mercy旁边的椅子上。

Lisa端上一份简餐,笑眯眯的和Carlos行了贴面礼,“早上好,Carlos!”

“早上好,Lisa!”

“你们今天要飞去中国?”

“是的,下午的飞机。”

“祝你们旅行愉快!”Lisa笑笑说,然后识时务的走回了屋内。

“你今天怎么穿修女服?”Carlos好奇地问。

Mercy今天穿了黑色的修女服,脚穿黑色的修女皮鞋,脖子上还带了银质的十字架项链。她的行李早就先托运回国了,随身的小行李箱只装了修女装。“因为某人把我当旧衣服丢到垃圾堆了!”她拿出了一个袋子,里面装着昨天的CHANEL衣服。“还给你!”

“那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随意处理,我是不会收回的。”Carlos瞥了一样袋子,漫不经心地说。

“这么贵的东西,卖了换钱给孩子们买油画颜料都好……那你能帮我把这个寄给Mary院长吗?让她卖了给孩子买颜料……”

“油画颜料和画布吗?我今天下午就命人送过去!衣服你自己看着办!”Carlos喝了一口咖啡,“你的咖啡里没加百利酒吧?”

“没有……”Mercy把袋子又放回旁边的椅子上,看来Carlos是不打算收回衣服了,“抱歉,昨天失态了,我会注意不再碰酒……”

“不用在意……”Carlos突然凑近Mercy的脸,令她满脸通红,轻声说:“我只希望,没有我在你不要饮酒……”

“当然,昨天是失误……”Mercy向后靠,面红耳赤地躲开Carlos的脸。她从小行李箱中拿出一本护照递给Carlos,并询问:“这是我的护照,我要买哪一班飞机的票?”

Carlos饶有兴致地打开了护照看了看,他合上护照还给了她。

“不知道,我都是坐自己的飞机!”Carlos微微一笑,令Mercy非常困窘,Carlos是在嘲笑她吗?她端起咖啡杯浅酌了一口,以掩饰她的尴尬。

吃完饭,Carlos拿出一支烟,举起来向她示意。

“没关系,请便!”Mercy点点头。

Carlos得到允许后,将烟点燃,他吸了一口烟慢慢吐出来问:“回到中国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原本想要建一座修道院,为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女性,但是,现在用地批不下来,而且我爸生病了需要照顾,我只能先照顾爸爸,等爸爸身体好一点了,我再出来到教会工作。”

“你父亲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有一家制药公司。”

“主要做什么药呢?”

“大概是抗癌方面的药物,听说销量还不错……”

“哦?中国正是癌症的高发期,你父亲的研究团队一定很杰出,能研制出有效的抗癌药物!他们做了一件大好事!”

“也不是……好像只能做到不让癌细胞扩散,抑制癌细胞的分裂,是辅助治疗药物,不能完全治愈。而且……我们不要谈论这个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初中时候就被送到了英国……”Mercy的眼珠在转动,有点不安,明显表示出她不想谈这个话题。

Carlos看了看手表说:“既然还有时间,我们到森林里去散步吧?”

Mercy睁大了眼睛,紧张地摸了摸修女服的衣领说:“不了,我还是坐在这里等一会儿吧。”不要总是想骗我进那座森林,那座森林有魔力!进去了人就变得失去理智了。

“你怕什么?”Carlos笑着说,“怕爱上我?”

Mercy看着Carlos自信地摸着他的小胡子,突然想到Mary院长说的话,而且面前这个无时无刻不想诱惑她的男人还答应了给孩子们送画布和颜料。

Mercy微微一笑,将左手搭在右手上,两只手放在胸口,握住了十字架。上帝啊,请原谅我!她冷静的说道:“像您这样不仅有身份有地位,而且才貌双全的尊贵男士,一定有很多追求者,不乏像我这样的小人物。这两天您不仅陪我漫游巴黎,还请我吃饭,并且最重要的是还给孩子们送了礼物,我对此表示非常感谢!也先代表孩子们谢谢您!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心里对您是非常仰慕!但是,作为修女,我们已经将自己的身心全部献给了上帝!而且,我要感谢上帝让我遇见了您!”

“是吗?”Carlos扬扬眉,“谢谢你的赞美!但是,是要感谢上帝还是要埋怨上帝,不一定啊!”

“只要你不偷袭我!”Mercy抢白。

“哈哈哈……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Carlos伸手拨了拨Mercy的头发帘,当Mercy紧张地抬起左手摸头发的时候,他顺势握住了她的手,将手拉至自己面前,将脸埋在她的左手心里。

Carlos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好香啊!你平时都用什么洗手?”

“用……用……修女姐姐们自己制的玫瑰香皂……”Mercy结结巴巴的说。Carlos就像有魔咒一样,只要他触摸的她,就会令她主动想靠近。一方面她在期盼Carlos的吻,另一方面她在厌恶自己的放纵……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想法,挣扎着抽回手。

“难怪你身上总有一股好闻的玫瑰花香味儿……”

“你要是喜欢,我打电话给修女姐姐,让她们做一些送给你!”

