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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青藤·耳光响亮

1。

午后

“嗨,要不要一起吃午餐!”

两位女同学走向寒汐,邀请她一起吃午餐,大概因为几分钟以前的自我介绍,许多同学没有在对她露出敌视排斥的目光。她浅笑“好啊!”答应了,郗童萱却忽然冒出,拉着她就往外跑。

郗童萱不知寒汐手受伤,拽着她手一直向前跑,寒汐忍着疼痛跟郗童萱跑到安静的小树林,郗童萱这才放开了他。

看郗童萱慌慌张张,像发生什么大事了一样,寒汐问到:“怎么了吗?小萱!”

郗童萱脱口而出:“小汐,你刚才演讲真好!”

 ;

“谢谢!”

寒汐露齿笑了笑,得瑟举起V字手,郗童萱反应过来,要说的不是这个,拉下脸沉重问到:“小汐,你怎么来这么晚!”

“路上睡着了!”寒汐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就好!”郗童萱如释重负的忪了口气,忽然发觉那里不对:“路上睡着了?寒语汐,你怎么做到的?在教室睡算了,在路上睡,万一遇到个痴汗把你怎么着怎么办!”

寒汐“嗯”点头,安抚郗童萱情绪:“没事,下次睡着以前,我会打电话给你!便宜了你,也不能便宜那些痴汉!”

郗童萱挑起眉,抓狂大叫:“寒语汐,我没和你开玩笑!最重要……”郗童萱抬起手指头戳寒汐肩膀,寒汐吓得往后退:“我对你没兴趣,本姑娘喜欢男人,什么叫便宜我,会不会说话,一年不见,嘴巴越来越欠了!气死我了!”

“呵……”

寒汐看郗童萱气得脸通红的样子,不觉好笑,郗童萱冷静下来,只要寒汐没事就好了,也没什么好气,估计在路上睡足了,才那么精神,一直笑着,明明笑容让身为女生的她都觉得很好看,寒汐却总是藏着。

“你昨天去秋霖干嘛?”

“替朋友送东西,怎么了吗?”

“真的吗?”

郗童萱的质疑让寒汐意识到,郗童萱知道些什么关于她的事?

“怎么了吗?”

“昨天下午放学后,秋霖有几个女生来找你,都是不良少女,我担心你在外面惹了什么麻烦?”

“找我?”

是魏怡玲她们吧!寒汐知道魏怡玲一定心里不服气,来找她麻烦了!

“蒽,秋霖的魏怡玲、陆佳影这些人,她们经常在其它高校惹事,还和白允绮认识,昨天她们还在一起谈论你。小汐,你认真告诉我,你昨天到底去秋霖干嘛了?如果惹上这些人,你就麻烦了,你明白吗?”

郗童萱露出恐惧神色,真的担心寒汐外面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就麻烦了!

“白、允、绮!”

听到这个名字,寒汐微笑着的脸立即黑了下来。

郗童萱意识到,提到了不该提到的人,一个会让寒汐暴走的人。她不敢直视寒汐,斜开了眼!

“她是不是在南祁读书?”

“嗯!”郗童萱点了点头!

寒汐激动抓住郗童萱双臂,问到:“她欺负你没有!不许骗我,小萱!”

“我…她有找过我麻烦,但…”

“我听说南祁有一个女孩在回家路上因为不小心撞到了同校同学,以至于被殴打成伤住院,是不是你!”

寒汐在华亭也听说了?郗童萱很惊讶,想起在她住院第二天,寒汐就打电话给她了,吞吞吐吐半天最后就问了一句:“最近还好吗?小萱!”

郗童萱不想让她担心,心情差到极点了,怕自己把情绪撒到寒汐身上,原本想说,没事,很好啊!结果,她却说:“你希望我过得不好吗?”寒汐半天没说话,许久寒汐才不高兴到:“对,我希望你过得不好,因为我寒汐现在过得很不好,所以希望你郗童萱也好不到那去!”

两人瞬间安静下来,没说话,在电话另一头,都哭了起来!寒汐原来听说了,担心是她,才打电话问她,结果她情绪不稳定,让两人莫名其妙又吵了起来。哭完后,两人聊了很多,向寒汐倒了一肚子苦水,虽然没告诉寒汐她发生的事,可还是心情好了很多!

“我……但不是白允绮?”

“呵,当然不是她,她只是在慕后操纵而已!”

