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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排众议鲍叔荐管仲

上回说到:管夷吾被赚回国,暂时住在狱中,齐桓公知道后,欲将管夷吾车裂而死,并要枭首示众。

鲍叔牙也不急于劝止,只道:“君上是想称霸,还是偏安一隅?”

齐桓公:“太傅为何有此一问?自先君来已经小霸诸侯,若是先君庇佑,称霸诸侯,自是光大齐国之举,还请太傅教寡人。”

鲍叔牙:“如果是保齐国安宁,偏安一隅的话,高、国二位世卿足矣,倘若要称霸诸侯,必要大贤之辅佐不可。”

齐桓公:“寡人亦知称霸诸侯需贤才相助,昔日遍访贤能于海内,但如太傅者少矣,故而拜太傅为上卿委以国事,寡人与太傅同力治国,何愁不能称霸?”

鲍叔牙:“臣自知自己才得,非王佐之才,恐有付重托,如是这般,臣将遁隐山林。”

齐桓公:“依太傅所言,何人可用?”

鲍叔牙:“君上若要称霸诸侯,非用管夷吾莫属。”

齐桓公:“管夷吾与我有杀身之祸,怎堪重用?如今押解回国,寡人正欲除之而后快。不知太傅怎会举荐仇人?”

鲍叔牙看见齐桓公面有怒色,道:“管夷吾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此乃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能。此人不可限量。先前襄公在位时,我二人同被命为两位公子的师傅,说来惭愧,老臣愚昧,曾不想出任君上师傅,还多亏管夷吾早就料到齐国国君之位,非纠即白,后来我才出山辅佐君上,今日果中其言。此人非是一般人若能及的。”

齐桓公信其言,仍道:“管夷吾来可任何职?”

鲍叔牙:“非上卿不可。”

齐桓公:“寡人已拜太傅为上卿,太傅怎么能拱手相让于他人?”

鲍叔牙:“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臣自知才得不及管夷吾,退位让贤才是明智自选,齐国想要称霸诸侯,非用管夷吾不可,管夷吾来非上卿之位不可,望君上不要再多疑惑。”

齐桓公:“依太傅之言,恐满朝文武大臣不服,如之奈何?”

鲍叔牙:“这事好办,明日朝会,我自有应对之策说服百官。”

齐桓公看鲍叔牙执意要启用管夷吾也不再多言。

次日,齐国大朝。

齐桓公做在主君位上,各大臣分班依次就位。

寺人清宣布朝会开始:“今日朝会,各有司部门,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高傒出班奏道:“昨日收到天子明诏,遣使者来发表文,又命使者前来说媒,欲将王室女子婚配国君,愿君上裁之。”

齐桓公:“天子有使来,可宣上殿来。”

侍卫:“天子来使觐见齐候。”

周天子使者上殿,请出天子诏书,齐国君臣一同跪接天子诏书,使者念道:“齐国内乱,先君薨殂,国不可一日无君,属以轮序,小白嗣位,保全社稷,拜祭宗庙,入主君位,恪成祖业,吐故纳新,革除弊政,兴复国家。天子受表,昭告天下,小白即为齐国国君。”使者念完,齐桓公双手接过诏书,恭恭敬敬捧上主君位,再拜。吩咐寺人,重赏天子来使。

天子使臣,谢过齐桓公,又出一书,对齐桓公道:“臣来时,天子明示,如今王室有一女,年方二八,待字闺中,天子欲与此女,下嫁齐候,不知齐候意下如何?”

齐桓公闻言,再拜:“小白何德何能,令天子挂怀,今有王室女子下嫁齐国,此乃齐国大幸,怎敢有异议,还请使者回朝是,多多美言,小白调好良辰吉日,亲至王庭谢恩,令做婚聘。”说完,命庖官准备酒宴款待天子使者。

送走天子来使,其它哥哥有司衙门,又禀报各个部门的日常事宜,皆无大事,悉数处理完毕,齐桓公准备散朝。

鲍叔牙出班奏道:“微臣还有一事奏请君上裁决。”

齐桓公已知何事,还是故作姿态:“太傅还有何事?”

