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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刘进的辛酸感慨

我的养父母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刘进,那是农村,条件也相当的差,我想不到那时候我都拥有了什么,后来他们突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就经常打我骂我,做错事了还不给我饭吃,我受够了那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十二岁那年从他们家偷跑出来。

这些个年,要过饭,睡过大街,偷过东西,也差点被人打死,饿死,冻死,我想活着,所以我要活着。

受过太多太多的,委屈,欺负,和嘲笑,也真正明白这个社会的人心险恶,而就因为这些,才激励着我要活着的信心,我要让那些曾对我冷眼想看的人,换成崇拜甚至哀求的眼神。

刘进说出这句话的样子,让张宇都有些毛骨悚然,也许他的心里真的埋了太多仇恨,直至后来,成就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

后来我迷迷糊糊就进了一个传销窝点,被逼着做了太多太多的事情,一年前用筷子捅死一个人后从三楼跳下跑了出来,也许老天爷是真的不想让我好,接着我又遇到了一些地痞流氓,我想稳定下来,可他们却不给我留一点活路,被他们打压欺负久了,忍不了拿刀扎了几个人后,就又离开了那里。

我想找个地方踏实上班,可又没有身份证,人生地不熟的,谁也不认识,过着几日一餐的生活,再后来不知怎么就沦落到这里了。

饿了,所以就在那个胡同口等人,这些年为了生存,我学会了很多东西。当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然后就遇到你了,正好周围也没什么人,所以就拿你练手了,差不多就这些了。

张宇听完就傻了,刘进虽轻描淡写的说着,张宇却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苦楚心酸,比起他嘴中说的往事,那些他自认为的故事。他的那些,好像就更不值得一提了。如果说回忆是快乐的,那么刘进应该是怎样?

张宇不知道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是突然间很同情他。“他错过了最好的青春,仅比自己大两岁,却发现刘进举止说话,都要比自己成熟好多好多。”

你不想回去了吗?至少还有家人。你不想回到从前吗?

呵呵,为什么要想?就算是想,也是那些开心幸福的吧,而我都快忘了发自内心的笑是什么感觉了,我的从前就他妈是一个磨难,忘都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想。

还有就是,那些活在回忆里的人是不愿接受现实的懦夫,一遍遍怀念着曾经的种种美好,反复提醒自己现在多么空虚,多么脆弱,多么难受,多么难以割舍,大可不必,我没有童年,没有什么欢乐时光,有的,也只是那些永远也抹不掉的痛而已。

一个人总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风景,听陌生的歌,遇陌生的人,然后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你会发现,原本费尽心机想要忘记的事情,最后真的会忘掉。

我满身伤疤,了无牵挂,没人关心,无人问津,我就是我,有曾经,没欢笑,一个一无所有的浪子。

听刘进说完,张宇彻底沉默了。他陷入了沉思。

“刘进说的好对,什么回忆,什么那些曾经,难道,我真是一个不想接受现实的懦夫,仅仅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就能让我缅怀半天。可是,那些能让我觉得充实,能让我有的幻想,有的感慨期待,难道,真的是自己不够成熟吗?”

曾几何时,他不在把往事挂在嘴边,不在把经历夸大其词的说成故事,告诉自己要成熟,总有一天会习惯这种分离,所以,回不去的,记着就好……

忘了从哪天开始,那些很多我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事情,就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被我们慢慢遗忘。

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很好的记录者,但我比任何人都喜欢回首自己来时的路,我不断的回首,驻足,然而时光仍下,我需轰轰烈烈的向前奔去。

一会方姨端着几个菜就过来了,刘进就是一顿猛吃,看着狼吞虎咽的他,莫名的一阵心酸。

一顿饭张宇就没有动筷子,就在一边看着,等着他。

这几分钟内,张宇想了好多,抛开什么同情不说,张宇想和他做朋友。

有人说,如果你帮过一个最需要扶持的人,那么你,会是他心目中一个很重要的存在。

多久后,张宇也曾衣衫破烂的出现在某个角落,她的扶持,给着他信心,给着他人生转折后的最大动力。

回过神来,刘进已经吃好,谢了小屁孩,可以走啦。

小屁孩是我对别人的称呼语,你还是叫我好帅吧。

哈哈,好帅。

张宇又冲着方姨喊道,姨,今个没带钱,先记着啊。

行,早点回家,别让家里人担心,回去路上慢点。

知道了姨。

方姨人还是蛮好的,所以他们才喜欢经常往这来,和刘进出了方姨的饭店后。

带你去洗个澡吧,要不就跟我回家吧?先安顿下来,让我爸妈给你找份工作。

不用了,谢谢你单纯小少年,放心吧,哥是不会饿死的,他们说我命大着呢。还有好帅,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上学?

