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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饮黄汤神游太虚 战鼠精出师不利

无不达见獬豸怪神伤,便安慰道:“原道你是个打家劫舍的匪患,却不料是个有情有义的山精,你且莫哀伤,我也怜你那一班族裔遭遇,明日里我赶路到那溯泥国去瞧个明白,看看那鼠精是否真是一方祸患。”獬豸怪听无不达这般言语,忙哭丧道:“那厮伤我手下,绝我根基,万难咽下这口恶气,可怜我那一班孩儿的尸首都不知道在何处?如何叫他们叶落归根,死的安心啊。”言罢,哭声更甚,只因那獬豸怪喉腔宽大,故而震动的洞中处处都是哀嚎的回音。

那班打下手的喽啰虽被那鼠精收了精气,但却也体着人情世故,见大王哀嚎,思想起族裔被鼠精戕害,全都停了手中忙活,个个黯然神伤起来,中有一山精佐使泣道:“想我们虽是山精地怪,却从未害过他人性命,侵过他人疆界,无端来的什么灾厄,要绝了我们苗裔。”言罢,涕泪俱下,引得那洞中一班喽啰全都感伤起来。

霎时间,氛围骤变,处处哀声载道,个个痛哭流涕。那獬豸怪被氛围所感,扑到无不达怀中抽泣,无不达见獬豸怪哀伤愈甚,有些难耐胸中火气,说道:“这天杀的鼠辈,地刮的邪魔,若不铲除,便也难容天理,明日你点齐兵将,整好人马,我同你去会一会那邪魔。”獬豸怪见无不达表明心意,便破涕为笑,喜道:“真人此话当真?若真人允诺,我今夜便整点人马,便下岭去会那鼠精。”无不达应道:“如此也好,且先饮几杯热酒暖身,待会杀起来,也好起劲。”说罢,獬豸怪又筛了几盏酒,无不达径直端起来,一贯而下。引得獬豸怪同众喽啰无不齐声喝彩。

大家都在洞中通宵达旦的欢饮,直饮到烂醉如泥,东倒西歪,大伙才都清净。无不达亦斜卧在桌上,憨憨地睡起了美觉。待四下沉寂,众怪睡去,忽一阵暗风吹开了洞府大门,带来幽幽清香,一股脑便都吸入了无不达的鼻中,无不达睡的死,不曾察觉这沁人心脾的清香,故而未能醒来。

无不达神游太虚,恍恍惚带着元神一路飘回到了系牛山步界岭,无不达睡眼惺忪瞧见是自己家园,心中既惊又喜,道:“我是喝了多少迷魂汤?怎得回来了?”正言语间,忽见那鹏魔鸟载着一人到了无不达面前,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无不达的尊师,无不达见尊师来驾,赶忙跪倒在地,那散仙道:“你这包天胆的因果,你可知错?”无不达疑虑道:“不明尊师何意?徒儿何错之有?”那散仙捋须道:“你下山之时,为师叮嘱你遇见道观仙山,便要换道袍稽首,若遇见那神尊泥塑便要躲开,你可倒好,非但不照做,还惹了那马王神,毁了他的基业,难道为师错怪你了?”无不达心中明了,想到师傅所说却是这样,自己未曾遵照师傅言语,由着自己性子干了这般事出来。如今师傅责罚,无不达也面带不悦,道:“师傅神通广大,难道不知那马王神纵容苗裔在大泅山小海国作恶的行径吗?徒儿无非只是宰杀了那一班害人的妖精,难道也有错处?”散仙见无不达言语冲撞,便道:“你这因果,自诩有八面玲珑的神通,却当真是个清白的空心菜,你难道不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道理吗?况且那小海国的君主又不曾惹你,你倒撅了人家根基,还冲撞了人家祖师爷,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无不达悻悻然道:“师傅常日里教导,要我仗义行侠,除暴安良,又要悲天悯人,扶危济困,如何徒儿做了这事,师傅倒怪起徒儿来了。”散仙见无不达面色不悦,怒道:“放肆,也敢与为师顶嘴,有除暴安良之心却是不假,但也要审时度势,避重就轻而行,怎可由着性子胡来,那日临行前你在我面前许下承诺,说正途偏锋你自有度量,我本以为你明白这左右逢源的圆滑之道,却不料你这般耿直,叫为师说你什么好?。”

