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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李白那只洒瓶(1)

被手术

我被手术了。也没什么大事,就切除我的胆囊。它已经坏了,且生有一颗大石头。我是一男人,不能怀孩子,怀了石头。人肚子里的石头叫结石,异物,无用。这不如小狗,狗的结石叫狗宝,是名贵药材,好东西。

早晨出门,是4月27日。我特地对我娘说:“我和媳妇出去了,你自己做饭吃。”我没有与父亲说话,他早就是聋子了,也瞎。我到他面前晃悠他没什么感觉,经常将我当陌生人。不说了。我没有告诉我娘是去手术,老太太弄不懂什么是手术,她要想着乡下老家杀猪剖鱼那场景,开膛破肚的,我怕她恐惧。人毕竟不是猪,在乡下,兽医给猪姑娘做节育手术,我们见得多了。兽医用脚把猪姑娘踩在地上,一刀划下去,一手捅进去,从猪姑娘柔软的肚子里掏出个血淋淋的东西,随手一扬,猪姑娘的子宫就飞到青瓦红瓦的屋顶上去了。既不缝针,也不安慰几句。猪的仇恨肯定有,但哼哼一阵也就算了。

不说,就只有我和我媳妇担心了。我孩子在日本,也不打算告诉她。

出门时淡然,我去人民医院跟回家似的。我曾经在那里有一套房子,住了多年。这次外科主任亲自给我手术,麻醉科主任亲自给我麻醉,住院部安排我住老干部病房,他们都照顾我这个家属。说好了,保证不痛,就在我肚腩上打四个洞,掏一只胆囊。胆囊会是多大个东西?但我心里还是有悬空感。我肚子里真的只有一个胆是坏的吗?平时血压就高,肠胃感觉总不好。万一麻醉麻过去不回来呢?这些不能跟八十好几的老娘说。我不担心自己,知道麻醉很让人愉快,跟睡觉一样梦都可以不做。我是担心别人。

先进病房,我才来,一个漂亮护士就举着注射器过来:“吴先生,脱裤子。打针。”手术还早,打什么针呢?“安定。”她们担心我因为疼痛而狂躁。我说不会。不会也要打针,“惯例。”我就褪下裤子来。好多人围着,我很不自在,遮遮掩掩的,我年纪不小了,屁股不好看。

我自己进了手术室。临手术时,我太太的领导电话喊她处理个事,要离开一会儿。她是一边工作一边照顾我手术。正好助理女麻醉师拿来两张纸,说了半天,是要签字。我小表妹在我身边,她就一一应承,也没有教我签字,她签了。小表妹也是医院职工,在产科。我心头一热,吴忌孤单,没有哥兄老弟,没有姐姐妹妹,但有很多老表,亲滴滴的表妹就有十个。我手术,太太忙去了,小表妹就上前来。助理女麻醉师看着我年轻表妹,“你们什么关系?”目光里不怀好意。“我哥。”小表妹说。“看你俩长的是很像,但你姓张,有一个跟娘姓了吗?”

我说:“知道张无忌吗?吴忌也可以是张无忌。”那可是超一流的大侠,我估计张无忌的胆囊要是坏了,根本不用手术,运个气,发个功,就可以把无论什么石头,无论什么胆毒,无论什么炎症,都给逼出来。女助理麻醉师笑了,说我心理素质好,不紧张。

紧张什么呢?我太太穿着工作服溜进手术室的时候,我已经被五花大绑在手术台上了,双手、双脚似乎都给绳子绑住了,左手左脚上都连着电线。我想现在这手术还跟敌人待革命党似的,当真上老虎凳啊。我没事,不看手术室的医生护士,大都认识,他们也大多不年轻了。我太太刚工作那会儿也在手术室,那是1985年的事情。我好奇,就看手术台上面的无影灯,不喜欢,因为有些旧。但中间两排八只小灯,外边两排各两只小灯,排列得跟蜂窝似的,很整齐。

