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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觐见掌教

在悟性测试中,五百人中只有一百九十八人至少闯过了一层幻境,换而言之,有三百多人在这一关中铩羽而归,只能黯然回家了。张小枫四人均通过了悟性测试,牛大力通过一层,是为丙等悟性,林天星和张小枫一样都是通过了两层,是为乙等悟性,倒是宁羽出人意料地通过了三层,被评为甲等悟性。然而这却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与赵紫被测出甲等资质时引发的场面不可同日而语,在张小枫看来,一是因为甲等悟性的人还有五六个,二是资质可能更重要一些,毕竟悟性这种东西其实是可以后天培养的,而资质则是先天注定的。

现在,这一百九十八人盘腿坐下,而在升仙台上,江云天傲然而立,他的身后,玄天和玄地并肩而立。

江云天看着这一百九十八人,思潮涌动,第三关品性测试的通过率大概是十分之八,也就是说,其中大约有一百五十八人左右可以成为晋天门弟子,晋天门有五脉,每一脉可以分到三十一人。

“能够通过悟性测试,可见你们都不是愚笨之人,你们在修仙上很有天赋,但是晋天门从不收心性邪恶之辈,这种人学会了本领,将是贻害无穷,所以最后一关是品质测试!”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不是奸邪之人,一般都能通过!”看到不少人面色凝重,江云天说了这么一句,果然,不少人松了一口气,不过江云天的下一句话又将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项测试将会在九霄大殿上举行,将会由掌教真人亲自来考核你们!”

在九霄大殿上举行,那已经足以让人惊讶了,要知道那可是晋天门的重地,是举行大典和掌教首座们议事的场所,从不轻易开启;要说这一点对少年少女们来说像是磅礴大雨,那么下一句话对他们来说无疑是山摇地动了,晋天门的掌教真人,那可是镇压六合八荒的存在,名副其实的正道第一人!要面对这样的大人物,初出茅庐的少年少女们不免心中忐忑。

“等下我就带你们前往九霄大殿参见掌教真人,路上不可窃窃私语,注意保持队形,不可随意走动!”说完这句话,江云天就带着众人出发了。

晋天峰是青云五峰中最高、最雄伟的,也是最能体现晋天门正道巨擘气度的,一路走来,那用汉白玉砖块铺设的整齐干净的山道,那偶尔惊鸿一瞥的仙鹤异兽,那错落有致、建筑在险要地点的亭台楼阁,无不让少年少女们大为惊奇,这边瞅瞅,那边瞧瞧,大感目不暇接。

张小枫不知道自己跟随着队伍走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打猎时似乎从来爬得这么高、走得这么远过,高到天空中的云朵似乎近在眼前、触手可及了,远到脚底都打颤了。

走着、走着,终于豁然开朗。

从两排载满树木的山道上看去,那是一座虹桥,横空架设在深渊上,这座虹桥横跨在空中,就像是一道彩虹,是那么地壮观和绮丽!

走出树木下的山道阴影,来到阳光照射下的虹桥前,近距离地观察这座虹桥,那种震撼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这座桥呈拱形,宽度足以让三架马车并肩而行,而在护栏上则画着各种珍禽异兽,诸如长着鱼的身子却有一双翅膀的蠃鱼,有着五彩羽毛的凤凰,有青龙等,这些画像栩栩如生,隔着遥远,张小枫似乎都能感觉到画像中那些异兽或凶猛、或飘逸的气息。

偶尔有一两朵云朵从虹桥中飘过,在云朵中,那些异兽简直就是要向点睛之龙般升空而起了。

在江云天的带领下,少年少女们走上了虹桥。张小枫、林天星、宁羽和牛大力四人走在一起,林天星抚摸着护栏,感叹道:“这里离天空真近,真是仙境一般的地方!”

张小枫扶着栏杆,往下面的深渊看去,深渊两旁是荒凉的岩壁,上面没有任何植物,跟虹桥入口处茂盛生长的树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难道这深渊被诅咒了吗?竟然连一株草都没有,张小枫在心下嘀咕。再往下看下去,岩壁不断的延伸,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荡荡的,而在那视线难以触及的深处,似乎只有永恒的黑暗。看到最后,张小枫不禁打了个寒颤,回过身来,再不去看那深渊。

“你怎么了?”一旁的林天星问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很快众人就通过了虹桥,来到了一座广场上,这座广场坐落在晋天峰的山顶上,但是却异常的平整,广场铺着白色的青色的地砖,面积十分宽广,容纳个数万人估计都绰绰有余。在广场上铺设着九座三足巨鼎,这些鼎一个个高达三四丈,鼎上刻着复杂的纹饰,张小枫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九座鼎排成一排,正对着虹桥,在鼎后面,矗立着一座大殿,古朴沧桑,却正是九霄大殿。

这是一座怎样雄伟壮观的仙家大殿呀!用多么华美的词语来形容它都不过分,用多么震撼的神情来面对它都不为过,这就是九霄大殿!

