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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痛的“多巴胺”

经过陈佳佳耐心的解释,陆鹰终于大概知道了自己是在一个距离南华市中心大约50公里的一个村子附近,而谈话中他也知道了陈佳佳也是今年考取了南华大学的语文系,巧的是还和自己同班。对于一个乡村出来的女孩能考取南华大学真的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他跟着陈佳佳来到她家,一路上遇到一些村民都对他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陈佳佳的家是栋双层小洋楼,楼前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旁边则是一个独立的厨房。院子里趴着一只混血的德国牧羊犬,这应该是她家的护院犬。

陈佳佳有些诧异地道:“哎?小黑今天怎么这么乖,平时它看到陌生人都会叫的啊。”

其实陈佳佳有这疑惑也属正常,毕竟她读不懂小黑的眼神,当小黑看到陆鹰的时候便被陆鹰浑身上下散发出如同凶猛野兽一般的气息震慑住了,动物对于动物的气息都是非常敏感的,它本能的感到害怕,所以也就偃旗息鼓了。

这时从旁边厨房里走出一位妇人,当她第一眼看到陆鹰时也是格外诧异,出于本能她一把将陈佳佳拉到背后警惕地盯着陆鹰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和我女儿在一起?”

陆鹰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到妇人身后的陈佳佳开口道:“妈,他叫陆鹰,他迷路了,刚才我去村前小河边洗菜时被我捡到的。”

妇人依旧保持着警惕训斥道:“什么人你都往家里带,你从小就有这坏习惯,遇到个小猫小狗都喜欢往家里带,女儿啊,人善被人欺。你看他这幅样子一看就不像好人。”

陈佳佳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妈,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是坏人,真的只是迷路了,而且咱家也没有什么好被觊觎的东西吧?他也是南华大学的学生,而且还是和我同班哦。”

陈母有些怀疑的看着陆鹰,眼前这浑身都是结痂伤口的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大学生。

陈母语重心长地教育道:“佳佳啊,我们是普通人家,招惹不起这些事情,你看他这个样子如果是黑社会那咱们就摊上大事了,知道吗?”

陈佳佳还想反驳,却被陆鹰先开口打断了,陆鹰笑了笑说:“阿姨,我确实是一名学生,我也知道您的苦衷,您能否指条路让我能回南华市,陆鹰感激不尽。”

陆鹰长得阳光而且带一点帅气微微一笑很有亲和力,陈母见他这般客客气气的,也不再像刚才那般排斥陆鹰,表情也随之缓和下来说:“你就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看到一条乡村公路,左转一直向前走,运气好还能碰上去镇上的公交车,到了镇上车站就有去南华市的车了。”

陆鹰开心的道了声谢与两人简单的道了别便转身即刻启程,陈母身后的陈佳佳本想喊住他留下吃完午饭再走,可是却被陈母拉住了,看到陈母有些严厉的脸色她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陈母送走了陆鹰这么一尊“瘟神”接过陈佳佳手中的菜篮就回厨房了,而陈佳佳就这么站在院门口目送陆鹰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

————————————————

另一边,本来略显空旷的实验室中现在已经塞满了实验器材和材料,史塔克博士和几名得力助手都已经换好了无菌手术服正在做着手术前最后的准备。

史塔克博士非常看重这一次的任务,因为这将是他成功取代诺顿博士成为老板面前红人的唯一机会,若是失败了那他真就再也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史塔克看了一眼罐子里半缕不着的白韵寒,严肃地对着坐在电脑前控制着“维生罐”各项参数的助手说:“注射利多卡因,进行颈部以下麻醉。”

助手A:“是,首次注射利多卡因150mg,心率70,血压75-126,脑电波平稳。”

史塔克博士又说道:“不够,双倍剂量。”

助手A:“二次注射利多卡因150mg,心率62,血压70-118,脑电波平稳。”

史塔克博士这才放下心,做了个手势说道:“取出样体,开始手术,手术部位背部,样体匍匐姿势。”

旁边另外几名助手纷纷开始行动起来,将罐中营养液排出,把白韵寒抱到手术台上放好,之后用无菌布将她身体盖住只露出背部,并将各种检测仪器,输液管等等都插放好。

这时史塔克博士也在助手的帮助下戴上了手术专用手套,走到手术台边开始了紧张的手术。

史塔克博士用手术刀缓慢切开白韵寒背部两侧肩胛骨的位置,并挖去了部分组织,将两侧都切出了长约10厘米,宽约5厘米的血洞,他将包裹着肩胛骨这一区域的肌肉全部切去,透过这个血洞可以看到下面就是两块裸露在空气中的肩胛骨。