我右手连着个什么机器,手臂时不时丝丝鼓胀充盈一次,自动测量血压。奇怪了,我的高血压这会儿居然没有了,心跳次数也比我上课的时候少,还不到70次。他们又问:“怕不?”我怕什么?“你倒是安静。”在我自己的安静之外,估计还有刚才那漂亮护士从我屁股上给打进去的“安定”。左手要输液,老护士娴熟而快速地扎皮条,但她手上的针头很有些夸张,比平时我经历过的大许多。我后来知道是什么“留置针”,大约这副针头有个套子,里面的针头是硬的,可以拿掉,外面的套子却是软的,反而长时间留在血管里,像个水龙头,随意开关,可随时输液。我没有配合好,我太太昨天就不准我多吃饭,昨晚有个同学会也不准我出席,怕我麻醉了像喝醉了一样胡乱呕吐。今早就更是水米不许进的。老护士捉不准我干瘪的血管。那大针头刚插人,左手就鼓胀起一个大包。那就再打。所以我在开刀之前痛了两次。

我肯定能挺住,但我太太就紧张起来,面有不悦之色。她拉着我的右手不停地抚摸,比我们两个单独相处还亲密许多。医生就下逐客令了。请她出去,她要在,同事们反而紧张。说了,都把你家老吴当宝贝,手脚下不准的。我太太就悻悻地走了。她还是很紧张的。我一笑:“你别紧张。”

但我知道我太太的紧张是有分量的。男麻醉师主任在我头顶一次次给女麻醉师助手下指令,给我下麻药。我就看着,前三次什么“诱导”我知道,一次4毫升,忽然就什么也不知道了。我手术前的最后思维就是这个“诱导”问题,“诱导的容量是每次四毫升。”我喜欢这句话,术后可以写进我的诗歌里,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句子。

我醒来的时候并不在手术台上,已经躺在住院部的病床上了。

醒过来了我很欣慰。我这不是睡醒过来而是麻醒过来。意义很不一样。我心里感觉,好,还活着的。内脏和肚皮都没有太多的痛感,就跟睡个觉似的。但我醒过来了心里立即隐隐约约想起几个人,不是别人,是我的责任。我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见穿绿衣服戴绿口罩的手术室里的人,看见的是穿白衣服戴白口罩的护理部的人。还有我的几个亲戚,几个同事。

甚至我略微纳闷,我一直没有看见给我做手术的外科主任,他怎么就给我手术了呢?真是神奇。大概麻醉师将我完全麻倒他才去手术台对我下刀子的吧。看《水浒传》里孙二娘开店,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我很喜欢我亲戚,同事。吴忌孤单,他们站在床边,就安慰了我的痛苦,安慰了我的灵魂。我太太满脸高兴。大约是高兴我手术的成功,肯定不是高兴我终于没有胆了。不过这胆没有了,我现在终究有另一种担心,没有胆会怕人吗?五一节后回学校里上课我怕校长吗?怕学生吗?一个作家没有文胆何以为文?有句话想对我太太说,吴忌从此也没有“色胆”了。但我没说,似乎气力不够。我太太从坤包里拿出一件东西给我看,“你的胆结石。”我吓一跳,远看就是一只鹌鹑蛋。形状也是,颜色也是,麻麻癞癞的,浑圆。近看却很粗糙,旁边还有浓绿的胆汁。我说,我的胆囊呢?“拿去做切片化验了。”大概是看我的坏胆到底坏到什么程度了。真是的,我那有用的胆囊不给我看一眼就丢了,弄个没用的胆结石给我留着纪念。

手术医生来看我,对我说:“挺好。”我不知道是什么“挺好”。他就复述手术的过程。说时间是长了一点,因为你的胆囊是一只经常发炎的胆囊,跟附近组织都粘连在一起了,要花时间仔细剥离。因此你的创口也比较大,因为你的胆囊比别人大很多。他撩起我的上衣,指示我的伤口,一一告诉我哪一个伤口做什么事情。并说:“腹腔镜顺便看了看你的肝,好着呢。”我又长见识了。不知道我还是个“大胆的人”。只是不像,吴忌之忌就是怕。我怀疑我不是真的胆大,本来小胆,给世事吓的吧。