言罢,散仙背过身躯,只做嗔状,无不达见师傅尊颜不悦,心下也思量,那国中生灵与自己也无冤仇,却道是自己只为图一时之快,失了周全的考虑,自己虽有一身虎胆,但如此这般听人风言的耿直行事,终不免树敌无数,越发想下去,无不达便越觉尊师所言的道理所在,遂调转身躯,虔诚赔罪道:“方才徒儿思量半晌,明了了尊师所言真谛,悟通了法性,尊师所虑,徒儿莫能及也,只是冲撞了尊师,徒儿有罪愆耶。惭愧,惭愧。”说罢,又叩了三叩,不敢再言语。

散仙叹了三叹,捻了个兰花指,道:“汝无罪愆可言,不必自责,你只需记住为师的话便是了。”无不达应承道:“徒儿谨记在心,只道是以后不再这样行事便好了。”言罢,又叩了三叩。

散仙笑道:“孺子可教也,你既已明了吾言真谛,做事便不可再行鲁莽,罢了罢了,哪里来,还回哪里去吧,只是勿忘为师托付于你的事。”说罢,腾出一阵青白烟气,瞬时便消弭于无影无形之间。无不达忙起身追问道:“尊师留步。”言语未毕,却只见那眼见一切皆幻化成镜中花,水中月,失了真容。却才无不达还在恍惚间,只觉心窍一阵酥风掠过,登时便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待苏醒过来,无不达定下心神,叹道:原来只是南柯一梦,可在恍惚间,却闻见酒席有一块空当处上书有一首七言偈语,道:

八百栋梁亦书罪,

九曲之水也俟清;

就砺则利是真谛;

顽石也可点成金。

无不达暗自思忖,道:“这偈语所陈,与梦里尊师训导有异曲同工之处,莫不是尊师使的广大神通托梦于我,要我见心明性?”正沉吟间,只见那案上所书的偈语早已风干。无不达正待要查看原委,闻听的那洞中的一班妖魔已有从酒醉中清醒过来的。无不达见妖魔苏醒,忙收了心神,伏在桌上佯装酣睡。

那洞中已醒来的喽啰,见东方已经发白,想起酒席间说的要去搦战的事情,忙托着疲态去唤醒獬豸怪。

那怪睡的着实沉重,唤醒之时,尚还惺忪恍惚,口中大放厥词,梦言要夺那溯泥国城池,那喽啰见大王胡言不止,睡意还浓,便端了盆清水,泼醒了胡言的獬豸怪。那獬豸怪被这盆冷水浇醒,正欲发作,却见洞中已日上三竿,已是白日,顿时缓过神来,道:“这一顿酒喝得有些发昏,差点误了大事。”转眼回望无不达还在沉睡,便唤那醒来的喽啰凑近耳边来,秘谋商议搦战之事。

无不达那脑后的第三只眼见他们协商,便假意伸了伸懒腰,作个睡醒的状态,那二人见无不达醒来,忙丢了耳语,使了个眼色。那喽啰登时便了解意图,蹑手蹑脚的便从灶间打了一角水酒,递于自家大王。

那獬豸怪接了水酒,来与无不达言语。道:“观真人面相,必是昨夜睡的酣甜,来来来,喝一杯水酒,润润喉咙。”言罢,双手奉杯上前。无不达暗下思量,这厮如此这般笑颜笑语,莫不是要赚我替他平事?我可不能着了他的道。思量罢,假意挪了一下手臂,碰洒了獬豸怪手中的杯盏,看獬豸怪反应。

