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道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阳光洒在躺在床上的陆鹰那有些苍白的脸上。
陆鹰睫毛微微颤动了两下缓缓睁开双眼,在阳光直射下不禁令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使自己能适应这明亮的日光。
“你醒了?”
陆鹰听到这声音转头向屋内看去,只见白韵寒正坐在床旁边地木椅上静静地看着自己。一时间陆鹰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用力摇了摇头想确认自己是否清醒。
白韵寒起身走到桌旁到了一杯温水,一边端着水向陆鹰床边走来,一边平静地说:“起来喝杯水吧。”
陆鹰甩了甩头,眼前的景象并没有改变,这才确认了自己真的没死,这些都不是幻觉。不过当他想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甚至挣扎了半天都没法坐起身。
白韵寒见状迅速将水杯换到右手,快步走到陆鹰的床边伸出左手托住了陆鹰的后背。一缕阳光照射在白韵寒洁白无瑕的手臂上迅速升腾起一缕青烟,伴随着“滋滋滋”地声音,那片被阳光照射的皮肤迅速焦化,变得就像焦炭一般。疼痛从她手臂上传来,不禁让白韵寒微微蹙眉,只不过她依旧承托着陆鹰的后背直到他完全坐稳才悄悄地收回了右手。
白韵寒将水杯轻轻递到陆鹰手中,陆鹰勉强可以握住杯子,他浅浅的喝了口水之后转头看向白韵寒。白韵寒被他这么一看心中有些发毛,就好像被看穿了一切似的。
刚才白韵寒悄悄藏起右手的动作当然逃不过陆鹰敏锐的眼睛,陆鹰伸出手轻轻抓住白韵寒那只微微藏在身后的右手向外拉了拉发现根本拉不动丝毫,不过陆鹰却没有气馁,他坚定地看着面前这张平静如常的面孔说:“伸出来让我看看。”
白韵寒虽然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心里似乎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在犹豫了几秒钟之后她才缓缓将手从背后伸出来。
陆鹰紧紧握住这只白皙但却是冰冷的手掌,仔细端详着手臂上刚刚被阳光烤得焦黑的那块区域,这块区域的皮肤在短短几十秒内已经完全愈合如初了,就好像根本没有被烤焦过一般。
陆鹰双目紧紧地盯着白韵寒的手臂喃喃地道:“这就是S级嘛,看来我这块盾牌真的已经要下岗了啊。”
说着他又抬头问道:“刚刚后面一定很疼吧?”
白韵寒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做声。陆鹰笑了笑又继续说:“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白韵寒犹豫了一下,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微微张口说道:“吸血鬼。”
自从被改造之后,白韵寒因为被抽取了绝大部分的多巴胺导致她变得就像一台机器一般冰冷、毫无感情,她甚至忘记了曾经与十一所经历的那些事情。可就在昨天晚上,她的感情似乎又回来了一些,她又开始在意起眼前这个男人,所以她很忧郁,她害怕若是他知道她变成这幅不人不鬼的模样是否会将她当成异类,是否会就此离开她。
当这三个字从白韵寒嘴里蹦出之后,原先陆鹰握着她的那只手悄然缩了回去。白韵寒不禁一惊,这只手抽走的那一刻似乎也抽走了她最后仅存的体温。她有些疑惑又有些失望的看向陆鹰,嘴角勾起一丝弧度说:“昨晚对不起,完成这次任务之前我会尽力控制我自己,等任务结束之后或许我们就不会再见了吧,我想你也不会想再见到我这个坏女人了吧。”她自嘲地笑着,她自己都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会本能地说出这些话,甚至不明白这个男人在自己心里会如此重要。
可没等她再继续多想,突然整个身体就被一双有些疲惫但十分坚定的臂膀紧紧环绕住,她身体也顺势向前一个踉跄扑进了陆鹰怀中。
陆鹰整个身体非常疲惫,他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怀中这个女人,女人的身体非常冰冷,冰冷的好像一尊雕塑,但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从前也拥有着温暖的体温,同时他也知道这个女人是因为什么而失去了这份体温。
此刻白韵寒脑中一片空白,停滞已久的心脏似乎又微微跳动了一下,在他温暖的怀中,她甚至忘记了挣扎。
陆鹰又紧了紧手臂让白韵寒能舒服的靠在自己胸口。他一边抚摸着那有些散乱的秀发,一边温柔地说:“说什么傻话呢,无论你是人或是变成其他什么,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你失去的体温,现在我来帮你补足;你失去的心跳,现在我来帮你找回;你失去的感情,我也会一丝不少地给你。韵寒,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我都是你最后的盾牌。”
白韵寒依偎在陆鹰怀里,静静地享受着这一份温暖,忽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忧伤的说:“可是,可是我变成了一只怪物,一只吸血的怪物。”
陆鹰不禁笑了,他笑着说:“是啊,你是只怪物,一只把我抽干了的怪物。不过我也是一只怪物呀,居然这样都活下来了。怪物和怪物在一起才更配哦。”
白韵寒听了这话不禁失笑,这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陆鹰第一次看到她笑的这么开心,笑的这么放松。
陆鹰一边抚摸着她问道:“昨晚那孩子......”