大家都劝我安心养伤,说一周之后就没事。看我的人渐渐散去,我太太坐我旁边,一直拉着我的手。我看她一脸疲劳,比我还累,我指着那只“鹌鹑蛋”说,那胆结石不好看,只是一只鹌鹑蛋,可惜不是夜明珠,要是夜明珠,我就给你做个项链坠儿。我缺了胆,肚子上多了四个洞,也没多少疼痛。痛什么?这段时间看电视,老看八路军新四军解放军国军打仗,机枪嘟嘟嘟地扫着。我不就肚腩上四个洞吗?交叉贴了创可贴,横竖整齐,像极了耶稣的十字架,极精致。

我又睡着了。

想念玉香

很想念玉香。

玉香姓蔡,我的同事。但离开这里已经十多年了。这样说话,很有些暖昧。然而与玉香交往,我就是从暖昧开始的。

1984年8月从安徽师大中文系分配,我正准备去宿松师范学校上班。

可上班前分管县长说要重视基础教育,就组织新毕业的本科生考试,结果好像我还不错,就改派我去宿松中学上班。考虑再三,我赖着不去。这样耽搁了十余天,去师范就迟到了八月的最后一天。校长安排我接手201班班主任,说我年纪大些。其实是我胡子拉碴老相。我的前任是我78级师兄,改行去县委当秘书了。那天安排住宿一时没有空房,老王校长说:

“今晚你去玉香房里借宿一晚。”立即喊工友开门,我和我的行李就去了玉香房里。但我没见到玉香,问校长,他说,玉香不在,你安心睡就是。然而我心里忐忑,玉香是谁?

玉香的宿舍是一大间旧教室,墙上还有“五七大学”时的标语,房子大而空,顶上没有天花板,暗黑的人字梁挂着白炽灯,没什么家具,满地文学、哲学之类的书堆。玉香是谁?这个玉香可能是学中文或哲学的,但教的课程应该是教育学、心理学。我从书堆上判断。但玉香是谁仍然让我不安,要是女孩子,我跑到人家房里住宿一夜也不妥当。当工友帮我把行李搬来,弄好临时床铺后,我也不敢乱动,规规矩矩居于一隅。自己的行李也不忙打开,想明天一定要离开这里。虽然房子宽敞,足有五六十平方,胡思乱想一夜并没有睡好。第二天忙着接待学生报到,亢奋于初为人师。作为这些孩子的班主任,我大不了他们几岁。初来乍到,连厕所在哪都找了半天。而学生已经二年级了,聪明而调皮,有的还尽想法儿磨我。

次日下午我回到玉香房里准备搬行李,屋里就有人。我先问:“你是谁?”他也问:“你是谁?”我没有回答,只断定这可能就是玉香。是个男人,年纪与我相仿,身材矮胖,眼睛出奇地大而且亮。他用这双突出的“牛眼”放出很凶的“牛光”来看我,似乎很不满。不满是应该的,我是一个陌生的闯入者。我说:“你是玉香?”他的眼睛就更大了,仿佛要爆出来。男人玉香立即变成了一头发怒的公牛:“你怎么知道我是玉香?”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真的就是玉香,搞得我昨夜‘辗转反侧’,‘寤寐思服’,还以为你是一大美女呢。”玉香也就哈哈大笑起来:“做你的美梦呢!你是新来的?”我们一下子就友谊起来,男人玉香是去年来的,安庆师院中文系毕业。想想要不是个男人,床头堆那么多黑格尔干什么?

从此我就与这个男人玉香“好”上了,但名字是我误听,应写作“玉镶”,像《红楼梦》里的贾宝玉,名字期望了传统文化的美德。后来知道他父亲是老中医,有文化。他大哥是我母校安徽师大外语系老师,我念书时候认识,后来我们成了莫逆。过有时候,我还是特地不怀好意地叫他玉香。彼此整日里一起读文学,谈人生,激进而冲动。还搭班教书,我教语文当班主任,他教教育学、心理学。但很多孩子不十分喜欢他,因为他上课不仅偏激喜欢放野马胡侃,声音不很洪亮,语言也不十分流畅,且时不时满口言辞蔑视女生。

