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除夕（中）
反应来啦！
“啊，那个，嘿嘿，嘿嘿！”
听张传靖唠叨嘀咕，李二牛开始还感激听着，可听着听着，眼神都慌乱了，赶紧低头喝茶。
妥了！
张传靖心内确认。
尼玛，咱在这大明内陆也能碰到海寇，海商啊？
不这海商都靠海吗？好像则江、富建海商都跑日本、大员航线，广东海商跑南洋？
大海啊，帆船耶！咱的风帆战舰呐！
“二牛哥哥！”
靠，不李二员外吗？
想到战舰，张传靖豁然起身，冲到李二牛眼前，狂热道：“不知你大哥方便不？小弟想去拜访他，行不？”
靠，能在内陆花上万两买山林！这海寇，不对，海商做得几大？搞不好咱的一级二级战列舰有搞头耶！
这孙崽又想搞名堂？老爷子惊愕望着。
“啊？！”李二牛愣神，颤声问到：“张少爷，您是说，您想拜访，我大哥？”‘拜访’两字重音！不确定对视着，可别哄我啊！
祖宗保佑哇！咱大哥大把送礼，不就想结交到你嘛！
话说这大明海商，政治地位极低。每年都要送大把钱财给各路官员，不然搞不好抄家灭族滴！
海禁呀！
从朱元璋设立‘海禁’，一百多年来，大明海商都是偷偷摸摸出海贸易，成为海寇了。
可朝廷禁绝不止。为啥？银子啊，金山银海耶！这越禁越赚钱，一船大明货出海，回来就一船金银铜钱耶！
海边当官的都知道！可为啥还是‘海禁’？
话说朝廷开始禁海，是因为外番‘进贡’，而朝廷‘赏贡’，京城官员算下账觉得划不来，而番寇又多又刁蛮，干脆禁掉算了，于是‘海禁’就实施，只准杭州和泉州市舶司进出贡，其他地方不许。广州都是好久后才开市舶司的。
大明多大？这两处市舶司哪够？而且市税又高！所以，大把海商就走私，成海寇了。
朝廷命令，抓到海寇或抄没或砍头，不准他们贸易。可海寇也机灵，大把堆钱给当地官员。官员收钱也就放过，上报京城说咱这没海寇，都是良民！官员腰包都搂饱了，朝廷只收到一点点市舶税。看，这海贸有啥搞头？更是要‘海禁’，呵呵！
大明海疆似乎也平静下来几十年，只零零星星一些小寇患。
可后来官员越来越贪，与本地海商垄断当地海贸。搞得大波海寇不爽，谈判不成，便强硬进犯抢掠，逼当地海商通商，可别吃独食！
当地海商哪能放嘴？官员也不肯呐！于是，官员又上报京城，说是‘倭寇’来犯。结果就海患不断，真成倭寇了。当然，倭人是蛮多的，可都是些冲锋陷阵去死的，主事者都是大明海商、海寇，到嘉靖中期泛滥至顶峰。
草！
绕过来一圈，海商在内陆都不敢说自己是商人，赚了大钱都回乡大把买山田，缩起来当地主！
可钱财不露则以，一露就麻烦来了。各路牛鬼蛇神都来敲诈，得找，或者培养靠山啊！
就像李二牛大哥，绝对是在海上当了大海寇！因为腿脚受伤，不得不退出，带了大笔钱财回乡做富家翁。
可能是觉得张传靖够意思，蛮有前途，进而笼络投资他吧！
不然咋送辣么多年礼？
真花银子买这四担东西，可要两千多两滴！
当然，除掉一千两，剩余东西，山货不值钱！绸缎番货肯定是海贸而来，对李二牛大哥来说，肯定也不值钱。几百两，洒洒水啰！
可要大明人花钱买的话，那可要翻几倍呀！
但是，张传靖不在乎！还不如老虎肉呢！
“对！”
见李二牛不敢相信，张传靖点头道：“要不我现在跟你回家，拜访你大哥？”
可是真想认识他大哥的，咱的战舰梦啊！
真又搞名堂？老爷子挠头。
“啊！好好好！”
一经确认，李二牛欣喜若狂，‘啪！’拍腿起身，“走！我大哥在家！”就想出门，可看着门口一排礼物，这才反应过来，“嘿嘿！”腆笑，“哎呀张少爷！我大哥让我问您，过年啥时有空？”见张传靖似有误会，急忙说道：“我大哥想来给你拜年！就是不知，嘿嘿！”
这大哥交代得真准呐！这张少爷真想结交咱大哥耶！
“啊！”倒是不好现在去，这都除夕了，张传靖醒悟，想了一下道：“初五吧，应该我在家。”转头望老爷子。
老头，咱咋拜年滴？
也是啊，咱第一次在大明过年，都不知这年咋拜滴。
“初一回张家村。”老爷子没好气，“初二去老外祖父家，初三去你外公家。”进而揶揄着，“初四去给你姨太婆拜年，初五去你大姑家，初六去你小姑家，初七......”
靠，这没完没了哈！
那啥时有空？李二牛愕然。
“停停停！”张传靖赶紧截话，“这拜年拜到哪天啊？哪天有空？”
靠，这大明也这样拜年哈，咱天朝也是耶！
“初十后吧！”扯得正嗨呢，老爷子笑嘻嘻说着，“以前都这样啊！”转而想到啥，“哎呀！”一拍自己脑袋，懊恼道：“这今年过年，你得去你媳妇家拜年啊！”征询望着孙崽，“要不初二上午去老外祖父家，下午去你外公那，初三去你媳妇家？”
倒排得蛮好，挺为孙崽考虑的。
“呃，好吧。”还能说啥？张传靖转头，歉意对李二牛说道：“哎呀，二牛哥哥，这个...”
“啊，没事没事！”李二牛赶紧截话，“过年都忙，都忙，嘿嘿！”腆笑附和着，倒是啥时有空啊？
可不，谁过年不忙？不拜它个遍，你好在家待着？亲戚礼道哦！
老爷子嬉笑看着。小Z，拜到十五，那你就上学了，跟这李家扯辣么紧干啥？
“这样！”张传靖决定，“初十，就初十！我在家等你大哥。”
靠，应该初十有空吧？挤挤总是有滴哦！
“啊，好好！”李二牛啄头，夸赞道：“张少爷您是敞亮人！”拍胸膛叫呼着，“我家大哥定当初十来向您拜年！”
靠，咋辣么喜欢拍胸膛？
羡慕啊，有胸肌耶！可惜看不到，衣服太多了。
哼，老爷子转头，瘪嘴喝茶。
“啊，喝茶！”这人蛮爽利嘛，张传靖回坐，提杯喝茶。
却，不鸟老爷子。
咦，端茶送客？
“啊，客气客气！”抱拳一揖，李二牛腆笑辞行，“哎呀张少爷，您忙！我这回去还有事，嘿嘿！”咱懂套路吧！
啊？就走？咱没说要你走啊！
靠，望着手中茶杯，张传靖哭笑不得。咱还要打探你大哥些情况呢！可又不好挽留，算了，来日方长嘛！
“啊，那就初十见！”
起身相送，张传靖不舍送李二牛出门，出前门。
老爷子微微起身，目送俩人出门，望着地上礼物发愁。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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