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芍原本不想搭理连牧骁,他脸皮厚可是他的事情,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干嘛惯着这人,只不过让沉芍始终料想不到的事情是,她刚刚准备将与卖马人谈妥的时候,马厩里突然马匹嘶鸣,数十匹马全部暴动了起来,昂着蹄子似乎想踢人的模样,叫声也刺耳的紧。
周围本来就是混乱的很,这会儿马匹暴动沉芍哪还不知道是谁搞的鬼,当下转头森冷的盯着连牧骁:“你有病是不是?”
当下实力不如人,沉芍又探不出连牧骁的真正实力,自然将心中的暴躁压在了心底,但是她才不会忍着,逼急了她宁愿毁了这地也不会让连牧骁好过,她一向做事风格便是如此,谁招惹了她,以后就别想过安生日子,但是她也不是无故招惹别人之人,能把她逼的暴躁动怒的人也算是一种造化了。
这连牧骁一路来都在挑战沉芍的极限,沉芍哪里还忍的下去。
孰料连牧骁听了沉芍的话似乎有些受伤的神色,连带着眸子里的光彩都黯淡了下去几分:“连城,我不过是想与你同去诏国,我们明明都是去诏国的,为什么不可以一起走?”
“我不认识你!”
听了连牧骁的话沉芍不耐烦的回道,她和这连牧骁又不熟,凭什么得与他同行!但是见鬼的看见连牧骁的神情沉芍竟然有些烦糙起来,她冥冥之中总觉得自己与连牧骁有几分熟悉,可是那种陌生的情绪也很明显,仿佛从未见过,百万年前风采冠绝天下者便有数十人,沉芍应当是把他们当中的一个记忆与这般出众的连牧骁重叠了,所以才透出几分熟悉来,要论见面她可实打实的刚重生在沉芍身上没多久,除了小郡村和沉芍记忆里的人,她十分确定她从来没见过连牧骁这人,不管是百万年前还是百万年后。
头脑里思绪有些复杂起来,沉芍发觉自己原本沉稳的性子被这连牧骁气的竟然有些失去了该有的冷静,这明显不是个好现象,当下沉芍冷下脸,施展魂力压制住了几匹暴动的马,翻身就乘上了一匹,扔了一锭银子给那贩马人:“这匹我要了!”
说罢毫不迟疑的骑马飞驰而去。
连牧骁没跟上来,他只是定定的看着沉芍骑马离去,拢在袖子里的拳头捏的死紧,一双眼睛冷漠的骇人。
“这位公……公子……”
贩马人哆哆嗦嗦的叫着连牧骁,他早就被骇的不轻,汤长德的尸体还躺在地上无人去抬,周围的人四散奔逃,要不是为了自己这几匹马,贩马人早就被吓跑了,此刻他却只能硬着头皮呆在这里。
但是他话音刚落,脸颊忽然一阵剧痛,像是被风刮的生疼的一样,疼的他眼睛都睁不开,眨了那么一瞬,待他睁开眼,面前哪还有连牧骁的影子,周围的人都跑完了,连牧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沉芍骑着马朝着诏国飞奔而去,她之所以不跟连牧骁同行,是因为她看得出连牧骁的不凡,他会缩地成寸,这可不是禁地大陆阵法师会使的能力,阵法师一向是需要布置阵法的,能够直接施展阵法的除了沉芍知道方法还没人能办到,这缩地成寸实际上是一种玄妙的功夫,非大成者不能修炼,而这也带来了不好的消息,沉芍的死对头之一就会这样功夫,不过他一施展出来,那一步横跨的可就是数十万里。
沉芍不知道自己的死对头是否还活着,她心中只有一个猜测,连牧骁有可能不属于禁地大陆,不属于禁地大陆,那就是来自那片海域之外,以沉芍如今的身份,猜不出他来到禁地大陆想干什么,他既然不对沉芍出手,沉芍现在当然是能避则避。
一路上沉芍快马加鞭,神识一直笼罩在周围方圆百里处,察觉到没有连牧骁的气息时这才微微放下心,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场意外,以他那种风姿,着实不应该被普通人遇见,仿佛有种莫名的不和感。
诏国,禁地大陆以东,靠近海域,周围有数十个国家,其中最强大的是有禁地死亡塔的紫薇国,而诏国与紫薇国之间相隔的正是那死亡塔,本来这死亡塔按理该属于诏国的范围,可是当初诏国国力无故衰败,国中阵法师叛变向紫薇国,紫薇国趁机就将这属于诏国的死亡塔给抢了过来,这样紫薇国利用死亡塔周围的禁兽,一跃成为了这东边最强大的国度。
但是死亡塔,同乱天路一样,无人敢靠近。
死亡塔的传说也是游来已久,传说它是当年封神之战留下来的神灵武器,这么多年却始终无法有人证实。
那死亡塔就位于如今紫薇国的边境,相隔着的诏国之间一堵大山算是划分出了一点安全地带,死亡塔通天并存,没入云霄,无人可知里面到底是怎样的景象,但是诡异的是,死亡塔除非是诏国的范围,否则没人可看见,就算是抢了死亡塔属地的紫薇国内都不行,在诏国的范围外,只能看到一团遮天蔽日的迷雾,像是有东西在里面,但是却看不清究竟是什么。
这也是紫薇国一直痛恨诏国的地方,要不是周边国家都虎视眈眈,那诏国又有点底蕴存在,紫薇国早就出手灭了诏国了。
像是有种自成的划分,当沉芍进入诏国的边境时,抬头一看,天空黑压暗沉,一座漆黑塔身矗立在天地间,莫名气势压的人心头喘不过气来,塔顶没入云霄中,根本看不清全貌,凶气惊天!
也数不出它有多少层塔身,它太庞大了,仅仅这种形状,便让人恐惧,生不出多看的心。
九大禁地,各个杀气滔天,不愧是禁地大陆最不可逆的存在!
沉芍目光如炬,她只是轻轻一看,便轻而易举的透过云层看到了那塔顶的景象,那塔顶顶端,正有一物闪烁着幽光,通身缭绕雾气,莫名气息令人心悸,沉芍一时居然都穿不透那雾气。
可当她眸子微张,看清那物全貌时,震惊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