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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分手总要有一个理由

常常有人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什么理由,喜欢了就是喜欢了。可是分手呢?

责任?我看着郁森,他究竟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才能如此平静地说出,照顾妈妈是他的责任?

“护士说,妈妈现在的情况很好,你还经常过来看妈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想看他的眼睛,于是扯开话题。

“我在美国休养了半年,后来回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你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童老师也变成了这样,那个时候童老师情况不太乐观,所以我就帮忙照顾了,没想到一直到现在。”郁森十分平静开口。

我没想到郁森会这样,我开始不懂他了,他究竟知不知道我曾经狠心地抛下了他,抛弃了我所有的责任?他到底知不知道愤怒才是他应该对待我的态度!他到底是怎样想的?

我憋了好久,也不知道该如何接他下面的话,最终还是只是一句:“谢谢。”

“宁宁,你吃过饭了吗?”郁森开口。

“什么?”

“陪我一起吃午饭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和郁森一起来到餐厅的,只是刚刚郁森说,他刚刚处理好公司的事情就过来了,午饭都还没有吃,看着他,于是我便鬼使神差地上了他的车,跟着他来到了附近的一家餐厅。

这是一家中式餐厅,郁森看了一下菜单就迅速点了几个菜,丝毫没有问过我的意见。不过听着他报给服务员的菜单,我也了然,郁森点的那些菜都是我爱吃的。在等待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我们俩谁都没有说话,而是各自静静地喝着水杯里的白开水,一直到服务员把餐食端上来为止。郁森吃饭的样子很从容,优雅极了,看着看着,我突然想起很久之前,我们也经常一起吃饭,不过那时我们吃的还只是学校食堂的大锅饭,身边也有活泼的郁杉和爱笑的林涵。

“你怎么不吃?不合胃口吗?”郁森问我。

“没有,只是不太饿。”我说。

“多少还是吃一点吧,这家餐厅口味还不错。”郁森给我夹了一些以前我爱吃的菜,放进我的碗里,然后示意我吃,“尝尝看。”

我真的很不适应郁森这样若有若无的亲密,好像我们还是一对情侣一样。“郁森,我……”

“先吃饭,等会我们再谈。”郁森再次堵住了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于是气氛再次安静,我们俩各自默默地吃着饭。郁森说这家餐厅很好吃,可是我却味同爵蜡,我一直在想着等下应该怎样跟郁森说清楚,当年是我对不起他,就算现在他不追究,肯原谅我,可是我始终欠着他一句“对不起。”

郁森比我吃得快,于是当看到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我就想着也放下,不过郁森眼疾嘴快,抢先在我放下之前,开口:“吃完吧,我记得当年你的食量跟我差不多。”

郁森的话,让我不小心噎到了一下,什么叫做食量跟他差不多?当年我吃得明明比他少很多,好不好?

我不得不说,我真的不习惯吃饭时被人这样看着,会消化不良的!我悄悄抬眼看向郁森,他则是一脸笑意,真的很气人,于是我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埋头趴着碗里的饭。

“慢点吃,我不赶时间。”郁森又夹了一些菜,放进我的碗里。

我看着他,欲哭无泪,我真的吃不下去了。

“多吃点,你太瘦了。”郁森说。

看着他眼底的关怀,我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继续趴着碗里的饭。终于把最后一口饭趴完,“我吃完了。”我顾着腮帮子看他。

“好的,看来你今天的食欲不错。”郁森笑着回应。

什么不错,明明是被逼的!

我连忙咽下嘴巴里的最后一口菜,然后开口,“郁森,我们好好谈谈吧。”

“好。”郁森双手抱胸,“你想怎么谈?”

“我……”怎么谈?我语塞,是啊,我们应该怎么谈?

郁森一直看着我,他的嘴角渐渐地加深了笑意。“宁宁,我们分开多久了,你知道吗?”

“九年吧。”我说。

“嗯,是九年三个月零七天。”郁森纠正我。

原来我们分别这么久了,郁森甚至还记得日期。

“当初你离开的时候,难过吗?”郁森接着说。

难过吗?是难过的。我点头。

“当年你肯定很累吧,对不起,当时我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

我看着郁森,他在跟我说对不起?他怎么会对不起我?要不是有他,我想我是不会坚持到现在的,更何况当年是我害了他,让他受伤远赴美国的,所以他现在怎么可以跟我说对不起?

