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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心碎了

秋天,微风轻轻的吹过,带来一丝丝清凉;阳光依旧照耀着万物,却没了夏日的那种灼热感。走在马路上,李皮皮停下脚步,闭上双眼,正感受着秋日阳光的余温,呼吸着路边花花草草从风中飘来的清香。

出来打工已经整整大半年了,再有几个月,就可以回家过年了。从春穿过夏再到秋,这个过程让每天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的李皮皮感到特别的烦躁无聊。想想曾经的她也是有过激情热烈的人生梦想,也曾努力的打拼过,那时的心态,冲劲,简直就是活力四射!

而现在的自己,墨守成规,变得越来越不认识自己,不爱说了,不爱笑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增添了些许苍老的斑点。不知何时练就了一股子爆脾气,朋友们都说,皮皮的脾气像炸药,一点就爆发,对她,只可远观,不可近视,都怕炸药炸到自己!所以朋友们也都渐渐从她身边散去,她的世界,空空的,而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她心碎了,碎得一塌糊涂,碎得没有了以前纯真的笑颜,碎得好像只有恨,对,她恨他,也不对,是她爱他,反正说不清楚,这一切都因为他,而毁了她!

她和他的认识,都是命运的安排,2011年,李皮皮那会儿在昆明一家游戏娱乐场所上班做服务员。22岁了,还是个单身小姑娘,要说,在云南那个地方,与皮皮同龄的朋友同学早都结婚了,娃儿都两个了,而她,都还不知道谈恋爱是啥,说不知道,也是假的,她心里很清楚。妈妈平时也没少为她操心,到处找媒婆帮忙相亲,每次相亲,凭李皮皮一张长得还不错的脸蛋和身材,男方都还是很满意的,但是,当皮皮一提到自己身体状况时,基本个个都跑得比兔子还快。这让李皮皮很是生气,后来妈妈再提相亲,李皮皮就各种理由推脱,还说,我李皮皮这辈子都不嫁人,要守着爸妈过,这话倒是吓住妈妈了,女人家,哪有不嫁的道理!

其实妈妈知道,李皮皮是不想让她担心,也知道她为什么至今没有过恋爱的原因,不是不想谈,而是……这事还得从皮皮上一年级的时候开始说起…

那会的的乡村学校教室里,除了书桌,凳子是没有几个的,好多学生都是自己带凳子来坐,带不起凳子的只能站着上课。李皮皮家里当时也是穷得只剩那一所茅草房了,别说凳子,连板凳都是爸爸用烂木块钉的。二爷爷家的小姑和皮皮年龄相仿,在一起读书,因为二爷爷家条件好点,所以,小姑都有凳子坐,李皮皮站着上课,一天好几个小时,也感觉很累,况且放学回家还得爬一个小时山路才能到家,放学回到家里,皮皮就很不开心,妈妈就问:皮皮啊,怎么了,跟同学吵架了么,没有,妈妈,我脚疼。怎么了?我站着上课,很累,妈妈,我想要个凳子,皮皮很委屈的说,妈妈很无奈的点点头,皮皮乖,去写作业,等妈妈过几天背南瓜去卖了钱,就给你买个凳子!嗯,写完作业,皮皮就跑去二爷爷家玩,她知道,二爷爷家有好吃的,每次去二奶奶都会给她好吃的,来到二爷爷家,二爷爷在门口在削筷子。皮皮来了,嗯,二爷爷,你在干嘛?二爷爷在削筷子,皮皮,怎么看你不开心啊,二爷爷知道平时的皮皮,爱说爱笑,小嘴甜得跟蜜一样,而今日,却看起来郁郁寡欢!二爷爷,那个,我不想读书,为什么啊?二爷爷问,没有凳子坐,站着脚都站疼了。二爷爷这才知道,原来是没有凳子,这孩子也怪可怜的,爸妈也老实没啥本事,种点地,天干旱得没啥收成,遭罪啊。皮皮,二爷爷送你一个凳子好不好?真的吗,?真的,二爷爷还会骗你啊,那我回去告诉妈妈,让她开心开心,说着就往家里跑。皮皮,慢点,记得明天早成早点过来拿凳子…

