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节 仙居谷

石天照痴痴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慕容落儿，都忘了人家已经来到他的面前，却还是傻傻的看着她，这时来到面前的慕容落儿脸上已泛起了少女的羞涩，调皮的抬起双手，做以喇叭状的手势放在嘴边，大声道：“大-哥-哥“，石天照猛的一激，整个身子一擅，回了过神，尴尬的冲慕容落儿笑了笑，发现慕容落儿看到自己的神态已笑开了花。石天照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应声道：“姑娘好像知道我要来吗？”慕容落儿调皮的笑道：“是啊，我刚刚掐指算出来的。跟我走吧，婆婆在屋里等着你呢”。石天照笑道：“姑娘能掐会算的，能否给生小算算我何时能中状元呢？”慕容落儿笑着抬起右手，装作能掐会算的样子数了几下纤纤玉手指答道：“本仙子刚刚给你算了，你嘛……呵呵这辈子都不会中啦。”说完笑着转身向茅屋方向跑了过去。石天照看着天真烂漫跑走的慕容落儿，慌忙起身追了过去，好像就怕一眨眼看不到这位可爱美丽的小仙子似的。走进篱笆院子，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在慕容落儿的挽扶下走了出来，一身素衣，体态微胖，只是脸色苍白，满脸笑容下眼边几丝鱼尾纹清晰可见。慕容落儿挽扶着婆婆来到了茅屋边树下的藤椅上坐了下来。随后看了看石天照，吐了吐香舌做了一个鬼脸跑进了屋里，婆婆欣慰的望着石天照笑着点了点头，这时慕容落儿又搬了一个木櫈走了出来，放到了石天照面前，两只精灵般的眼睛盯着石天照，笑着却又一本正经地道：“公子啊，快请坐吧”石天照也学着慕容落儿的样子一本正经的笑道说：“谢谢仙子”。连一边的婆婆也笑着道：“看起来你们两个倒挺有缘份的，刚刚相识就一见如故了？”慕容落儿娇怒笑道：“婆婆……”脸上泛起了红润。婆婆接着道：“让公子见笑了，这丫头从小被我给宠坏了，老身姓苗，你就叫我苗婆婆吧。公子现在所在的地方叫做仙居谷，至于这谷名的由来也只是个传说，传说曾经有仙人下凡留恋于此地，在此处居住过，传以传下来的名字就叫仙居谷。这里从来都没有外人进来过，老身乃是易卦门的传人，落儿是我在山下捡回来扶养长大的，这么多年也就我们两个一老一少相依为命，有这么个调皮机灵的丫头陪伴，远离江湖的是是非非，日子倒也过的快活，只可惜老身在这世上的余日已经不过了。”站在一旁的慕容落儿听了苗婆婆的这翻话，两只灵气十足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流下了热泪，激动的说道：“婆婆，落儿不要你离开我，我要你永远都陪着落儿”。苗婆婆欣慰的笑了笑，拉着落儿的手道：“公子能闯进这此谷，毕定是人中之龙，才华出众，武功不凡，落儿，你去烧点水，给公子泡一杯我们山谷的一杯香。”落儿撅这小嘴，不情愿的离开了，心里也明白婆婆肯定要说什么不想让自己听到。支走了慕容落儿，苗婆婆又接着说道：“公子能破了我谷外的九宫迷仙阵，老身倍感欣慰，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有如此造诣，天下之人屈之可数，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赎老身冒昧，公子可将身世告知老身一二，老身也可放心有所之托”。石天照起身拱手行礼道：“婆婆严重了，小生石天照，今年二十有三，乃是当朝新任定远将军，奉皇命出来平乱，刚刚驻军于此地不远处的四角亭，今天上山探查地形，误闯婆婆仙谷，惊扰之处还望婆婆见谅”。苗婆婆欣慰的点头道：“真是德才兼备的英雄少年啊，老身离世之时也可放心把落儿托咐于你了，落儿这丫头虽然调皮了一些，但是心底善良，从小在此山谷长大，几乎是与世隔绝，这么多年老身也就带她出过几次山，所以这孩子不知谷外事，也无凡尘忧，不知公子可愿受老身所托，在老身离世之后好好待她”。苗婆婆虽然说的畅快，但石天照已感觉到了婆婆的用心良苦和对落儿的不舍，言语中透露出无限的关爱之情。石天照听了苗婆婆的这翻话，短暂的相识，心中却激起了对婆婆的关怀，神情专注的回答道：“婆婆宅心仁厚，对落儿更是慈爱有加，不知婆婆有何难言之隐尽可说来，天照愿助婆婆和落儿共度难关。”婆婆会心的笑了笑道：“公子的心意婆婆我心领了，只是老身这病已无回天之力了，最多也就还有三个月的时间了。我算是九丹门的唯一传人，我们九丹门虽然也是江湖门派，但从来不涉及江湖恩怨，一心钻研医道和奇门之术，救死扶伤，造福天下苍生，十多年前师傅因不愿进宫为皇帝的一个宠妃看病，而被朝廷派出的大批高手追杀，整个九丹门也就剩下老身一个在这里苟且偷生。我当时是师傅最疼爱的弟子，我和师傅都受了重伤，已经奄奄一息，为了不让九丹门绝灭，师傅把她多年费尽心血炼制的乾灵丹给我服了下去，在杀手离去后我就逃到了此山，无意中发现了此处这个山谷，为了防止外人打扰和追杀，就在谷外布下了这九宫迷仙阵，这乾灵丹虽然可以让快死的人起死回生，但却也有反噬，这十五年来，有这个调皮聪明的丫头陪伴，老身已经倍感知足，如果公子愿意在老身走后照顾落儿，老身也算是死而无憾了”。