鲍叔牙:“自太公来我齐国,几代国君发愤图强,国力日渐强盛,传至僖公一朝,更是励精图治,已成小霸局势,无奈天妒英才,僖公早薨,传位襄公,不思国政,才使齐国变乱,赖众位大臣,鼎力相助,君上嗣位。应秉承祖业,发扬光大,强我齐国,王霸诸侯。可惜老臣才得浅薄,蒙君上不弃,忝为上卿,主理国政,适才发觉,力不从心。君上若要兴霸业,还需重新选贤举能才是。”一语惊起万重浪,朝廷之中议论纷纷。

齐桓公亦作惊讶状:“太傅主政以来,齐国上下一心,何处此言?”众臣也附和齐桓公,皆言是也。

鲍叔牙:“老臣自知,如若君上只是要偏安一隅,守住齐国,老臣虽死不敢推辞。若要王霸诸侯,还是令请贤能。”

齐桓公:“不知太傅所指何人?”

鲍叔牙:“吾遍观当今天下,非一人莫属。”众人皆惊,欲知何人。

齐桓公:“太傅可为寡人举荐否?”

鲍叔牙:“君上欲霸天下,非管夷吾莫属。”言毕,四座皆惊,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顿时朝廷当中议论四起。

首先,太宰仲孙湫起身言道:“管夷吾乃君上仇人,怎可位列朝堂之上,还要奉为上卿重任,相国意欲何为?”

鲍叔牙:“人才,乃国之重器,正所谓内举不避亲,外举不避仇。先前管夷吾辅佐公子纠,欲争夺君位,出手射伤国君,乃是不得与而为之,现如今公子纠已死,齐国唯君上一主耳,管夷吾当时大贤,有经天纬地之才,神鬼莫测之能,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通晓上古《坟典》,齐国上下无人能及,只怕是当今世上也无人出其右。”太宰仲孙湫也只管夷吾才能,一时也哑口无言。

大夫宁越出班接言道:“下臣闻相国与管夷吾昔年经商时,每次交易完成后,都要多拿些,岂不为贪吝之人,难堪大任。”众臣皆大笑。

鲍叔牙:“管夷吾的父亲早年曾是齐国大夫,不幸在管夷吾幼年时病卒,孀妻弱子无人照料,待成年时,与我一同经商,吾知其家有老母,仅靠他一人抚养,故而每次交易后,都多分他一分,并非凡人所理解的。此乃仁孝之道也,岂能说为贪吝。”

大将东郭牙:“管夷吾昔日在阵前效力,每次出征皆在后军,且三战三走,如此怯懦,来日他国兵车来犯,又几欲先走,怎能富国强兵。”

鲍叔牙:“将军所言差矣,昔日三战皆是我军不敌,岂是管夷吾一人先退乎?皆是鸣金退兵,怎么能说是管夷吾胆怯所为呢?况先君有命,军士中是家中独子,皆在后军效命,乃我先君的仁德。管夷吾家中有老母,况且只有管夷吾一人赡养。”众人也点头称是。

有一人出班道:“下臣知相国与管夷吾相交甚厚,之前听说,管夷吾曾为相国谋事,不谋则罢,一谋便乱,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若是谋国如此,岂不是要误国乎?”此人正是太宰仲孙湫之弟——仲孙渊。

鲍叔牙:“管夷吾为我谋事时,皆是因为时机不成熟,此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天时不在,岂是人力所能及的。凡成大事者:在天时,在地利,在人谋。三者合一,方能成其事。进三者皆在我齐国,是上天降一奇士,辅佐君上成就霸业,老臣宁愿退位让贤,甘愿为马前卒,听候效命,请君上裁决。”

齐桓公听众臣议论纷纷,一时间犹疑不决,听得鲍叔牙为管夷吾请命,方才回复道:“众卿家各执一词,皆有道理。管夷吾是非人才,待寡人一探究竟,果如太傅所言,一定委以重任;如果徒有虚名,寡人必杀之,以报仇雪恨。不知众卿家意下如何?”

众臣听闻齐桓公要亲自询问来辨真假,皆无异议,同声齐道:“君上圣明。”举荐管夷吾一事,暂且告一段落,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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