寒汐讽刺冷笑,双眼流露出令人恐惧的杀意。

郗童萱颤栗起来,这是第二次在寒汐眼里看到如此让人恐惧的眼神,第一次,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让郗童萱最为惊讶的是,寒汐说白允绮只是在幕后操纵而已?她指使惊玲玲珑珑两姐妹和她的狐朋狗友对她下手?真的吗?

真的,郗童萱确定,就是白允绮,她和玲玲珑珑无怨无仇,只是不小心撞到她们,却遭到她们围攻,自己都莫名其妙。

想想,郗童萱觉的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找人把她打了一顿,还安然自若来医院看她,说什么以前不懂事向她道歉。简直可笑,她竟然还信了,以为白允绮变了!

以前,郗童萱觉的寒汐倔得像头牛不会转弯,不聪明,又不爱学习,现在,她觉的,那个真正愚蠢至极的人,是自己!

郗童萱看向寒汐,仿若一只随时会暴走的野兽,一脸愤怒之色。也很奇怪,明明,寒汐身在华亭,却熟悉林城发生的事,觉着,寒汐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寒汐离开林城将近两年,变化太大,大到有时候,她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所熟悉的寒汐,尤其今天的自我介绍,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无法做到的!

郗童萱望着寒汐,眼瞳里忽然映入两个熟悉的身影,视线扫向寒汐身后,不远处,李弦漠和一个漂亮的女生肩并肩一起正走过来,她慌张起来。

“弦漠,有没有想我,我不在这几天?”女孩调皮笑着挽住李弦漠手,李弦漠只是微微一笑,问:“在美国玩得开心吗?”没有回答。

寒汐一定会暴走,当着李弦漠面修理白允绮,要阻止她!郗童萱冥思片刻,拉过寒汐手:“我们吃完午餐在说吧!小汐,那种贱人不值得我们饿着肚子讨论!”

寒汐却察觉到了什么?看着郗童萱,敏感转身向后视去,郗童萱心一紧,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小汐…”郗童萱恍个神,回来,寒汐已经不见了!向李弦漠白允绮快速走了过去!“小汐!”

李弦漠见寒汐走了过来,停下,旁边白允绮莫名用力挽紧了他的手!

寒汐停在两人面前,李弦漠想起寒汐有趣的自我介绍和早上精神的笑容,他浅笑问到:“有事吗?”

“有…”

“啪…”

“小汐…”

寒汐抬起左手狠狠一耳光打在白允绮白皙的脸上,响亮回荡在梧桐树下,回荡在郗童萱李弦漠耳边。李弦漠笑容即逝,愣住,寒汐在做什么?

“小汐…”郗童萱从身后抱住寒汐,不准她动手。

李弦漠也拉过白允绮躲到身后,恼怒问到:“你做什么?”

寒汐嘴角一扬,又挂起了她邪恶笑容,松开了郗童萱的手:“这可不像你,白允绮!躲在男友身后装小鸟依人,要不要我翻翻你黑历史。比如……”寒汐想了一下“比如,抽烟,喝酒,打架,还有吸……!”

“弦漠!”白允绮依偎在李弦漠身后,在寒汐要曝出她吸毒历史时,忽然哭了起来,故作害怕!

李弦漠拧起眉尾,望了白允绮一眼,在望向寒汐现在这副邪恶腹黑的模样,努力平静自己情绪,压低声音轻淡吐出两个字:“道歉!”

“道歉?呵,到底谁该向谁道谦?”寒汐戏谑一笑:“你不是很喜欢打人耳光吗?”扯过白允琪手臂,准备在次动手。

“小汐!”

“弦漠”白允琪更害怕哭泣拉着李弦漠往他身后躲,李弦漠抓住寒汐再次挥向白允琦的手,生气甩开,寒汐失去重心,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受伤的右手打在了石板上,不到一会儿绷带就被染红了。

李弦漠心揪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会用力过大让寒汐摔倒,她右手是受伤的,现在一定更严重了。

“小汐…”

郗童萱扶起寒汐,寒汐仍一副冰冷带杀意的眼神盯着白允琦,站起身后摆脱郗童萱搀扶,握拳,就在次向白允绮挥去。李弦漠挡到白允琪面前,寒汐控制住身体,停下动作,差点打在李弦漠脸上。

李弦漠盯着寒汐冰冷黑色眼眸,不寒而栗, ;;这几天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寒汐脸上看到如此让人莫名害怕的眼神,不带一点感情,只有杀意。两年前,他曾在韩木槿脸上看到过,以为,他不会在见到第二双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目光,没想到,他竟然在寒汐眼里看到了,一个女孩子身上,仿佛看到了第二个韩木槿了。不明白,寒汐和白允绮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导致今天的局面。郗童萱也都被寒汐吓得泪湿了眼眶!

