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十六年前
下了火车的君允绪拎着自己的箱子,他表示一脸无奈,管家给他准备的东西会不会太多了,这么重,他不是把家都掏空了吧。
他走到人稍微少一些的地方,放下了手里的箱子,掏了掏口袋,看了看上面的地址:司讯童子军校。
既然知道地方了,他也不想耽搁,赶紧赶路要紧,不然天黑了可就麻烦了。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这里和九城的风景差不多,既然让他有种从未离开的感觉,那也好,毕竟第一次出远门还担心不习惯呢,如今挺好的。
“嘭!”
一声枪响过后,君允绪手臂上的血流个不停,还来不及做出反应,他便被人拉到混乱的人群之中。
一时间,这个街道上的人都失控了,尖叫声肆意弥散,恐惧的面孔,逃窜着的身影,还有的,畏畏缩缩的躲在一边,生怕祸及自己。
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君允绪,嗜血一笑,既然暗算他,胆子不小。
“你是什么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君允绪的神情并没有逃脱男人的目光,这让他很满意,看来他并没有变成纨绔子弟。
“你怎么这么和你的救命恩人讲话,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你的,你倒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知道让你被人家杀了得了。”
“唉……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要不然我才不想去救你呢!”
看到他到现在都说个没完,君允绪的脸色越来越黑,手上的痛都忘了七七八八了。
“闭嘴,我没有让你多管闲事来救我。”
君允绪的话无疑是伤了男人的心,什么?怎么能这么说他,太过分了,早知道会救回这种人还不如让他救只小猫或者小狗呢。
“你这个人,不说这种话会死吗?”
男人涨红着脸,怒气冲冲的指着君允绪,可他只是嘲讽的瞥了一眼。
好,忍住!
“好了,你快和我走,要是你不想流血过多而死的话。”
君允绪的眸子里闪烁了一点星光,于是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走了。
路上,男人为君允绪简单包扎了一下,他又将自己的大衣裹在君允绪的身上,所以别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异样,只当是孩子的父亲怕孩子着凉所以多裹了件衣服。
“老爷你这要是买什么?”
男人带他来了一家叫,市仁医馆的一家西医店,他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紧了他。
“我想要一两当归,不知你这可卖?”
男人笑了笑,缓缓说到,只是对面的人神色果然暗了暗,继续说着。
“老爷,你在开玩笑吗,我这是西医店,怎么会卖当归?”
男人继续反问着,君允绪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这个人要么是呆子,有么就是精神失常,哪有人会去西医店买中药的。
“当归,我们何日才能归乡啊!”
男人不理会君允绪的鄙视,继续说着,眼神里似乎包含了什么,但是太过于深邃,让君允绪忽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你是!”
店老板满脸惊喜,他将一个写有“暂停歇业”的牌子挂在了门口,又把门实实的掩紧起来,这才敢大声说话。
“我叫华立信,你是?”
男人先自报家门,这时君允绪才知道这个男人叫什么。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店老板忽然握住华立信的手,满脸感动之色,搞什么鬼!
“我们终于盼到你们来了。”
说着说着,店老板既然呜咽起来,肩头不觉颤抖着,这副模样更让君允绪不明白了,这又是什么情况。
“嗯!”
看到店老板的哭泣声,华立信的眼角竟然也闪过一丝晶莹,他拍了拍店老板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叫汪诠,是这家店里的老板,我……”
汪诠正跃跃欲试,还要说着什么就被君允绪的咳声给打断了,这时候,华立信也平复了心情,想起了他的伤势。
“咳咳咳!”
君允绪觉得自己的脸肯定红了,只是他也没有办法,手上的血已经干了,疼痛感越来越显著,他不能当没感觉吧,看这个叫汪诠的人还想要说些什么。
他先下手为强,提前制止了他的长篇大论,他都快失血过多了,他们还有心情聊张家长李家短的,真是够了!
“哦,我都忘了,你快给他看看吧,他的胳膊被人打伤了。”
华立信抱歉的看了一眼君允绪,只是又被君允绪用冷厉的眼神给瞪回来了,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留痕迹的躲开了君允绪的视线。
“这是枪伤?”
汪诠有些吃惊,这个孩子怎么会中这种伤,看来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也不简单呐,他继续看着伤口,看样子应该是几个小时前受得伤,血迹都凝固了。
汪诠没好气的也瞪了他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不一开始就说,要是耽搁了,这孩子的手不就废了嘛。
被两个人无情的鄙视了,他只能自个儿躲在一角疗伤了,唉,谁让这事儿本来就是他惹得呢。
“我要把子弹取出来,所以我要打麻醉药了,你躺到那边的病床上去。”
不一会儿,汪诠就把手术用的工具都拿了过来,刚要打麻醉药的时候,君允绪忍住手臂上的痛,硬扯着伤口,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抓住了汪诠的手腕。
“不要打麻醉药,我挺的住。”
君允绪由于扯到了伤口,导致凝固了的伤口又有大量的血渗了出来,此时的君允绪,稚嫩的脸颊上滑落无数的汗滴,嘴唇完全失去了血色,竟然还有些发紫了。
“什么!”
“这根本就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要是你一动,我会把你的手毁了的,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容许你胡闹任性!”
汪诠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眼前的男孩会有如此想法,但他最为一个合格的医者,怎么能容许他的病人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这件事情绝不容许的。
“那好!”
突然在两人都没有反应的时候,君允绪快如闪电似的抽过一把手术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一下子划出了一道血痕子,这吓得两人不敢乱动,生怕他一个受刺激结果了自己。
“好,我答应你还不成嘛!”
没见过这么顽固的人,汪诠无论如何的不敢相信今天发生的事情,究竟这个孩子发生了什么事,让他不打麻醉药呢?
“……”
君允绪这才虚弱的垂下了胳膊,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