九霄大殿高达十多丈,它那飞扬的檐角似乎要伸到苍穹深处去,金黄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那扇巨大的大门顶端悬着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九霄大殿”。

正在这时,大门无风自开,里面传来一个厚重威严的声音:“云天,带他们进来吧!”

江云天对着殿内深鞠一躬,朗声说道:“是,掌教真人!”

江云天转过身来,说道:“大家跟我进去吧,切记保持肃静,不可大声喧哗!”

少年少女们一个个神情庄重,紧跟着江云天的脚步,进入了九霄大殿内。

大殿内十分明亮,张小枫可以看清殿内的一桌一椅,他看见了那巨大的柱子,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他看见了宽阔的大厅,在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的塑像下面,整齐地摆放着五张紫檀木的椅子,中间的那张椅子要大上一号,上面坐着一个身着七星道袍的中年人。

张小枫向他看去,只见他头发用发髻扎起,眉目舒朗,神态平和,在张小枫看来完全没有身为晋天门掌教真人的威势。似乎是察觉到了张小枫的注视,中年道人向张小枫看了一眼。

张小枫与中年道人的目光相触,他看到了什么,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深邃幽深,似乎有无数的星辰日月在其中明灭闪烁,张小枫只觉得自己的精神被吸住了,他动弹不得,额头处冒出了冷汗,他有一种感觉,如果那个人想要杀死他,会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轻而易举。

中年道人的目光放开了,张小枫如释重负,现在他终于明白了晋天门的掌教真人有多么恐怖,他深深地低下头去,纯真的目光中却染上了一丝一掠而过的阴霾。

江云天说道:“启禀掌教真人,此次升仙大会中通过前面两关测试的人都在这儿了,请掌教真人示下!”

“嗯,你做的很好!现在交给我了,你退到一旁吧!”

“是,掌教真人!”说着,江云天便站到了一旁。

玄清真人扫视全场,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少年少女们大多数都显得紧张,不过这回他并没有像对张小枫那样用上精神力,所以还是有少数人面色平静,其中就包括张小枫。

“现在进行最后一关——品性测试!”玄清真人面色肃穆地说道,也不见他念口诀或结手印,一道青色光芒从他袖子里掠出,飞到了大厅上空,张小枫匆匆一瞥,发现那是一座小钟,不过有过之前的教训,他并没有紧盯着小钟不放,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小钟具体的样子。

小钟的光芒越来越亮,它发出的青色光芒越来越浓郁,范围越来越大,所有的考核者都被这青色光芒笼罩住了。

“这里的幻境远比‘千幻塔’要真实,记住一点,遵从你的内心,这是通过测试最重要的一点。”

在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张小枫听到了这句话,他谨记于心,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云天看着那些考核者,他们一个个愣在原地,双目无神,他知道他们是被吸入了“东皇钟”的幻境之中,在那里,他们将接受“东皇钟”器灵的考验,顺利过关者将会成为晋天门的正式弟子。

“紫儿,出来吧!”玄清真人突然说道。

江云天正疑惑间,忽然看见一个美丽少女从侧门走了出来,明眸皓齿,却不正是赵紫。

“云天,我已将紫儿收为关门弟子,以后我不会再收徒弟了,紫儿,快来见过你的二师兄。”

赵紫早就知道自己有两个师兄,大师兄狄青,二师兄江云天,此刻急忙躬身施礼:“赵紫见过二师兄,还请二师兄多多指教!”

“小师妹不用客气!”江云天柔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芒:看来这赵紫的甲级资质的确是不同凡响,竟然被师父收为了关门弟子。

“云天,对于这些考核者,你有什么看法?”玄清真人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回师父,这些人中有不少人资质出众、悟性惊人,相信日后定能够成为我晋天门的栋梁之才,守护正道荣耀。”

“是吗?那就好!”玄清真人笑道,随后他喃喃道:最好是这样,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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