洒了杯盏,獬豸怪却无意动怒,赔礼道:“小怪眼拙,真人方才醒来,睡意还未褪去,就要急于让真人解酒,当真是丢了礼数。”言罢,忙去拾起地上碰洒的杯盏。无不达见那獬豸怪机警,便故意道:“承蒙大王款待,如今天明日高,我也该上路了。”言罢,整了整衣衫,便要去收拾竹箧。

那獬豸怪慌上前拦阻道:“真人这是行的那般?莫不是小怪礼数不周?”无不达道:“非也,只是我云游四方,以四海为家,昨晚蒙大王深情款待,已是搅扰了,安敢有嫌弃之理?”

那獬豸怪见无不达去意已决,便挑明了心中之言,道:“真人说笑了,昨晚只是薄酒款待,聊表敬意,实是小怪分内之事,只是昨晚酒酣之中,真人早已允诺洞中各众,今夜要伙同我等去会会那溯泥国的鼠精,莫不是真人忘了许下的承诺?”

无不达念着尊师之言,不想再理会别家的闲事,却不料忘却昨晚在酒席间早已有言在先,允诺了众人,要与众人会战鼠精,如今獬豸怪道出,便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当下心头如小鹿撞树,不知所言。

那獬豸怪哭诉道:“真人若是执意要去,小怪也不强留,只是可怜了我这一班苦命的仆从,仍旧要受那溯泥国鼠精的刁难,想我实力不济,不能与我那班丧命的仆从报仇雪恨,每每想来,便觉心中羞赧,如此这般折磨,倒不如我一头撞死的好,还有什么脸面做这个守山业的大王。”言罢,调转峰头,要去撞那洞内的梁柱,无不达见这怪使真,便急忙拦阻道:“莫要寻此短见,此事可从长计议。”

那獬豸怪追问道:“真人所说的从长计议是何意?”无不达本是想拦阻这怪莫寻短见,却不料中了圈套,左右为难,心下思量,道:我也是个有情义的因果,既已有言在先,如今想反悔却也难上加难,这要传将出去,也与我清誉有损,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替他解了这危机,只道是以后多加小心,别再着人的道便是了。

思量罢,无不达道:“我既已允诺,必然兑现,你且宽心,只是现在天色尚早,你可先去点齐洞中人马,打磨尖兵利刃,以备搦战之用。”

那獬豸怪听无不达应允,便笑道:“好好好,人马瞬时便可点齐,兵刃霎时便可磨好,真人若有所命,皆可讲来。”无不达沉吟良久,道:“旧时我也曾学过些《六韬》、《孙子兵法》、《太白阴经》,也知些行军打仗的真理,这兵家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若要取胜,便要先了解敌将讯息,若白丁操兵去战,则百战百败,既然汝等的人马兵刃霎时便可备好,倒不如现下可与我说说这鼠精的战阵变化。”

獬豸怪道:“上次交战,那鼠精便仗着身形,匿于山间草木之中,使我等无处寻觅,加之鼠辈皆有破洞打墙的本事,更在我岭上打下诸多机关暗道,与暗处将我从众打杀,如此这般,可也算战阵否?”无不达笑道:“然也,你可听过田忌赛马的典故否?”獬豸怪摇头道:“

我只是山间的猛兽成精,不曾服受人间王化,似此类典故市语均不知晓,还请真人明示。”无不达道:“战国之时,鬼谷之徒孙膑戴刑而觐齐,齐国上将军田忌见孙膑材质卓越,便引为知己,常与他私下欢饮,时田忌与齐之众公子设赌赛驹,依上中下三等分而赛之,然实力均衡,难分伯仲,孙膑便献谋田忌,以田之下等驹赛众公子之上等驹,复以田之中等驹赛众公子之下等驹,末以田之上等驹赛众公子之中等驹,如此三赛,胜负立判,此典故之精髓便是以己之长克彼之短,那鼠精隐匿身迹,便是靠着己身长处才可取胜,汝等可用搜山烧草的谋略攻而克之。”

