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月后,已经入冬了,凛冽的寒风直往颈子里钻。聂圆圆已经调节好了自己的状态。在老师的推荐下到了一个实习单位,才开始工作一个星期。
星期六,聂圆圆想多学一些东西,自己主动到公司来加班。才到公司没多久,接到龙非凡打来的电话。
“圆圆,你和周阿姨都在家吗?”
“我在公司加班呢。”
“那只有聂兰和周阿姨在家?”
“对啊,你问这个干嘛?”
“你先回家吧,警察应该马上就到。周阿姨涉嫌一起车祸谋杀案件。”
聂圆圆一听,完全懵了。龙非凡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她只有赶紧回家。
聂圆圆赶回家,警察已经到了周晓媛的家门口,周晓媛站在门口,警察将她带走了。聂圆圆赶紧跑上前去,激动地问道:“周阿姨,什么情况啊?警察同志,发生了什么?你们一定搞错了。”
“圆圆,我没事的。车祸谋杀跟我无关。这是误会,不过既然涉嫌,我就接受调查,相信警察会还给我清白的。你好好照顾你妹妹聂兰。”周晓媛对聂圆圆说道。接着,警察就把她带走了。
聂圆圆把聂兰送到托管中心后,就追到了警察局。警察拦住了她,让她回去。说如果是冤枉的,肯定会放了周晓媛的,现在也只是带她来做个调查。
聂圆圆只得站在门口等。她又给龙非凡打电话,龙非凡不一会儿就赶了过来。
远处,龙非凡跑过来,聂圆圆扑进他的怀抱里,但是她没有哭。只是全身瑟瑟发抖。龙非凡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说着:“没事的,没事的。”
她从龙非凡怀里钻出来。带着发抖的声音说着:“告诉我,告诉我,发生什么了?什么车祸呢?还谋杀?”
“没事的,只是嫌疑,做调查,并没有证据。”
“那怎么说是周阿姨?”
“车祸是昨晚上十点在一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门口发生的,肇事司机已经逃了。那个出车祸的人重伤,经抢救保住了生命,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还在昏迷,但是昏迷中嘴里却一直念着周晓媛,说周晓媛别杀我。中途又清醒过一阵,说是周晓媛安排的。说周晓媛说过要报仇,要杀了她们。再问她什么事,她又昏迷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
“她叫什么名字?”
“刘梅。”
“刘梅?你确定?带我去看看。”
龙非凡带着聂圆圆来到了一家医院的住院部门口。聂圆圆看着这个地方,就想起了几个月前在D城的医院里。她开始紧张起来,她还不能忘记医院的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子,却被鲜红的血液染红。然后一张白色的被单完完全全盖住甘晓媛,推走。宣布从此这个人不在人世了。
聂圆圆停下了脚步,深呼吸,极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龙非凡看着她,不知说什么好。陪着她停下脚步,站了一会儿,聂圆圆对他说:“谢谢你,非凡。走吧,没事。我可以的。”
病床上,一个女人几乎全身包括头部都被包扎起来了,额头上还不停地流着汗,嘴里还时不时地叫着:“周晓媛······我错了······周晓媛别杀我。”医生说她只是外伤,外伤严重,没有内伤。她的昏迷更像是被吓到了,做噩梦,一种梦魇。
聂圆圆想起周晓媛提到过刘梅,并说了做了亏心事,哪里敢现身。她的第一反应:“难道真的是周阿姨安排的?不,不,不,不会的。我不相信。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傍晚,周晓媛就被放了,周晓媛的确只是被带到警察局做调查,现在还没有证据。
回到家,聂圆圆早已坐在桌子旁,等候着周晓媛回来。
“坐在这里,等着审问我?”周晓媛看着聂圆圆严肃的神情和架势,问道。
“我去医院见到刘梅了。她全身包裹着,嘴里还念着你的名字,让你不要杀她。”
“这个我今天已经听说了,但我很开心,这叫报应,不过,刘梅出车祸,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周阿姨,你告诉我吧,到底是怎么了,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事与你无关,你没必要知道。”
“甘晓媛总和我有关吧,你们三个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我累了,休息了。”
周晓媛什么也不想说,回到了她的卧室。过了一会儿,卧室里传来了她嚎啕大哭的声音。
聂圆圆从来没见周晓媛哭过,也没见她的情绪有过很大的波动和起伏。她平时表现出来的都是稳若泰山的平静。这一哭,彻底震惊了聂圆圆,她赶紧跑到周晓媛的卧室门口,敲门,周晓媛没有任何的回应,还是自己放声地哭着。聂圆圆再次想敲门的时候,停下了手,她想起自己每一次难过的时候,周晓媛只是静静地陪着自己,并没有逼迫自己。如今,今天自己的这个架势,很像是在逼她。
她走到厨房,去给周晓媛熬粥,她想周晓媛今天的确是累了一天,回来自己又······深深地自责起来。如今听着她的哭声,心里觉得好痛好痛,如同自己哭过一般。
聂圆圆把粥熬好后,轻轻地放到了周晓媛卧室的门口,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了。
聂兰自己一个人还在玩着玩具,她仰起头问聂圆圆:“姐姐,周阿姨怎么了?是因为我不乖吗?”
“不是的,兰兰很乖。周阿姨只是太累了,释放一下自己的情绪,”
她想,是的,周阿姨的确太累了。释放一下也好。等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想告诉自己的时候再说吧。
第二天,她们都早早地起来了。其实,除了聂兰,聂圆圆和周晓媛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谢谢你的粥,很好喝。”周晓媛微笑着对聂圆圆说道。
聂圆圆笑了一下,低着头,说:“对不起,周阿姨,我不该你一回来就那样问你的。”
“没事,别放在心上。”
各自坐下,吃早餐。相视无话。但是心里却感觉亲近了几分。
“圆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周晓媛嚼完嘴里最后的食物,望着聂圆圆问道。
“没有,周阿姨。”
“我们又带着聂兰去那个手工制作中心吧,让她多做一些好玩的东西。”
“嗯,好的。”聂圆圆微笑着回应。坐在一旁的聂兰高兴极了。
她们又来到了那个手工制作中心,还是那个英伦复古风格的咖啡馆,依旧选在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点了咖啡和甜点。
周晓媛抿了一口才煮好的咖啡,一边放下咖啡杯一边说:“你不是一直很好奇我与甘晓媛、刘梅之间发生了什么吗?我今天就告诉你。”
聂圆圆点点头,认真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