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笑又是憨憨一笑,说道:“招魂术千百年发展下来,不但屹立不倒,而且成为南方第一显术,体系自然是十分完备的。”
王正使劲点头,说道:“我也要争取早点脉轮大成,真正地使用上招魂术。”
东野鬼道:“不知道这尊战魂多少钱?”
孙笑笑道:“只需要三十两银子。一者是因为只是七级战魂,二者是因为战魂使用的是月牙铲这种冷门兵器,好多招魂师并不喜欢,最重要的是因为这尊战魂只有三个月就到使用期限了。”
东野鬼问道:“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买下来,这尊战魂,我也只能使用三个月了吗?”
孙笑笑道:“是的。”
三十两银子买一尊只能使用三个月的战魂,确实需要考虑一下。
王正看向东野鬼,将决定权交给他。
东野鬼迟疑了一下,哪怕只能使用三个月,也能防备些意外,说道:“好吧。”
王正却又问道:“战魂的使用期限却是怎么回事?”
孙笑笑不答反问:“你们以为招魂师驭使的战魂是怎么来的?”
东野鬼看着寒冰玉中的那尊战魂,与鬼山之上封禁的厉鬼何其相似,说道:“难道不是抓来的吗?”
孙笑笑闻言不禁一乐,说道:“也对,也不对。试想,若是招魂师碰到个孤魂,就将他抓住,迫使他成为战魂,供招魂师役使,这样,岂不是大大地有损阴德?若真是这样,招魂师与仗势欺人的歹毒小人又有什么两样?你们还能以成为一名招魂师为荣吗?”
王正想了想,点头道:“确实是这个理。”
孙笑笑道:“纵然招魂术的流派众多,也不至于做出那种强抓强役魂魄的事情。只是有一些魂魄,执念犹深,不肯就这样轮回往生。招魂师帮他们得偿所愿,解开那心结,作为酬谢,他们与招魂师签订一个战魂契约,自愿成为战魂。这些魂魄才是战魂的主要来源。这是你情我愿,对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东野鬼插口道:“我知道了,签订的战魂契约想来是有一个期限的,期限一到,战魂就获得自由,往生去了。换言之,这个期限就是战魂的使用期限。”
孙笑笑道:“战魂的使用期限一般都是三年,不过长的五年十年的也有。而且这个使用期限,从签订战魂契约的那一刻就开始算了。有一些招魂师,若是手头拮据,就以这个为职业。这便是战魂商店的战魂的来源。”
孙笑笑顿了一顿,道:“战魂商店购进战魂其实也冒着一定风险。虽然进价会略低一些,但是一天天过去,若是战魂卖不出去,随着战魂的使用期限越来越短,这尊战魂所能卖出的价格只会越来越低。若是战魂的使用期限完全耗尽,还没有卖出去,就是一笔赔老本的买卖了。”
孙笑笑最后说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们面前的这尊只剩下三个月使用期限的战魂,只卖三十两银子的最主要原因。却不知道看过的这些商品,小兄弟要哪几样呢?”
他想着,这些东西全部购买的话,足足上百两银子。他虽然从头到尾都是在诚恳地介绍推荐,心里却并不真的相信他们能够全部买下来。
王正道:“我们全部都要。”
东野鬼低声计算,说道:“《一百八星咒》,十两;《静欲清心咒》,五十五两;犀角刀,二十两;战魂,三十两……共计一百一十五两。阿正,银子不够啊……”
王正闻言一惊,自己掰着指头算了算,果真是不够。
孙笑笑道:“本店对于脉轮大成的顾客的第一次购物,可以打九折优惠。这是掌柜的定下的规矩,也就是广结善缘的意思。一百一十五两,打个九折,只需要一百零三两五钱。”
王正刚听到有九折优惠时,不由得眼睛一亮;待听到九折下来还是需要一百多两时,不由得目光又黯淡下来。
孙笑笑见两人的神情,知道一百零三两五钱对两人来说,还是多了。但他一个小小店伙计,也是爱莫能助。
东野鬼想了想,忽然道:“其实办法是有的。”
孙笑笑问道:“你想暂时先不买哪样?”
东野鬼道:“我并不准备少买一样,我只是想换一样。”
孙笑笑苦笑道:“我给小兄弟推荐的就已经是极低价位的了。功法就不用说了,像二十两的犀角刀、三十两的战魂,想换个价格更低的凑合用都没有了。本店的信誉是稠城最好的,商品价格都极为公道,就算小兄弟去别家店……”
东野鬼笑着打断道:“孙哥理解错了。我说的换一样,并不是孙哥说的这个意思。”
孙笑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王正也疑惑地看向他。
东野鬼解释道:“先前听孙哥介绍驭使战魂的功法时,说到分为本我派和虚我派。本我派的《静欲清心咒》卖五十五两,虚我派的《寡念宁神咒》只卖三十五两。我就想将孙哥推荐的《静欲清心咒》换成便宜二十两的《寡念宁神咒》。这样一来,总计就只要九十五两,打九折下来,更是只要八十五两五钱。这样就没问题了。”
孙笑笑听到一半已是目瞪口呆,急忙劝阻道:“不可,万万不可!选择本我派还是虚我派的功法,怎么能够这样儿戏?这两派的功法,一旦开始修炼,以后就算反悔了,也再难更改过来。小兄弟听孙哥一句劝,若是手头不宽裕,就先少买一两样,待以后再来补齐,如何?”
东野鬼毅然道:“孙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我曾经在《福至心灵集》中读到过这样一句:‘吾日暮途远,吾故倒行而逆施之。’快点变强,是我心底长久以来的夙愿。听孙哥说来,虚我派的功法,威力更大,这不是正合我意吗?就算事情做得稍微有些破格、决绝,这是我自己甘愿的,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我愿意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