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在行军的于光所部看到前方的爆仗烟花,马上停下脚步,由张副将带着斥候分队,快速的前去确认信号。
“将军,这个信号是之川将军发出的信号,看来他们已经出城了。”,没过一会儿,确认过的张副将,回来复命道。
于光一听,微微点头,大声说道:“好,既然之川已经出城,那么该轮到我们粉墨登场了。张副将,命令部队把大梁的旗帜展开,让他们林邑人看看我们的王者之师是何等的气势,走!我们前去林河城走一遭。”
话罢,前排的将士们士气高昂,依令立马竖起大旗,猩红的旗帜在暖风的吹拂下猎猎作响,气势恢宏。
此时站在林河城墙上的马将军,心中暗想:“希望踏儿他们这些子弟能光复老祖宗的辉煌,陈之川,我们岭南马家就靠你了…”,就在他心想之际,这时瞭望塔上的哨兵,大声呼唤道:“将军,前方有敌袭!前方有敌袭,大批大批的敌人正从北方前来。”
哨兵的急声呼唤,让城墙上守城的将士们纷纷探头往前望去,就当马将军抬头远望时,看着前方猩红旗帜上写着个大大的“梁”字,此时他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冲动,心中竟有一种窃喜。
“呜呜…”,突然的哭声,让马将军立马从自己的想象中反应了过来。
城墙上的林邑将士们看到前方黑压压的大梁部队,让他们心中一时惊慌不已,有些将士竟然在那嚎啕大哭,绝望不已。
这时,马将军一看不禁摇摇头,正了正身姿,走到将士身旁,边走边用林邑话,大声唤道:“有什么可哭的,都给我站起来,你瞧你们的样子,还是军人吗?大梁的部队前来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还有林河城,更有这座城墙,都给我把眼泪擦干,站好岗位,待会听我号令,今日就让大梁的部队看看我们林邑也有热血男儿,要想攻下林河,可没这么容易。”
马将军的鼓励之言,让哭泣将士立马止住了眼泪,看着大梁军队黑压压的集结在门前空地处,马将军面带微笑的道:“斥候何在?”
“将军,在!”旁边的斥候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地上大声答道。
“我命你,前往都城,把大梁军队大举进攻之事,上报大王。”
“是!”
得令后斥候驾马而走,这时马将军又命令道:“刀盾手立于城墙前排,弓箭手立于后排,准备战斗,等我将令。”
命令过后,城墙上攻防转换,守城士兵按照马将军之言,依令站位,城墙上一时繁忙。
待到城墙上的士兵准备好后,于光的大军也已到达林河城下。
看着兵甲森森的大梁将士,站在城头的马将军,用汉言,唤道:“前方来军是否是梁军?这里是林邑土地,你们大军压境是何用意?若是走错地方,请你们马上离开林河,我可不计较,不然后果自负。”
一席话完,骑着高头大马的于光听后,驾马上前,大声呼道:“我们是梁军,我乃大梁将军于光,由于你们林邑宰相在广州城时犯了错,按照大梁律法,前来提人。”
“前来提人,大可不必带大军前来,你们只需按照外交途径前去林邑都城拿人,为何压境上前,主动引发冲突呢?我看你们这次前来,目的不纯,准备是要吞并林邑吧。”
“哈哈,这位将军你多虑了,也不必惊慌,大梁王师此次前来不为别的,只为贵国宰相,只要你们献出宰相,我们立马退兵,不过好像你们的国王并不想交出你们的宰相,所以大梁只能发兵前来,林河城是南下林邑都城的必经之地,希望将军能识时务为俊杰打开城门,让我们安稳南下。”
于光说的极其轻描淡写,这让马将军更加笃定这伙人就是故意寻事,不急于进攻。
“那若我不答应呢?”
“那就不要怪兄弟我大手一挥,攻占林河。”
“哈哈,笑话,就凭你们几人就能攻下林河城,你当林河城的城墙是纸糊的吗?”