白韵寒似乎知道陆鹰要问什么一般,直接打断他说:“已经送回去了,没有人发现。”
陆鹰欣慰地笑了笑,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口说:“做得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小七。”
陆鹰故意改口将白韵寒叫成小七,因为他觉得这样更加亲切,但是白韵寒已经不记得那段过去,她不经有些诧异地抬头问道:“小七是谁?”
陆鹰一不小心忘了白韵寒失忆这回事,于是有些尴尬地解释说:“小七就是你啊,你现在可能已经不记得那段记忆,不过我相信某天你会重新找回那段记忆的。”
白韵寒轻轻“哦”了一声,她并不怀疑陆鹰说的话,自从被改造之后,她似乎对陆鹰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具体是为什么。
就在这时,“嘎吱”一声,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与此同时,传进来一个粗旷的男声道:“小陆啊,怎么这个点还在睡......”
男声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了。来人正是秦天风,秦天风推开房门刚好看到陆鹰紧紧抱着白韵寒这幕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
陆鹰刚想解释什么却被秦天风直接打断了,秦天风朗声笑道:“哈哈哈,我好像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啊,年轻人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只是需要节制啊,过度伤身啊,还有,注意安全,安全你们懂的,哈哈哈,你们继续,我先去叫小琪起床,你们一会儿也快点儿出来吃早餐吧,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他说着便一边偷笑一边重新关上了房门。
房内两人依旧保持着刚刚那幅姿势,只不过现在的气氛似乎有些尴尬。陆鹰有些不舍地松开怀中这个充满弹性与活力的身躯,尴尬的嘿嘿笑着。
白韵寒离开了陆鹰的怀抱起身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故做平静地说:“你快点儿起床梳洗一下吧,我先出去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小跑着出了房间,毕竟白韵寒是女孩,遇到这种情况难免还是会有些害羞。
坐在床上的陆鹰不禁有些好笑地轻轻摇了摇头,一掀被子便起身穿衣洗漱去了。
不久之后,四人围在一张小桌子上吃着早餐,白韵寒依旧没什么胃口,只是小口喝着杯中的热水。秦天风坐在陆鹰对面,一直用一种有点暧昧的目光打量着陆鹰。陆鹰根本不抬头看他,而是回到了原先的状态,风卷残云般地狂塞猛吞。
这三人之中唯一一个完全被蒙在鼓里的秦琪一圈圈的来回扫视着这三人,她不禁皱眉呢喃道:“奇怪,太奇怪了。你们是不是都中邪了?”
陆鹰嘴里塞满了吃的,模糊不清地说:“哪里奇怪了?”
秦琪微微蹙眉说:“你们三个都很奇怪,我总感觉你们有事瞒着我。”
“他两昨晚暧昧了一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秦天风有些得意地八卦着。
“噗”听着秦天风的八卦,陆鹰差点把嘴里的食物喷了出来,他刚想要辩解,却看到白韵寒依旧淡定的坐在那里小口的抿着热水,又想了想似乎真的没有其他合理的解释,可他又不想将真相说出来,也就只好闷着头继续吃早餐。
听完八卦最兴奋的当属秦琪了,秦琪不禁惊讶地问:“白姐姐,昨晚你不会是和木头那啥了吧?”
白韵寒看了她一眼并没有作答,然而秦琪就当白韵寒是默认,她依旧兴致勃勃地追问道:“白姐姐,你是怎么就这么简单就被木头骗到手了啊,哎,太亏啦,以你的实力明显可以找一个高富帅的。”
“噗”陆鹰又差点被食物噎死,他现在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这已经不仅仅是躺枪了,简直是躺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