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塾后山的巨石上,白沙叼着狗尾草躺在上面,身旁放着两个陶罐和一个瓷碗,陶罐里什么也没有,瓷碗里盛放着猪油。在阳光的照射下猪油慢慢的化成液体。
没人知道,就在巨石的下面有一个隐秘的小洞,可容一个娇小的身材通过,洞口被藤索和杂草遮掩,十分难发现。白沙也是有次睡着了滚下巨石才发现的,本来有个山洞是平凡的事,不过山洞里有汞液,也就是水银,天然形成的。
对于穿越的白沙来说,认出汞液不算什么难事,甚至还能找到一点亲切感。
准备的差不多了,白沙提着陶罐走下巨石探洞。
白沙用打湿的袖口捂住口鼻,手里提着陶罐进去,山洞内伸手不见五指,只能摸瞎缓慢前进。因为只能一只手操作,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两个陶罐装满,汞液上面用融化的猪油覆盖。
总算是大功告成,这玩意也算是危险品,采集时需要十分小心。白沙累的有些虚脱,可是不能片刻拖延,需要将两陶罐宝贝存放到黑暗阴凉的地方。
到了私塾,在私塾后面挖了一个浅坑将两个陶罐掩埋,用些杂草盖上。
先生还没有完全恢复,私塾也不能正常开堂,白沙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事情给做了。现在需要等待的只有时间,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
……
“咚!——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敲着锣鼓,听声音是三更天了。
随着敲锣声,更夫渐行渐远。钱庄不远处黑暗的角落现出两个身影,正是白沙和洛凡,两人提着热油,沿着钱庄将油泼洒到依墙的干草上。
“等下我将火点燃,立刻回私塾,到时候你就提着水来救火。”白沙说道。
“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洛凡有点心虚。
其实白沙也觉着有些不妥,不过想想还躺在床上的先生白沙就气不打一处来。“没事,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都准备到这个地步了,不敢就前功尽弃了。”
白沙从袖口取出火折子,吹着气,将火折子往干草上一点,加上油的助燃,瞬间火光就起来了。
见火势一起,两人就像泥鳅一般消失在黑暗的街道。
还没走出多远的更夫发现情况不对,赶紧敲锣打鼓的喊道:“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呀!”
钱庄是独立的屋子,今夜无风,所以不会殃及周围的房屋。不过失火是大事,谁也不知道是否会烧到自家的墙头,街道家家都点燃了蜡烛,随后杂乱声、喧闹声响起。所有人都用最快的速度找水救火。
回到私塾的白沙跑到后院将存放汞液的陶罐取出,把罐壁上的泥土擦拭干净。洛凡提着两桶水,白沙则是两个陶罐。陶罐表面的猪油已经凝固,上面在铺上一层水。看着钱庄方向火光已经冲天,两人便提着手里的家伙向钱庄赶去。
“快救救我的银子!”钱庄老板惊恐的叫着,一边救火。
火势渐渐被压住,“嘭”的一声,钱庄屋顶被烧塌了,房屋里装着银子的木箱被点燃。
钱庄老板想要冲进去却被周围的人死死拉住,“完了完了,我的银子啊!”
一旁的张小虎和他的母亲也是惶恐不已,这的损失多少财产?
不远处白沙两人也飞奔而至,见外面的火扑灭的差不多了,就是里面在烧,浓烟直冲天际。
火势有些猛,周围的邻居保持安全距离泼水,水大半都洒落在街道上,没起到多大作用。白沙递过洛凡手中的木桶,跑近些直接将木桶连水一起扔到钱庄内,水几乎没有浪费。“大家不要心疼木桶了,救火要紧,我们需要的是速度!”白沙喊道。
周围的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盛水的容器连同水往钱庄扔去。效果是显著的,火势很快就被压制下来。
此时的白沙回头又将两个暗藏汞液的陶罐砸向钱庄内。
没过多久,火终于是被扑灭了,等到最后一颗火苗熄灭的时候,钱庄老板不顾一切的冲向钱庄,随后传来的便是一阵咳嗽声和哭腔。“我的银子呀,怎么变成黑疙瘩了?”
洛凡没有说话,心里有些愧疚。
白沙道:“我往里面倒的那点东西量不多,银子大多都会没事的,我要的只是要大家把存在钱庄的银子取出来罢了。这样我们将下泻药的事告诉官府才会有效。”
事情已经完成,二人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张小虎却拦住了去路。
“你们两个站住!私塾离这里不远不近的,这大半夜的你们怎么会这么及时赶到?我看你们两就是纵火犯!”张小虎咆哮。
周围的人都围过来,想听听白沙二人怎么说。
白沙搓了搓手,“私塾水池不知被谁下了泻药,先生也受牵连,我与洛凡照顾先生,顺便读读圣贤书,看见这边火光冲天,于是便赶来救火。好人没好报,感谢的话不说就算了,还拦路怀疑我们?”
旁边的人都赞同白沙的说法,一时之间张小虎哑口无言。但是直觉告诉他此事定和二人有关联。可是没有理由也没办法,只能让二人离去。
走在路上洛凡两脚都在打颤,人生第一次纵火过程不错,就是时事后怕不已。白沙手挽着洛凡肩膀,毕竟还是十几岁的孩子,害怕也是正常的。
临近私塾时,白沙见先生的屋子有微弱的灯光,二人便去了先生的屋子。
进屋之后只见先生一脸冷漠,还未等白沙说话,先生就问道:“你二人去哪里了?”
白沙有些心虚,“回先生,钱庄失火了,我们去钱庄救火去了。”
先生脸色并没有一点转变,而是道:“哦,这样说你们好去做了一件好事了?”
“举手之事,先生不必夸奖。”白沙硬着头皮说道。
先生一手拍在床榻上,“荒唐!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
只见先生拿出一块汞矿石,仍在白沙面前。
“此物能把银子变成黑疙瘩,我且问你,我的两个陶罐去哪里了?”先生追问道。
白沙并没有说陶罐的事,而是询问道:“先生怎么知道这个东西能让银子变黑?”
“我还知道后山的巨石下面就有,你服不服?你问我老夫为什么知道,老夫还想问你!可没教过你。”先生气愤不已。缓口气继续说道:“老夫不想知道你为什么知道,至于你今天干了什么老夫也不想过问,不过你可不能走了歪路!你们两个去下面面壁思过。”
先生挥挥手让两人下去。
白沙二人大气不敢出的去面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