“看来将军是想做林邑的千古名臣,那好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话罢,于光调转马头,往后走去,对着张副将吩咐几句后,就不在言语了。
没过一会,根据于光的命令,大梁大军的后勤部队,即刻忙碌了起来开始就地安营扎寨。
看着城墙下的大梁部队一派忙碌景象,马将军又把斥候叫到了身边,此时他已写好几封信件,需要斥候马上出发前往周边几座城池让那边的守将也都做好准备,并且让他们把各属地的百姓全都驱离出去。
时间慢慢的过去,这时南下林邑都城的路上,逃难的人越来越多,陈之川正躺坐在马车上,嘴上叼着一根青草,一边哼着歌,惬意悠闲。
“少爷,这南下的路上民众越来越多了,我们有这么多粮食,恐怕接下来不会太平了。”
李德的忧虑并不无道理,南下的这些林邑民众,出城时匆忙根本没有带过多的细软更没有带太多的干粮,南下都城需要走上半个月,对于他们来说守着这么多的粮草,迟早会被人盯上。
“李德,莫担心,再过几日我们这里就热闹了,于光将军对我们很好啊!给了我们这么多的粮草。这样,待会在行军路上你队在行军后头时故意撒点米出来,我要让他们都知道我们这些大箱麻袋中都是救命粮草。”
李德一听,满脸震惊,他没想到眼前如此睿智的队长会如此行事,正当他反应过来,欲要上前阻止时,陈之川一挥手道:“李德,不用多想,我们只要把这个信号传出去,我们的任务就可完成一半。”
如此行军,一天天过去,南下的难民也越来越多,就当陈之川还在哼着曲子的时候,前方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阵骚动,拉货的马车也停了下来。
“王浩,怎么了?”,看着前方聚集一伙人,陈之川走下身来,好奇问到。
“少爷,前方好像出事了,要不要去前去瞧瞧。”,本来就喜欢凑热闹的王浩,这几天沉闷的走路着实让他憋得发慌,这时看到前方有事可看,心中立马兴奋起来,催着陈之川就往前走。
“李虎,李德你们两位看好东西,我和王浩前去观察下,去去就回。马踏你跟我过来。”
话完,三人一溜烟的闪到前面去了。
此时人群中央,有位女子怀中正抱着一位孩童,瘫坐在大道中央大声哭泣着,看着她怀中孩童面容憔悴,满脸青紫,手臂处还有一块伤疤,正往外流着血脓,一看便知得了急诊,需要马上处理。
而此时人群中议论纷纷,就是没人站出来去帮帮这位母子。
“马踏,这些人在说什么?”
马踏听后已知情况,立马对着陈之川的耳朵,小声说道:“少爷,这些人说这个女子和这个孩子是不祥之人,他们都怕接近她俩。”,马踏说完,这时突然从人群中出现一人,对着他们用林邑话讲了一会话,陈之川不懂,马上问到马踏:“他说什么?”
“他说,这个男童手臂上有块血色胎记,这对于林邑人来说是极其不详的,而且经常受了歧视,被人暴打。所以男童在前几天偷偷的用刀把他手臂处的血色胎记给剐了,现在天气炎热,就此染病了。”
陈之川一听,顿时气急,这就对着王浩大声叫道:“何等荒谬,小孩子怎可能是不详之人,王浩给我把这个孩童,抱到我们的马车上,马上给他救治。”
听到陈之川的命令,王浩立马上前,欲要抱起女子怀中孩子,而旁边围观群众则是纷纷惊呼,都不敢相信眼前几人会去帮助她们。
王浩上前,这时瘫坐在地上的女子极其害怕,满身缠斗,眼神中透出极其恐惧之色,并在那大喊大叫着不让王浩上前过来。
“这位婶婶不要怕,我们是来救这位小弟弟的。”,马踏上前,说明来意。
当这位女子确定陈之川他们并无恶意后,才把怀中孩儿交给了王浩。
“李德,李德,你快看看,这位孩童好像得了急诊,快给他医治医治。”
李德在红雕营中略懂医术,当他看到孩童如此奄奄一息时,不禁揪心叹道:“这么严重了,再不医治的话,有生命危险啊。”
话完,李德快速拿出匕首,掌灯后烤红,就把孩童手臂上的腐肉剃了下来,待剃好,这就立马拿出膏药,把受伤手臂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好了,少爷过几日就可好了。还好没有烂到骨头保住了性命,也保住了这条手臂,现在他还有一点发烧,等几日后就会好了。”
得到李德明确回复,陈之川心中大呼一口气,对着马踏道:“马踏,跟孩儿母亲说下,让她放心好了,过几日就可活蹦活跳了。”
马踏听后,立马把这一消息告知了正在担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