石天被婆婆这番肺腑之言深深感动，眼睛里已泛起了泪丝，道：“婆婆尽可放心，天照一定视落儿为妹妹一样，只要天照在，绝不让落儿妹妹受一点委屈，余生天可眠，绝不负红颜，愿仿犀羽鸟，伴落九洲泉。”石天照深情而又坚定的赋诗一首来表达对落儿的不舍不离之情，苗婆婆听了感动的已是两眼泪光，却还是不住的点头笑道：“好，好啊，好一个愿仿犀羽鸟，伴落九洲泉！”可能这感人的诗句也勾起了苗婆婆年轻的回忆吧。这时落儿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过来，递到了石天照面前自豪的说道：“大哥哥，尝尝我们这仙居谷的仙茶一杯香吧，这可是用这山上独一无二的灵珠草的嫩叶做的茶，可好喝了。”石天照接过递来的茶，还没到嘴边便闻到了怡人的茶香，放在嘴边轻轻的尝了一小口便笑道：“谢谢落儿妹妹，这茶真是香如兰桂，味如甘霖啊，从来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落儿也是一脸调皮的说道：“哪当然了，本仙子泡的茶能不好喝吗？”苗婆婆看着这对郎才女貌，才子佳人，这么多年悬在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能放一放了。苗婆婆拉着站在身边落儿的手说道：“落儿，这位石公子文才武略都乃当年世上不可多得的人中之龙，你们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相遇可谓是天意啊，看来冥冥中上天早已有了安排，落儿，从现在起你们跟这石公子下山去吧，三个月后如果你们有空就进谷来找个地方把婆婆我葬于谷内吧。”落儿听了苗婆婆的话早已是满脸泪花，忍不住的一下子扑到了苗婆婆的怀里：“婆婆，落儿不走，落儿要永远陪着婆婆。”苗婆婆慈祥的扶摸着落儿的秀发：“傻丫头，婆婆已是快要入土之人，能看这你有一个好的归宿，婆婆在这世上也算了无牵挂了，以后跟着石公子出了谷可要多听石公子的话，切不可任性妄为啊，这世上人心险恶，婆婆会在九泉之下看着你，保佑你的。”苗婆婆松开了落儿的手，拿出了一本古书还有一个手指长的玲珑葫芦瓶：“这是我九丹门的独门秘诀，这些年能教你的婆婆也都传授给你了，这本书你就留这当个纪念吧，想念婆婆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这瓶雪灵参还丹是我的师傅当年炼制的，可解百毒，这么多年老身隐居此谷，也没用得上，一直留在身边，现在婆婆就交给你了，江湖险恶，以防不测吧。”落儿接过书和丹药，哭的更是唏里哗啦，石天照也上前和落儿一起跪了下来，苗婆婆撑着虚弱的身子连忙去扶跪在地上的石天照：“公子快请起，折煞老身了”，石天照望着苗婆婆深情的说道：“婆婆这么看重于我，视我如子，我从小父母早亡，请婆婆受我三拜。”说完就是掷地有声的三个响头，不愿再让婆婆费力相扶就随身站了起来，落儿却已哭成一个泪人，让看在眼里的石天照已是心疼不己，不如该如何是好？苗婆婆伸手去擦拭落儿脸上伤心的泪水，却被落儿紧握着手不放，石婆婆也是老泪纵横道：“丫头，快起来跟随石公子下山去吧，婆婆不想让你看着我离你而去，那样婆婆到了九泉之下也不安心的。快起来随石公子下山去吧，再过一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石天照上前扶起了拉着苗婆婆不肯放手的落儿。“去吧，老身走之前会服一颗定身丹，一年之内肉身是不会腐的，只要你们一年之内能赶回来就好”说完便独自转身步履为艰的向茅屋走去，落儿想走上前去搀扶，却被石天照拉住了手，落儿已经哭的有气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向上茅屋瞌了三个响头，以报苗婆婆的养育之恩。扶起了有气无力两眼红肿的落儿，石天照拉着落儿的纤手两人便向谷外走去，对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落儿都有恋恋不舍的情怀，一步一回头的望着茅屋和这里的一切，直到两人走出了山谷来到了山下。解开了缰绳，把落儿扶上了马，石天照也一跨而上坐在了落儿身后的马背上，落儿还沉浸在生离死别的痛苦中，冰清玉洁的样子此时却已是黯然销魂，让石天照也忧心不己。一路狂奔来到了离军营驻地十多里的一个小镇上，由于落儿的这身女儿之身的妆扮实在不适合直接回到军中，来到小镇后，找了一个卖衣服的小店，给落儿换了一身男装打扮，此时的落儿看上去更加清秀动人，倒也挺像少虎营中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年。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带着落儿一路奔向军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