玉香如此,有原因。他经常恋爱却总不成功。可能男人玉香身材不美,虽有学问而其貌不扬。后来我们都年纪老大了,玉香也没有结婚。但玉香不急,还是天天读他深奥的哲学,偏激地研究文学批评。他也跟我一起写散文,还经常给贾平凹先生写很长的信。玉香志向高远,每年都考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或者哲学研究所的研究生。可惜也如他恋爱,心想而事不成。

玉香有段时间喜欢到我家做客,当然要大谈文学。我油印过一本小册子,诗集,玉香读了说要给我写一篇序言补订在前边。经许久空等,而终于写出却有两万多字。他还说意犹未尽,要学校打字员打印,却被骂作“发神经”。玉香忽然来我家也有原因。后来知道大约是看上了在我家寄宿的女亲戚,天天来泡,用深奥的周易八卦给她算命,说她命中注定要谈两次恋爱才有结果,初恋无论如何不成。女亲戚也是安徽师大毕业分来的,已经有对象了,正谈得热火朝天。那男孩子我见过,高大威猛,一头长发,满脸大胡子,与我女亲戚大学同班,正在一所王牌大学读研究生。玉香想做我亲戚看来没有指望了啊。

在1989年之后,玉香陡然很沉默,似乎更加闭门不出,闭门苦读西方文论,西洋哲学,周易八卦。而且颇有独身主义倾向,因为时不时言语明显更加愤世嫉俗。这其间,玉香的小弟弟从一所大专毕业考取了安徽师大的研究生,他十分漂亮的妹妹只是高中毕业待业也考取了研究生。我们就劝玉香不要好高鹜远,现实一点,逼他也考安徽师大的研究生。因为有大哥在那里做教授,好沟通。但玉香誓死不干。一群朋友热衷给玉香做媒,希望他结婚。因为学校就剩他一个大孤男。但不成,不是人家女孩子看不上玉香的长相,就是玉香看不上人家女孩子的智商。后来师范学校不招生,我们集体待业,转行搞中小学教师学历补偿教育和“职后培训”。这样的工作更无聊,没什么意思。玉香以为日子太平庸,人生毫无意义,就嚷嚷说要走。

玉香真的忽然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有消息说,他教大学外语的大哥大嫂正留学俄罗斯,顺便把没什么正经事干的玉香,还有他们漂亮的妹妹带到了俄罗斯。这也很好,心高气傲的玉香可以乌拉乌拉学俄语,乌拉乌拉研究俄罗斯文学,俄罗斯哲学。此后很多年我都没有见着玉香。

但有年夏天,玉香忽然回来了。

我们都请他吃饭,老友相见,唏嘘良久。他还是那么矮胖,而且更加矮胖。这正好是夏天,衣着不多,倒显得玉香很威武很结实。与以往不同,玉香终于能够乌拉乌拉地说一口标准俄语。更吸引眼球的是他带来了年轻的太太,是一个年纪比他小许多又比他大约高20厘米的乌克兰美女。

一帮朋友万分兴奋,不怀好意地天天黄昏请玉香喝酒唱歌开舞会。玉香乌拉乌拉的十分有面子,那个乌克兰美女也疯了一样乌拉乌拉个不停。也不知道她喊些什么,玉香肯定知道,夫妻两个很开心的。只是我们都对校长有意见,每天酒后他拉住乌拉乌拉的乌克兰美女跳舞似乎一个人要承包了,没我们机会。

这时候学校情况好了许多,开始响应国家政策办职高,大家希望玉香过了这把出国留学瘾能回来工作。玉香还是我们单位的人,虽然四海流浪,每个月我们都给他寄工资。可能这时候的玉香已经瞧不上这一点人民币了,因为他已经有了卢布。据说玉香在独联体或者俄罗斯那边勤工俭学,像当年周恩来邓小平他们在法国一样,他时不时做一些边境贸易。也有人说他在那边用周易八卦给人算命。但从这次告别我就再也没有见过玉香了,也没有看见他亭亭玉立的乌克兰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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