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鼠撞寅和这座将军墓,让爷爷将古老的崂山派道术以及风水相术和历代纸客的手札揉在了一起,以这大三方做基础,吸取了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甚至连南疆巫蛊术都有。
现在让我分我也分不出来,这十二馗心殡书相当于一本大杂烩,我信心倍增,想到了殡书里面有能收服尸煞的方法。
在书中,尸煞是这么被解释的,“死而活者均为煞。崂山术记载,后天转煞者可收为己用。”
铜皮铁骨不是尸煞,对烧金串有反应,说明还有存留三魂或七魄,而另外一个尸儒可不一样,那可是活端端的死物。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看着包里面的东西,真有点后悔这么冲动的说出来,可强扭了瓜不甜也得吃下去。
赵冷和杜酉彬同时反对,要和我一块,我心里都没底,他们跟着去到时候不成,死在一块算完?
“不行也得行,要是我出了事情你们也好救我,倘若你们一起过去,到时候可就真是没有后援了。”我强硬的说着。
杜酉彬自然一想就通,赵冷还是死活不同意,“同为战友,怎么能让你自己去送死,要死一起死。”
好家伙,我心里真是非常的感动,但还是摇摇头。
这时,杜酉彬递过来一个东西,“带上这个,赤硝弹。”
我说那尸儒怎么会怕子弹,原来是赤硝这种阳爻之物。
我接过来造把子,回想起了之前使用后的惨状,真像把它扔掉,冲他们点点头,转身往身后走去。
他们没有跟来,我一边走一边想,“凡尸煞均是属阴之物,赤硝这种阳爻之物能够克制,但必会激起凶性,不如用崂山术中的‘阴鬼迷心’说不定有效果。”
殡书中收录的崂山术有两种,一种是正统的全真教法,降妖除魔,激发身体极阳,另一种则是完全相反的,爷爷称为鬼崂山术。
鬼崂山术的来历,说来就话长了,就要说一说崂山派的历史,崂山派乃是全真龙门派的一个分支,而全真龙门派正是由全真七子之一的丘处机所创。
丘处机万里西行时,见惯了杀戮,途径铁门关抵达大雪山觐见成吉思汗,成吉思汗问他养生治国之法,丘处机以“清心寡欲,敬天爱民,减少杀戮”回应,成就一言止杀的典故。
晚年之后,思其一生所见所闻,顿悟,凡事皆无定论,杀亦可证道;念及此顿时冷汗遍流全身,咬破手指,奋笔疾书,血沁一张藤席,其弟子发觉师父有异,以为升仙了道,连忙进屋查看,发现血藤席上文字,上面法术均震颤人心。
丘处机连忙将血藤席毁掉,嘱咐弟子不能传出一字,后七天,羽化飞升。
这血藤席所记载正是鬼崂山术的前身,这名弟子瞧见天书,却也只记得十分之一,虽有师父嘱托,然其跟丘处机时日不长,对其教诲无根深蒂固的遵从,时日一久,凡心难灭,就离开全真龙门派,寻到一深山,潜心研究,创出“以杀证道”之术。
此术太过邪气,被所有道教所排挤甚至抹杀,却有一支孱弱偷生,辗转几世竟被我爷爷得到,编纂进了十二馗心殡书之中,称之为鬼崂山术。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用鬼崂山术中的阴鬼迷心,这是一个类似于阵法的东西,首先需要画阵者的血,用狸猫尖牙固定黄纸,上面用槐树根茎排列。
布置很简单,却需要用胆矾,包里果然有胆矾,我连忙开始画阵,按照记忆里的描绘,布置完成,又检查了一遍,胆矾放在阵中。
等尸煞踏入阵中,立即咬破舌尖,这是真阳涎,意在逼退尸煞自身的阴气,稍微懂得处理鬼魂撞客的人都会真阳涎,也不出奇,不过我从来没有用过,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我站在阵前面静静得等着,不知道过了多有,果然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前面传来,我一阵兴奋,却又非常的担心。
尸儒这东西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变成的,可听杜酉彬说报复心非常的大,若是此次失败,恐怕会被他报复一生,今后可没得安宁了,即便是我逃出了古墓。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突然大嘴胖猴从天而降,在我画的阵前面停下来,这东西难道有智力?
我这么想,下一刻此物就往我身上扑来,满嘴的獠牙,腥臭扑面而来,我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出去,娘的,这第一次咬舌头,咬的有点深,疼得我直流眼泪。
尸儒发出尖锐的鬼叫,一下子踏进了阵中,一股极淡的黑气从它脚下升起来,我心里一阵发慌,突然感觉一股热气往上冲,一抹鼻子,竟然流血了。
再看前面,真个是惊呆了,尸儒好像青蛙一样的趴在地上,这动作我觉得有些熟悉,看来我成功了,我心里大叫着,想着让这东西动一动。
果然就动了,刚动了一下,噗嗤一声,尸儒化成一滩黄水在地上,一种说臭不臭的气味散发出来,我连忙捂住鼻子。
“怎么会不行呢?”心里正想着,一个东西和我心意相通一样,这摊黄水之中好像还有什么东西存在。
我正想上去查看,突然杜酉彬从我身边出现,问我:“怎么样?你成功了?”
我被他一吓,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没有了,看着他不知道点头还是摇头,他见我愣神,不禁高兴的露出笑意。
“太好了,仇苟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你都要牢牢的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一个人,这干系到国家的命运。”杜酉彬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
他难道要告诉我答案,我刚要问,他一张嘴呕出来一滩黑血,我吓了一大跳,诧异发问:“你怎么了?”
杜酉彬使劲擦了一把,朝我笑道:“没事,只有在这个地方我才能给你说真的,仇苟你记住你爹和你爷爷的死,均不是意外,我没有办法查到,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话如同五雷轰顶。
他不管我接着说:“不光是你爹,黄金部队的每个人包括我的死都不是意外,如今这这煞气迷漫的墓中,他们不可能知道吧!呵呵……”他嘴里往外溢血,却笑的很开心。
我惊讶的看着他,他扶着我的肩膀,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好像也就四十岁左右吧,一脸的皱纹,头发好像还是染黑的。
“记住了我说的这些话你一个字也不要透露出去,一切都在三十年前发生的……呕……”又是一口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