第二天,皮皮比平时起得早,因为今天有凳子坐了,她好开心,收拾完,就赶着过来二爷爷家,叫上小姑,拿着凳子,心里美滋滋的走在学校路上,木凳子,也有点重量,但是皮皮却忘了凳子的重量,把它当宝一样拿着走,到了河边,可能是最近雨水多,河水涨了不少,河边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小路旁边是石头墙。皮皮,你小心点走,小姑说,没事,小姑,你走前面吧,我跟在你后边,好,皮皮你跟紧了,嗯。突然,一瞬间,凳子抵在了墙上,皮皮感觉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啊!小姑听到声音,转身已经看到皮皮掉进水里了,河流有些急,皮皮在水里正挣扎着往下冲走,救命啊,救命啊,小姑慌慌张张的,一边沿河边追,一边叫…这大清早的,哪里有人啊,皮皮被一个漩涡的力量甩到了河边草渣里,小姑用力去把皮皮拉了上来,看着昏迷不醒的皮皮,小姑不知所措,只好努力的爬回家去告诉家人。

爸爸知道了,和村里几个叔叔来把皮皮背回去,二爷爷懂点医学,将皮皮体内的水逼了出来,虽然水出来,皮皮还是没醒,一家人担心的等到晚上,才见皮皮慢慢苏醒过来,皮皮,皮皮,妈妈早就哭得泣不成声了。妈妈,哭什么,我怎么会在家里,我是不是死了?妈妈擦掉眼泪,没有,没有,皮皮不会死。

自此以后,皮皮就经常噩梦,梦醒了,满头大汗,又记不起梦里的情景。直到一天,皮皮突然晕到,把爸妈吓坏了,以为是中了邪,就请二爷爷过来给看看,二爷爷说是黑风,烧红了火剪,噼噼啪啪的,嘴里念叨着些咒语,皮皮迎来了,头疼得难受,特别想睡觉,二爷爷说让她睡吧,睡醒了就没事了。果然,晚上皮皮醒来,头就不疼了,爸妈都以为皮皮好了,都没太去在乎!直到第二次病发,送去医院才知道,皮皮换了癫痫病,在山里都说是母猪疯…这个病发作不居时间、地点,发了本人不知道,醒来头痛剧烈,睡一觉就会没事,恢复正常。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让皮皮父母痛苦无助,四处寻医问药,家里又没钱,爸妈只好更苦更累的干活,。在学校里,同学们也因为她的这个病都远离她,不爱跟她玩,有的同学还笑话她,欺负她。皮皮心里有多少委屈,却要藏着,每天快快乐乐的当这些事都是空的,回到家里,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也是嬉皮笑脸的,她知道,是她拖累了这个家。晚上爸爸对皮皮说,皮皮啊,好好读书,将来考上大学,有了有了好的工作,就有钱治病了,到时候可以去北京,北京肯定能治好这个病。皮皮听了爸爸的话,脑子里就把考大学,去北京,作为了人生梦想目标,即使她成绩并不好,也努力着。最终以优异的分数考上了初中,要说那会儿的初中,没有九年义务,不是谁想读就可以读的!都得凭本事,李皮皮拿到录取通知书那一刻,心里别提有多开心!这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爸爸问她,想要什么礼物?要说长这么大,家里这样穷,有点钱都给她买药吃了,穿的衣服都是姑姑们不穿的旧衣服,就别说礼物了!李皮皮笑着说:爸爸,我要一个新书包。爸爸看着墙上皮皮的旧书包,都是妈妈用线缝的布口袋,爸爸答应了,第二天爸爸就带着皮皮去街上买书包,长这么大,李皮皮还是第一次跟爸爸去街上逛街买东西,这一刻,她感觉好幸福,好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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