我叫张宇,一初中学生,明年就要中考了。

呵呵,好,我记住你了,好好上学,社会真的很难,等将来踏出学校你就懂了,好好珍惜这些最纯真的时光,说真的,我挺羡慕你们这些孩子的。

还有,最后哥送你一句话,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许让别人看到你的流泪,哭只是你的不够成熟,而被别人看到你哭,那就是懦夫了。记住,总有一天你会看清这个社会,也会遇到最好的人。

你要去哪?

接着流浪,过一天算一天,活一天赚一天,无牵无挂的,说完刘进耸耸身,走了。

XC区,乐都ktv,你去那看看吧,那老板挺好的,我去那唱过几次歌。

刘进头也没回,给张宇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喊着,我一无所有你还愿意帮我,待我风光辉煌时,我们还是兄弟。

看着他的背影,是多么的无助,他是有多坚强?慢慢的消失在了张宇的视线。

…………

第二天来到学校,张宇并没向他们提起刘进,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把刘进的事抛之脑后。

然而这个早晨,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乐都ktv门口,一个一身破破烂烂的少年站在那里,他抬头望向天空,阳光刺的他下意识抬手遮住双眼,接着低头朝乐都走了进去。

进来后一眼就能看见前面的一个吧台处,两个小伙在和几个姑娘聊天,而那造型姿势,就是告诉别人,老子就是混的,而女人的风骚味道则告诉别人,老娘是可以卖的。

当他们看到刘进后,其中一个男的没好气的怒喊道

干什么的?滚出去,臭要饭的,这能是你来的地,出去。

这句话像是激怒了刘进,他死死的盯着这个人。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眼珠子给你挖了,赶紧出去,听见吗?

刘进依旧死盯着他,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冲过去干倒那个人。

这人看刘进没反应,走过去就要推他,给你说话听不懂是吗?是不是听不见?

突然刘进猛的一动,一把抓住这人胳膊,接着一个过肩摔就把这个人给扔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

另一个人看这情况,从一边抄起个棒球棍,照着刘进头上甩了过去,刘进往后猛的一退,这人一下抡空了,接着刘进往前大胯一步抬手就给了那人一拳,那人就往一边侵斜了两步,刘进上去又是一脚,直接给这人踹倒地上,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俩人就被刘进给放倒,刘进好像还没解气,捡起地上的棒球棍还要继续。

怎么回事?干啥呢?

楼上突然传来了声音,阻止了刚扬起手的刘进。

一个胖乎乎中年平头下着楼梯,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打我的人?

我是来上班的,他们说话太难听,我就管教了一下。

呦,我的人用你管教?你咋就这么嚣张呐?从什么地方来的?

不知道。

你这么跟我说话你说我会要你吗?说话间,平头已经上下扫视了刘进全身。

刘进听到后,转身就走,那模样也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可刚走到门口的时。

等等,你多大?父母呢?

十七,没见过,说完又要接着走。

你可以上班了,就今天开始吧,我让人带你熟悉熟悉。

刘进扭脸看着他,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再怎么说刘进还是混过这样圈子的,他当然懂其中的缘由。

在这里叫我龙哥就好,我是这里的经理,龙哥又看向那边的几个女孩,小茜去带他换身衣服。

一个女孩走了过来,轻声对着刘进说着,你太帅了。

刘进没有任何的表情,跟着她去了。

多年后,张宇看到,刘进在那条路上殊死拼搏,而他却以为,是当年随口的指引害了他,然而他却告诉张宇,那就是他要的生活,也是最适合他的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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