“我喜欢的是……”Carlos凑近Mercy,钻进她的颈项间深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喜欢的是你身上的玫瑰香,如果没有了你的体味儿,就和普通的玫瑰没有什么区别了!”

Mercy吓得站了起来。昨天晚上酒醒刚洗的澡啊!她分别闻了闻自己的左右肩,没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她又仔细闻了闻。

“没有异味啊!”Mercy奇怪地问,“有什么味道吗?”

“哈哈哈……可爱的女孩子!”Carlos得意地说,“我说的是女人独有的味道!每个女人身上都有独一无二的香气,我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个身上味道是一样的,虽然她们偶尔会用到同款香水……”

Mercy红着脸,她说:“我去趟化妆室。”她走到Carlos看不到的地方,停下来用手为自己扇扇风。“呼!好丢人!”她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其实,她也不是丑女,但也说不上国色天香,比较那些妖冶的法国女人,她明显缺乏自信。她对着镜子整理了头发和衣服,这身黑色的修女服就是她最好的盾牌!她握住十字架,说:“上帝啊!请给我对抗Carlos的勇气!”还有十个小时,回到了中国,他们就会分道扬镳,再也不会有交集,这样她就可以安心地坐回她的修女了。

当Mercy从室内走出来,她看到了一辆黑色的奔驰GLS500停在小旅店前,车旁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在Carlos身旁,有一位穿着黑色西装裙的金发女郎,即使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也难以掩盖她的美貌。

真的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Mercy就怕自己会被和那些金发白服的女人比较,就偏偏来了一个大长腿,细腰丰胸的女人!

Mercy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色的长裙,裙子也没有做收腰处理,让她看起来像一个黑色的柱子!她开始后悔穿了修女服了!

“上帝!原谅我这么想!请给我勇气让我摆脱Carlos这个人的诱惑!上帝啊!我愿意一生一世侍奉您!请您一定要帮助我!”Mercy低声祈祷,祈祷令她感觉自己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可以战胜Carlos的魅力,以及可以不去在乎金发女郎的存在!

她走到椅子旁边,握住自己的小行李箱问:“是可以走了吗?”

“啊,等一下!”Carlos看了Mercy一样,继续和金发女郎谈话,Mercy站在那里,僵直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们大约说了有五分钟,但是Mercy觉得好像是一个世界一样!她假装查看手机信息,却是在偷瞄Carlos的行为。Carlos依然像对她那样对金发女郎亲和的微笑着,金发女郎也弯腰凑近他。

不要挨得那么近,好不好!Mercy咬了咬下唇。不要将手放在他后背!注意一点,你站着,他坐着,不要用你的屁股靠近他!上帝啊!应该让所有法国女人都去受戒!

金发女郎合上文件夹,转身看了Mercy一眼,友善的笑了,然后回到车旁边等候。

人家并没有把你放在眼里!Mercy叹了口气,真的是满天飞醋自己抢来吃。

“Mercy,你来!”Carlos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做到原来的位子。

Mercy坐回了原来的位子,她看到Carlos拿出一个黑色的礼盒,打开来了,从里面拿出一条很细的白金项链,带着一个三厘米大的十字架吊坠,上面以十字形状镶嵌着粉色的碎钻。

“这是我在修道院见到你的第一次就亲自到梵克雅宝去订制的项链,他们从澳洲调粉钻用了不少时间,整个公益都是梵克雅宝最好的工匠手工制作的!在前往机场之前,请允许我先为你戴上……”

“我不能收!”Mercy慌张了,她曾经收到了耀扬哥哥的粉钻戒指,但是,后来耀扬哥哥就死了!如果今天她收下Carlos的戒指,那他会不会也遇到不幸?太可怕了!因为耀扬哥哥被她爸爸撞入河中致死,她家已经在“御景”小区被指指点点说是杀人犯了!而学校同学更是离她远远的,认为她是一个丧门星!谁和她在一起谁就会遭到不幸。她处处被孤立,老师让两个人组小组完成作业,有的人宁可三个人一组也不和她组小组!有段时间她被抑郁症深深困扰着,爸爸怕她生病的消息被穿开来,就把她送到英国,但是没想到,英国的一名中国留学生认识她,还把她是丧门星的事情传遍了学校!英国的同学也开始像躲避瘟疫一般躲避她,甚至和她同一宿舍的女生,叫人把她的行李都扔到了路边!那天下着大雨,她的衣服,鞋子还有笔记本电脑以及课本都在雨中报废了!她害怕了,拼命地跑,想离开英国,却又不能回中国!幸好她被Mary院长收留了,要不然,她可能已经跳英国海自杀了!后来,她躲到了修道院,才得到心灵的安宁。

如今她又看到了粉色的钻石,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她摇摇头,睁大了惊恐的眼睛。她握住胸前的银制十字架,身体拼命地往后缩,全身像站立在寒风中一样瑟瑟发抖。

“不要怕!”Carlos将项链放下,他拥抱了她,并且轻拍她的后背。“不要怕!没事!”