“适可而止,别太过份了!”

“过份?比起你天使面孔女友,我寒汐已经够客气了!”寒汐嘴角又是嘲讽一笑“戏演得不错,一定和‘很多人’经过多次排练的吧!这副弱小模样,还真让我有点不习惯!学·姐!”

这,是寒汐吗?李弦漠忽然感到无形的恐惧,第一次对一个人感到无形的恐惧而不是害怕。一天内,他看到了一个女孩三个截然不同的人格!哪一个,才是真正寒汐?还是,这才是寒汐的本性!早上灿烂的笑容、讲台上淡定自若介绍自己,现在的狂妄不羁……难道,都是她装出来的吗?

“在演戏的人是你,一副柔弱需要人保护的面孔下,却是一个嚣张狂妄不羁的人!”

不,李弦漠想说的不是这个!却还是控制不了被寒汐惹怒的情绪!

“那又如何?怎么不问问你女朋友,天使面孔下,是否藏了一颗和我一样狠毒的心?”

“你…”

李弦漠忍住怒气,拉过白允琦向前走去,怕在吵下去,会失控对寒汐动手。今天,原本和寒汐应该是一个好的开始,没想到,又和寒汐吵了起来?应该问清楚,寒汐为何无故打人,弄清楚原因,而不是替白允绮出气,可他没控制住,还是引发了自己的情绪。

“小汐,你别这样,好吗?她对你下手怎么办?”

郗童萱擦去泪水怒到,为寒汐的鲁莽感到生气,逞一时勇猛,打了白允琦又如何?向所有人宣判她的罪行,又如何?白允琦父亲有钱有势,白允绮想报复她们,让她们离开南祁,轻而易举,和三年前发生的事一样,她们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那再好不过,我要让她尝到我们的无助,是她在我们的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我会还回去,双倍奉还给她!”

郗童萱在寒汐眼里看到了认真,没有在开玩笑。郗童萱只怕,寒汐来不及私行报复,已经被白允绮玩弄于鼓掌之间,离开了南祁!

“对不起,小萱!”

寒汐知道自己吓到郗童萱了,能把从不对外流泪的郗童萱吓哭,寒汐觉得自己已经够混账了,所以,接下来,她不能在给郗童萱带来任何麻烦,她可以任性,放手一搏,可是,郗童萱不可以,白允绮动点小脑筋就会导致郗童萱与家人反目成仇。严重,郗童萱和家人还会断绝关系,被赶出家门!她绝对不可以给郗童萱带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抹去郗童萱脸上的泪水,垂下眼:“我只在南祁呆一个月就会离开,记过也好,退学也罢,都无所谓,可是,和白允绮这笔帐,我必须得算,我不想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要理我了,小萱!”

寒汐退后一步与郗童萱保持着距离,郗童萱颤抖了,这一步,感觉好遥远让她无法促摸到寒汐!

“小汐…”

寒汐逝去了残余的微笑,片刻脸上只剩下冰冷让人害怕的杀意,浑身散发着的气息,让人难以靠近。

寒汐转身离开,消失在了郗童萱面前,郗童萱慌漠了面孔。这真的是寒汐吗?她熟悉的寒汐。不,不是,寒汐不会说让她别理她这样的话,不会把她搁浅在她们的事非之外,一定是那里出错了。

她清楚不过,寒汐斗不过白允琦,三年前发生的事给她们带来了太大的伤害和阴影,她也无法忘记,愤恨不已,想报复,可更多的,是畏惧,白允绮找人把她打了,还到医院看她向她示好,几人能做到如此地步?这个女人的心机加上背景,绝对不是她和寒汐能抗衡的,连韩木槿也要给这个女人几分薄面,足矣让她郗童萱退缩。

郗童萱停留在原地,风冷冷袭向她,夹杂着冰凉的雨水僚起她黑色发丝掩盖住她被泪水划过的脸庞。她只希望寒汐别出什么事,她再也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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