獬豸怪道:“何为搜山烧草?”无不达释道:“此是出自《太白阴经》上的谋略,经曰:军至险阻,沟涧,林薄,翳荟,葭芦,草莽之处,鹳翔鸟舞不下,伏兽惊起,草木无风而动,必谨察之,恐伏奸也。边城十月一日烧草及恶山、深谷、大川、涟水、左近草树,虏骑若来,无所伏藏。汝可依此法,在战场之上将一切障碍烧尽,使鼠精无所隐匿遁形,如此,便可手到擒来。”獬豸怪听后,点头称好,却才又道:“战阵既已有破解之法,可那鼠精的法宝却还未有应对之策。”

无不达闻听,心中暗下思量,我虽有些手段,但终有师命牵制,不可搬弄神通,虽有法宝傍身,却也只能用作自保,未与那鼠精交战,不知那法宝的深浅,若那鼠精法宝通神,我战他不过,终也难逃其手,不如含糊应承他们,到时真要祭起法宝交战,再见机行事不迟。

无不达便道:“且待今夜交战时瞧瞧,若那厮败阵,祭出法宝拿你等,我再行搭救不迟。”獬豸怪见无不达应承的含糊,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道:“真人之言,实是不能让我等心安,那鼠精的法宝甚是厉害,但凡是被拿去的,顷刻便会丢了魂魄,舍了性命,岂有思量的余地?”无不达见獬豸怪心中不安,忙道:“我且问你,昨夜你等也见我手段,比之那鼠精的手段如何?”

獬豸怪道:“真人法术通神,自是厉害,只恐两军交战,那鼠精祭起法宝,真人自保尚可,却不得搭救我等性命。”言罢,扯起直裰袖拭去泪水。无不达见这怪这番叙述,顿觉如皮里阳秋,登时便明了其意,道:“也罢,也罢,我自有办法应之,管教不会拿你们去。”獬豸怪听闻,半面啼半面笑似得,道:“真人好率性,此番扶危济困,使吾等脱命水火,便如同再生父母一般。”言还未罢,无不达便知这怪所云如云山雾罩,便道:“你等莫要阿谀,我也非那晋时卫玠,莫要看杀于我。我只道有能难便帮,也无十分胜券,若被那鼠精拿住,莫要怪我道行不济。”獬豸怪点头称诺道:“小怪明白,真人既肯出头相帮,便已是天大的福分了。莫敢再多要求。”

两人交谈许久,不觉已是日暮西山,獬豸怪忙唤了洞中喽啰,打点了美酒,备齐了些珍馐,要与无不达饱腹一顿,无不达见又要痛饮,便道:“有正事要做,美酒权且不饮,待等到得胜归来,再饮不迟。”几次恳求未毕,獬豸怪便不再强劝。

待等到暮鼓时分,众人餐罢,便同去洞外点齐了兵将,复又备了些火弓火弩,松火明杖,要依无不达所说的搜山烧草之策行事。到得二更时分,二人率队缓行挪下岭去,只在行军途中,将岭上到国中的这段行程中的树木枯草烧尽,一则是绝了敌军斥候探秘的匿身所,二来是为了交战之时敌军无地利可依,好各个击破。

澶阳岭到溯泥国路途虽短,中却有一条溪涧阻隔,军行此处,獬豸怪说与无不达道:“这溪水乃名落魂汤,宽有九丈,横亘绵延,之所以得名落魂汤,是因溪水遇热则沸,尤以巳时与午时之时最为厉害,若逢火日,更会呼出青烟毒瘴,弥漫山涧,飞禽到此,亦会绕道,走兽亦不敢喝溪中之水,只有等夜深人静之时,才可渡过。”无不达听闻,叹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汝等要夜间行军,只道是有这自然的天堑作祟。”