“郁森,你不要这样的。是我,是我对不起你的,所以你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这样会让我更难受。”是的,郁森,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这样的你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加残忍!

“好了,我们不说当年的事了。不过宁宁,今天你想要跟我谈什么?”郁森调整了一下坐姿,重新问我。

“我……”对啊,我想跟郁森谈什么?面对这样和我想象中根本不一样的郁森,我能说什么?“郁森,我想说,我们分别这么久了,我们都已经长大,时间也改变了很多东西,包括感情,而且我现在还有一个女儿,所以……”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说,但是我想郁森应该明白的吧,毕竟我已经说得这样明白了,可是郁森明显不是我想的那样。

“所以……”郁森眯着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看着我。

“所以,我们回不到从前了,而且我们的关系也不是当年的男女朋友,你应该要珍惜眼前人,郁杉说林涵一直陪在你身边,你应该要好好待她。”我咬着牙,一口气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我闭眼等了许久,发现郁森根本没有开口。于是我睁眼看向他,郁森正歪着头看向正好坐在我们旁边的一桌客人,那桌是一对年轻男女,而明显地是他们在吵架,而且架势还不小。

“宁宁,你说接下来,那个男生会怎么做?”郁森隔着桌子靠近我,然后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着。

我摇头,刚刚那个女生好像是在和男生谈分手吧,因为男生竟然忘记了今天是和女生认识五百天的纪念日。女生埋怨男生,说他根本不在乎她,所以要分手。我看着啼笑皆非的这一幕,不禁摇头。现在的小女生都这么矫情吗?五百天纪念日,还有这样的纪念日?那不是还有六百天,七百天,甚至一千天的,这个男生有点可怜啊!

“我不管,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肯定是烦我了,对不对?分手,我一定要分手!”女生还在不依不饶。

“我真的是不小心忘记的,对不起宝贝,真的对不起,要不这样,我们现在就去庆祝只属于我们的纪念日,好不好?”男生依旧好声好气地劝解着。

“不要,你都忘记了今天的纪念日,现在还庆祝什么啊,我不要去,我们分手!”女生的态度还是强硬的。

“林小冰,我告诉你,不要把分手挂嘴边,小心我真的跟你分手!”男生开始生气了。

女生看着男生生气的样子,可能感到有些委屈,说话声音开始有了一些哭声,“你,你竟然凶我,分手就分手,我才不稀罕你呢!”

我以为男生应该会再次去哄女生,毕竟刚刚他都哄了那么久了。谁知,男生接下来的话,让我都吃了一惊。

“好啊,分手就分手。不过既然是你说的分手,那你要给我一个理由。我问你,你要跟我分手的理由是什么?”男生一脸傲娇。

“分手的理由?”女生一脸懵圈,不过也马上反击,“分手还要什么理由?就是要分手了,当初你追我时,我还没向你要喜欢我的理由呢?”

面对小女友的无理,男生露出了笑容,“某人不是常常说,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吗?那现在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你!”女生的脸上因为吵架,早已经红彤彤的一片,可爱极了。“那你,要什么分手理由?”

男生起身,绕过桌子在女生旁边坐下,“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可是分手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这样我才会有机会改正,然后再被你喜欢啊。”

女生因为男生的话瞬间变得娇羞无比,她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我正在看着她,于是马上就投入男生的怀抱之中,“还有人看着呢,真是的!”

男生也看向我和郁森,向我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十分霸气地揽着怀里娇羞的小女生,“走,我们去庆祝我们的五百天纪念日!”

“真好!”我不禁有感而发。

“是啊。”郁森应和我。

然后我们就又没有话题了。刚刚我说的那些话被那对小情侣一搅合,我就又不知道应该如何接下去了。反倒是郁森一脸风淡云轻。

“宁宁,我记得当年我去美国的时候,你说过你会等我回来的,而且那个时候你是我的女朋友。”郁森坐正身子,然后挑眉看我,“分别的这九年,我们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所以按道理来说,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才对。所以,刚刚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郁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朋友了?”

郁森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起身,双手撑着桌子,与我面对面,“宁宁,分手是需要一个理由的,所以你的理由是什么?”

我语塞……郁森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无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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