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有没有醒?姒卿呆愣愣的盯着房门口,想到他如此虚弱不堪的样子,她心头有种窒息的感觉,可是,想到他最爱的那个人回来了她忽然间发现自己其实很自私。
他与那个人情投意合,若不是她的到来,或许他们可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是,她心里竟然有一丝丝不甘心,她不是应该了无牵挂的离开嘛?为什么会因为他而一次次改变自己的原定计划。她不禁想到,难道她这次穿越是为了他而来。
可为何她所想要的,他却给不了,她的愿望很小,只是一个家,一个会牵挂你的人存在,她的想法是不是太贪婪了。
玉佩啊!玉佩,你究竟在哪里,要是我一早就离开的话,何苦她现在如此纠结。
“扣扣!”
“进来吧。”
“吱……”
“小巧,小玉,你们这是?”
看到她们二人拿着三四匹布料,她有些疑惑,把这东西拿到她房间干什么?
“少奶奶,这是老夫人给您的几匹布料,让您选一匹拿来做旗袍,为了四个月后的宴会。”
小巧将布匹放在了软榻上以便于姒卿可以看清楚,嘴里还一边解释着,这些东西的缘由。
“好,我看看。”
姒卿从床/上做了起来,径直朝那里走过去,这婆婆的眼光很独到,这些样式、色调穿在她身上既显得华贵又不失端庄,都不错。
“少奶奶,您觉得那个比较好?”
小玉看了看这些布料,觉得都好漂亮,她觉得自家小姐穿起来肯定都是艳压群芳的。
“我就要这个粉紫色的吧。”
浪漫的粉紫色,温婉的葡萄紫色,混合神秘的色彩,这样的颜色让她想起了他,他也是这般让人难以猜忌,总是披着那退不去的面纱,明明他就在你面前,可是怎么都看不透,摸不清,道不明,真是个难懂的人。
“好的,少奶奶,奴婢这就拿到裁缝铺去。”
小巧将姒卿选的布料包好了就离开了屋子。
“小玉,刚刚小巧说有宴会,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姒卿提起来她这才意识到还没把事情告诉小姐呢。
“少奶奶,奴婢听说这个宴会是为二太太准备的,说是庆贺二太太找回自己的亲弟弟。”
什么?二太太的亲弟弟,这,难道还要演一出苦情戏?
“那柳家的人呢?”
她十分不解,这事儿不应该由她们家自己解决吗?为何要到君家庆祝。
“少奶奶你有所不知,奴婢听小巧说,二太太没有娘家,说是在几年前的瘟疫中丧生了,而她的弟弟在二太太几岁大时就已经失踪了,现在好了,二太太终于找到亲人了。”
“嗯。”
看着这天真无邪的小玉,她就觉得头疼,这件事怎么听都有阴谋,更何况她是柳孀儿,看来又有一件大事正在酝酿着,只怕是来者不善,看来她要多提防提防,但她又不敢尽信她这个婆婆的话,她或许也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而在利用她,若是她没有了利用价值,指不定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小玉,我也些饿了,你帮我拿一碗糖水过来先垫垫肚子。”
姒卿摸了摸肚子,感觉腹内中空的感觉,午饭都被消化干净了,现在她又有些饿了。
“是,少奶奶,奴婢这就去厨房。”
“好,去吧。”
看着离开的小玉,她心里觉得自己好孤单,她真的不想要待在这种深宅大院中,每天勾心斗角的过一辈子,若是有个依靠还好,可是,他的怀抱不早已属于了别人,她这样真的活的好辛苦,她萌生出逃跑的念头,或许只有这样,对她,更是对他的解脱。
她现在不需要他给出答案,他是这个时代的人,难道他三妻四妾她也能大度的说,没关系,不,她不能接受,只要一想到他以后不止娶她,还会有别人的时候,她心如刀绞,但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难不成,她还要独守空房,像是后宫中的妃子一般,每天苦等皇上来,不,她做不到,她这样只会把自己逼疯的,倒不如,她趁早离开这里。
可是,这些好像也行不通,她要找的玉佩说不准就在这里,要是她走了,玉佩她就拿不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少奶奶,你的糖水来了,你有事就叫奴婢,奴婢先出去了。”
小玉将糖水放在了桌上,便自行离开了。
“好,你先出去吧,我有事情就唤你进来。”
屋子里只留下姒卿一个人,她喝着糖水竟然喝不出甜味,她只尝出淡淡的苦涩之感,是她的心情吗?或许吧,呵呵……
可笑啊,她在现代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没有丈夫,只有个弟弟而且早已死了,但她并不觉得孤独,她觉得这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可是,自从有了他,她的人生观似乎变了,她也渴望得到家人,得到他人的关心,而这个他人,或许有“他”吧。
“呼……”
她做了个深呼吸,想让自己放松放松,可是这似乎于事无补。她看了看自己这双手,上面仿佛沾满了暗红色的血,是他的血,她还记得在旁边看到他身受重伤的模样,那如琉璃一般易碎的人,竟然受了这样的伤,她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忍心看到这样的他,可是当她想握住他的手时,她竟然怎么也伸不出手。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的无力,不,是第二次,她弟弟也一样,为什么,这种感觉她真的很讨厌。
更重要的是,那个人,有她的陪伴,那个男人肯定会很高兴的,她明白,他只是找不到他心目中的人那她做了个代替品,如今,她已经回来了。
姒卿这个名字已经可以从他的心中划去,不留一丝痕迹,就像她没有出现过一样。可是,她不禁在心中问自己,她真的可以将他的名字划去吗?
君允绪,你能告诉我,我真的能做到,做到像你那样忘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