待过了落魂溪水,大军已行到溯泥国城池之下,然虽是城池,却与寻常金汤有所不同。观那国中城池样貌,城垣高不及二丈,护河只有曲水之宽,抬眼便可望穿国境,仿似到了小人国度一般,定睛瞧去,那国中寺庙墙上的神像亦瞧得透彻,无不达喜道:“造化,造化,这世间还有这等国境,当真是鬼斧神工耶。”

无不达正在夸耀间,忽见身旁穿过一支火箭,直直射入城池中央处最高的汉阙之上,霎时便烧塌了那建筑。无不达回身嗔道:“那个颟顸动的手脚?怎得如此鲁莽?”回眼望去,却见是那獬豸怪掣弓搭箭使得法,无不达道:“你这是要怎得?我们只是来寻那鼠精搦战,何故要伤无辜之民?”

獬豸怪道:“真人不知,这国中百姓都是鼠精的同类亲信,德行同那鼠精一般,没有无辜一说。”无不达道:“纵是妖魔同类,亦有善有恶,不可一概而论,我道你是明善恶,辨是非的义兽,却不料不问青红,我若帮你,便同助纣为虐一般。”言罢,欲离去,却从那城门之中杀出一名悍将,喝住了无不达去路。

无不达定睛瞧去,只见那悍将五短大小,细腿细腰,身着黄锦战袍,背披狸毛大氅,脚着飞天云履,头戴虎贲武冠,执一柄狸毛长戣,胯下骑着匹果下鬃马,勒马收缰,挡在近前,喝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烧了我国中信仰,要与我等为难?”无不达思想起獬豸怪所说,便知此将乃是那所谓的高天地仙人。

那獬豸怪走到近前,喝道:“你这鼠辈,前次来我山头搦战,伤了我众多生灵,今日来向你索命耶。”说罢,复又掣起火箭,弹射出去,那悍将见箭射来,俯身挑戣一阻,泄了那箭的攻势,喝道:“原来是你这厮,前次战你山头是因你纵容手下来我国中夺粮,故而要找你理会,你倒先有理了。”獬豸怪道:“无耻鼠辈,你等灵类生来就是做贼的料,还敢在此与我巧舌雄辩。先吃我一刀再说。”言罢,掣出降魔泼风大刀,婉转疾风之势,要来战那鼠精。

那鼠精面无惧色,挝过长戣,勒马驱驰,来战獬豸怪。这两个:

一个降魔大刀猛,一个狸缨长戣狂;

孔武有力战仙人,五短身形无惧强;

面狞恣睢要索仇,英姿勃发来阻挡;

决战轩辕分高下,且看强手谁称王。

二怪酣战,无不达只在旁侧观瞧,但见那獬豸怪力道雄浑,鼠精有些难以招架,恐他祭出法宝拿他,便一路紧盯那鼠精动向。

战至东方发白,那鼠精愈发力不从心,本想找草木之处躲避,却见城外草木俱已烧为枯槁,便调转马头,先买个破绽,,勒马回缰,要奔城池中去,獬豸怪见鼠精要逃,便卯足刀力,要来斩杀,却不料那鼠精从怀中掏出一个褡包,丢出那方鼎器,呼了个“乾元亨利贞”的真言,那鼒鼎便飞升上天,从中飞出五条飞龙,仿似铁索钢缆,要来拘獬豸怪。

无不达见状,忙掣出如何团扇,呼个巽字诀,唤来八路神风,曰:明庶、清明、景、凉、阊阖、不周、广莫、融八者,阻灭了那五路飞龙,那鼠精见法宝被阻,便再唤个“护罗”之咒,那鼎器便调转峰头,将无不达的八路神风一股脑儿吸了去。无不达揽扇不住,亦被收了去。

那鼎器不光收了无不达的如何团扇,复又吸走了獬豸怪的一干部众,无不达见这鼠精法宝能耐,便忙携了獬豸怪,使了个土遁之法,逃了出去。那鼠精见无不达与獬豸怪逃脱,便收了法器,勒马回得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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