史塔克博士旁边完成了这一步时额头上已经挂满了细密的汗珠,旁边的助手不停地用手术钳夹着纸巾为他擦汗。

史塔克博士说:“B0374号素材。”

旁边的助手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素材罐推到史塔克博士身边,素材罐中是两块看起来有些萎缩的血肉,正泡在维生液中。

史塔克博士取出这两块血肉,这血肉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史塔克博士手中不停的缓慢蠕动着,似乎想要挣脱束缚一般。

史塔克博士将这两块血肉分别放入刚刚挖好的血洞中,大小刚好吻合,史塔克博士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是手术的最后阶段也是最关键的阶段,这血肉中仿佛也有骨骼,史塔克博士将血肉中的骨骼与白韵寒的两侧肩胛骨分别用高聚物钉钉在了一起,之后又小心翼翼的将伤口处的组织与这血**合。

这血肉在刚接触到白韵寒的身体时就开始了不停地蠕动,而且蠕动的速度和幅度越来越大。

忽然旁边的助手A叫道:“博士,不好了,样体心率180,血压126-179,脑电波异常”

与此同时白韵寒整个身体也开始剧烈的颤抖,整个手术台都随着白韵寒的颤抖开始震动。史塔克博士镇定地说道:“不要慌,你们快按住样体,注射10倍剂量利多卡因。”

手术台边的几个助手立刻按住白韵寒的身体使她能稍微安静一点,电脑前的助手A有些犹豫道:“10倍剂量会不会太多了,这么大剂量连大象都受不了呀。”

史塔克博士怒道:“让你注射就注射,那么多废话干嘛。”

助手A被史塔克博士这句话惊了一下,立刻点击了确定按钮,1500mg利多卡因离开注射进白韵寒身体。

果然,麻醉剂一进去,白韵寒立刻安静了下来,那两团血肉蠕动的频率也逐渐开始趋向平缓。

助手A:“样体心率72,血压78-129,脑电波持续异常。”

史塔克博士听了助手的报告皱了皱眉沉声道:“不行,这样下去样体神经系统会被这移植物毁掉,我可不想制造出来一个疯子。开始抽取脑部多巴胺。”

助手A快速在电脑上输入着指令,手术台上一根携带着钢针的机器手缓慢讲钢针从白韵寒后颈处插入她颅内,开始缓慢抽取多巴胺。

多巴胺是一种自生制造情绪的物质,如果没有这种物质,那么人类就会像机器一般冷血,毫无感情。

助手A:“多巴胺含量为常人80%。”

史塔克博士:“不够,继续抽。”

助手A:“60%。”

史塔克博士:“继续。”

助手A:“30%。”

史塔克博士:“我要更低。”

助手A:“只剩下8%”

史塔克博士:“好,停止抽取。”

助手A:“样体脑电波平稳。”

史塔克博士轻轻点了点头,欣慰的看着眼前的作品。

而可怜的白韵寒,当她接受麻醉时,便进入了一个梦境,在梦里,她回到了曾经那个冰原,她跟在“十一”的身后,仿佛有他在,她的世界就不会崩塌,她的梦境是那般祥和。

可是当那两天血肉进入她身体时,她的梦境却变了,身前再也不是那个给了她无限安全感的“十一”,而是躺着两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虽然残缺,可是她依旧清楚地知道这两具尸体是谁,一具是十一,而另一具是陆鹰。

也在这时她的情绪开始剧烈的波动,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活活的撕成碎片,这两个男人或者说是同一个男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么躺在自己身前,梦境是那么真实,她哭的撕心裂肺,冰原却仿佛吸收了她所有的哭声,她是那般无助,却又无人可以帮她,心痛几乎让她在梦中昏阙。

之后脑内的多巴胺开始被抽取,她的梦也逐渐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越来越模糊,她甚至再也看不清这两具尸体分别是谁,也记不清他们的样子,她想哭,却发现自己再也哭不出,她心痛,却发现自己心已被掏空。

她傻傻地站在梦境里,梦境一片混沌,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一切,她失去了所有的情感,现在的她仿佛就是一台机器,再也不会用人类的感情去思考问题,再也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心痛,再也不能因为某个人而哭泣……

悲伤,快乐,兴奋,失落,这是多么平常的情感,几乎每个人都拥有。可只有她,对于她来说,心痛一次是那么的难,痛哭一场是那么的遥远……

(只有当失去的时候,才会知道有多痛。因为经历,所以懂得;因为懂得,所以珍惜。珍惜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你觉得平凡的东西,因为或许下一秒它就会不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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