被Carlos坚实的臂膀拥抱着,Mercy觉得很可靠,很安全,她慢慢的放松下来,不再发抖。

Carlos感觉到Mercy不在发抖,他松开手臂,用双手捧着她的脸,却看见满脸泪痕。“你不想要,就直接说,我就把它丢了!不要哭,没事的!”

他轻吻她的脸颊,轻吻她的唇,就好像珍宝一样。

“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伤心害怕?告诉我你的心会好过一点……”

“我不能!”

“不要怕,这里是法国,是卡佩家族的领土,我会保护你!谁都不会伤害你的!”Carlos劝诱道,“和你口中的那个耀扬哥哥有关?”

听到耀扬哥哥这四个字,Mercy泪如雨下,她哽咽着说:“是我的错!我害死了耀扬哥哥,我每天都在祈祷耀扬哥哥在天堂能一切平安!”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发生的?”

“那是我四岁时候的事情……”Mercy说到这里停住了。

“四岁?”Carlos认真的听着,“你那么小,怎么可能害死别人?”

Mercy不再回答Carlos的问题,她突然看向天空,直勾勾地,她想起爸爸说的话,如果她讲十八年前的事情说出去的话,那么,不仅仅是她自己,连同爸爸妈妈都会被抓去坐牢!到时候公司会受影响,甚至会破产,他们许家就全完了!“逝者已走,让生者好好活着吧!”爸爸这么说。她刚进修道院时候,曾无数个失眠夜都在彻夜为耀扬哥哥一家人祈祷,希望他们能够原谅她家人所犯的罪孽!这件事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Carlos!

Mercy从桌上的纸巾盒抽出纸巾擦了擦泪水,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那天,我叫耀扬哥哥来我家玩,他从我家走的时候被车子撞到跌落河水里再也没上来!”

“哦?是这样的吗?”

“是的!”Mercy抬眼看到一双质疑的眼睛,她慌忙肯定自己说的话。

“如果按照你说的话,这只是一起意外!”Carlos站起来,他点了一根烟,在桌子周围走了两步,思考了一下说,“交通事故怎么认定的?”

“因为找不到受害者,也无法找到家属,所以无法认定事故,当做无头案处理了。”

Carlos熄灭了烟,放在便携式烟盒内,他走到Mercy身边,坐在她对面,握着她的手,他说:“既然法律都认定肇事司机无罪了,你更没有罪了!不要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也不要再用这件事折磨自己了!据你说的情况,你是没有责任的,那只是不幸的意外!你的耀扬哥哥在天堂也不希望你这样痛苦,是不是?从今以后,你只要看着我,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这是求婚吗?Mercy睁大了眼睛,她用纸巾擦了擦眼泪,难以置信地看着Carlos。

突然,Carlos单膝跪地,他右手托着Mercy的左手对她说:“Mercy,MEI SI XU,自从你那天从我面前跑过,我就为你深深着迷,看到你为修道院孩子做的一切之后,我知道你是一位善良勇敢的女孩子!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Mercy用手捂住嘴,吃惊地说不出话来,眼泪又开始噗哒噗哒往下掉。

“不要哭!不要哭!”Carlos连忙拿起纸巾为她擦眼泪,“你连哭的时候都那么美!”

一句话领Mercy破涕为笑,她抢过Carlos手中的纸巾,自己擦眼泪。

“您太抬举我了!但是,我发过誓一辈子不结婚!”

Carlos皱了皱眉,“一辈子太长了,你取消誓约吧!”

“不可以,谢谢您对我的偏爱,我很开心!但是,这个誓约是不能撤销的,我的身心都是属于上帝的!”Carlos如此迷人如此令人心动,她的心曾经动摇过,但是,如果撤销誓约,同时也会受到天谴!如果只惩罚她自己,她也可以接受,她害怕会连累Carlos。

Carlos不由分说,拉过Mercy开始拥吻她,吻得她天旋地转,忘记身边还有外人,甚至忘记了自己是谁。Carlos的手从她的背部滑落腰间,再抚摸她的臀部。Mercy的身体自然贴上他的身体,欲求更多。

Carlos放开她的唇,低声笑着:“这样迎合我的你,还发誓说身心只属于上帝吗?上帝会原谅你的!因为上帝会祝福真心相爱的人的!你只需要爱我,就足够了,一切由我承担!”

以前从来没有人对Mercy说过这种话,她都是自己在默默承担一切!如今有人说可以保护她,就像是坠落深渊之后发现的一道光明!Mercy的心融化了,她紧张地捂住他的嘴:“不要这么说!我不想要你承担我的罪业!我不能答应你,中国人婚姻需要经过父母同意!”

“当然!我了解!你能同意太好了!”他再次拿起了项链,将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这个礼物,就当做是你和我的定情之物,等到了中国,我会按照规矩为你补办订婚宴的!”

Mercy欣然接受,也许这次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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