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全村一共一百三十四口无一活口!”兵士看着卞兵长说道,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胆寒之色。
“哎!”卞兵长闻言叹了口气:“还真是天降横祸啊,也不知道到底是得罪谁了,竟然将全村人都杀了!”卞兵长突然脸色一变问道:“对了,你们看没看到齐天那小子?”周围的兵士们相视一眼都摇了摇头。
山坡上,一个嘴唇惨白的男子跪在三座新坟面前,良久,看着面前的三张木牌默默不语,齐天的嘴角不断露出笑容,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突然齐天轻笑出声,看着中间狗蛋的牌匾笑着道:“你还记得我和你玩捉迷藏,你一直找不到我吗,其实我是躲在一个狗熊窝里,你出来,我带你一起去,嗯?”齐天眼中露出一丝期盼地看着牌匾。
良久,凉飞微微吹起齐天蓬乱的发梢,齐天看了看四周眼中闪动着泪花,随即看向狗蛋父母的牌匾:“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齐天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对不起,我一直没真正的叫你们一次爹娘,对不起,爹!娘!”齐天脸上不断变化着神色,嘴里不断传出憋着的哽咽声。
齐天用满是泥土的手摸了摸木板,强笑地急着道:“爹!娘!我已经存到买房子的钱了,爹,还记得您小时候带我一起去卖鱼吗,那时候你指着的大房子,我能买下了了,您和娘亲可以住进去了。”
齐天笑着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吸了吸鼻涕看着狗蛋的牌匾道:“狗蛋啊,再等你大点,你齐天哥我出钱,带你上私塾,等我们狗蛋大了,去考取功名娶上一房媳妇,不对!要娶几房,多给爹娘抱抱!”齐天强忍着眼角的泪水,脸上不断抽动着。
风似乎大了些,天上的太阳也被云层挡住,齐天低着头身体不断颤抖着,还不时传来抽泣声:“你们,,,不要不说话,说说话,,,,好吗?”齐天缓缓趴在地上蜷缩起身体,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牌匾。
“卞大人,这个村子一共一百三十八口人,有四个人不见了。”一个兵士手托着一本厚厚的本子看着卞兵长说道,卞兵长闻言楞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厉道:“全报!”
那位兵士奇怪地瞄了一眼兵长,随即便合上本子离开了,突然一处院落里走出一个兵士看着卞兵长指着里面道:“兵长,这里面,,,您还是进来看看吧。”
卞兵长闻言将手中的鞭子抬了抬帽子,别着手进了院子,看着院子里的场景不禁双眼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喉咙也不自觉的咽了咽。
院子里,残肢鲜血遍地都是,只见中央一个老人的四肢全被砍断,脖子上的一处血痕便是其致命伤,卞兵长眨了眨眼睛深呼一口气,缓步走了进去。
卞兵长捂着鼻子看着院子里的残肢,心中不禁一阵猛寒,这些人还真是心狠手辣啊,突然余光瞄到几个多余的残肢,卞兵长眼中随即一亮,这应该就是凶手留下来的吧。
他不禁想看看这个砍下这么残忍的杀手残肢的男人,随即看了一眼血肉模糊苍老的脸庞,脸上顿时露出震惊之色,周围的兵士不禁小声议论起来:“这不是武村长吗?”
卞兵长眼中闪过一丝悲切之色,大雪之夜的那个给自己馒头的老人,如今在自己面前,却天人两隔,想到这里他的眼角不禁有些湿润,回过身紧紧地握了握拳头厉声道:“来人!将老人的肢体拼凑齐,好生安葬!”
卞兵长缓缓抬起头,眼睛不禁微微闪烁着泪光,看了一眼变得昏暗天色,随即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出了院子。
风云骤变,山坡上刮起了大风,山风呜号着吹起,天色变得昏暗,雷声轰鸣,顿时一场暴雨就降了下来。
暴雨骤降,打湿了齐天的衣服,打湿了新坟前的木牌,冲刷下一串串水花。齐天缓缓起身,眼中满是冷冽之色,声音也变的嘶哑且充满冷意:“放心吧,我齐天就此发誓,若是不诛灭村祸首,决不罢休!”
客栈里,大壮看了一眼屋外的暴雨,心中不禁有些担心齐天,突然屋外传出敲门声,大壮赶紧笑着跑过去:“哥,我给你烧了热水,肯定淋湿了吧?”打开门,只见大仁撑着伞举着一个空盒子站在门外。
“齐天的铠甲不见了!”大仁将盒子一端看着大壮说道,大壮闻言立马看了一眼盒子,随即皱着眉头道:“不可能啊,藏东西的地方只有我们三个知道。”随即担心地看了一眼客栈外。
暴雨依旧在下,树林中一个黑衣男子不断快速地穿行在山路上,一头飘逸地长发在雨夜中肆意地飞舞,泥泞的山路依旧不能减缓男子的速度。
万花楼别院,李臣景看着面前的十位紫衣男子,眼中不禁有些异样,其中两个的胳膊竟然被砍断了,李臣景看着断臂处不禁皱了皱眉,随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位身着深紫色劲装的男子向李臣景微微下身:“大人,那个武长在的武功远超我们的想象,一时大意被其觅到破绽!”
李臣景闻言眼睛看着男子微微一眯,随即厉声道:“也就是说你们十个人围攻一个步入花甲的老人,一时大意被其断了两臂,若是我将此事告诉李玄,你们是什么下场自己知道!”李臣景双眼紧紧盯着面前低着头的紫衣卫。
深紫色劲装男子闻言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低着头道:“请大人再给我等一次机会,我等必将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李臣景闻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男子低头不语,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十分安静。
李臣景缓缓起身,俯视着面前低着头的男子,将手放在男子肩膀上,轻声道:“我可是很看好你的,不要再让我失望了,嗯?”说罢看也不看男子径直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