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鬼问道:“难道虚我派就是正好相反?”
孙笑笑道:“不错!本我派看似有点保守,主要也是为招魂师的安全着想。虚我派走的就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主旨是‘引魂入主,以我为器’。不只是手中的犀角刀,竟至于招魂师整个肉身都可以视为灵器,敞开心扉地引异魂入体。‘魂狂我狂,魂狷我狷;魂喜我喜,魂悲我悲。’”
东野鬼见孙笑笑这样博闻,谈吐也不凡,极为高兴。
孙笑笑顿了一顿,续道:“所以不难看出,同一尊战魂,是虚我派更能够发挥出他的最强战力。但是,凡是招魂术的名门大派,弟子十之七八都是走的本我派,以其中正持重。虚我派通常被视为不计后果的冒险,是在刀尖上跳舞,有点像是剑走偏锋的野路子了。”
东野鬼想了想,问道:“这两派的功法,孙哥有什么推荐吗?”
孙笑笑道:“本我派的功法,本店有一卷《静欲清心咒》,值得一试,售价五十五两白银。这卷《静欲清心咒》修炼后能够发挥出战魂的五成功力,综合考虑上价格因素,是性价比很不错的功法了。虚我派的功法,本店有一卷《寡念宁神咒》,售价三十五两白银。因为修炼的人少,虚我派的功法相对是要便宜一些。”
东野鬼道:“为什么这两卷功法的名字……”
孙笑笑恍然一笑,说道:“其实驭使战魂的功法里,如何使用战魂附体以及具现出战魂原主人的常用武器的窍门功法等,只占较小的部分,大头还是在于保护招魂师的部分,使招魂师免受战魂的侵蚀。所以常见的就是这样的名字。”
东野鬼微微点头,道:“怪不得。”
孙笑笑道:“战魂附体,本身就具有风险。本我派以谨守本心来降低风险,其实也并不能完全杜绝意外的发生。虚我派的战魂附体,不用说,更是凶险。一旦发生意外,招魂师轻则痴狂疯癫,心智全失,严重的被那异魂夺了舍,径直将这具肉身强占了去,也是有的。所以虚我派也常被本我派直斥为‘与虎谋皮’。”
孙笑笑总结道:“如果小兄弟真想买的话,我就是推荐这卷本我派的《静欲清心咒》。”
东野鬼和王正爽快地应道:“好,就依孙哥。”
紧跟着东野鬼随口又问道:“不知道犀角刀又是怎么卖的呢?”
孙笑笑这下终于被震惊了,心想:“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两卷功法,加起来六七十两银子,两个穷少年竟是眉头都不眨一下地就应了下来。
而且,这还没完!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而且是龙伟志瞧不起人家,亲自让出来的大买卖。
他来到这家店后,一直被龙伟志欺压,即便是他人再老实,不跟龙伟志争,但泥人还有三分土性,想到今天说不得只怕是要扳回一城了,不自禁地也有些兴奋,偏过头去瞟了龙伟志一眼。
孙笑笑稳了稳心情,去另一处取出一柄犀角刀来,示意东野鬼不妨拿起来细看。
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一把犀角刀就这样摆放在他的面前,而且这把犀角刀极有可能就将被他所拥有,东野鬼不由得一阵激动。
犀角刀是招魂师的标准配置,尤其是脉轮大成的招魂师,当其使用战魂附体时,犀角刀更是一件极为重要的通灵物品。所以腰间斜挂一把尺许长的犀角刀,本身就是招魂师身份的象征。
谷疯子的那把犀角刀被人夺去后,他宁愿腰侧只悬挂一个空空的刀鞘,也不愿像其他人一样佩带一柄短刀充数,自有他身为招魂师的骄傲。
孙笑笑在一旁说道:“犀角自古以来便是灵异之物,本身便有辟邪的作用,招魂师经年累月跟魂魄打交道,常年佩带一把犀角制成的犀角刀,好处自然不用多说。制作犀角刀的犀角,也不是寻常犀角,而是通天犀角,它的中央有一条白线似的纹理贯通上下,最是神异,俗称灵犀,对于招魂师的通灵和战魂的使用,有不错的增幅效果。”
由于犀角刀的器胚是以通天犀角为原料,受材料受限,一般长度都是在尺许左右。
若是战魂所用的是较长的兵器,招魂师可以用具现术予以弥补,在犀角刀上补足不足的部分;可若是招魂师手持的是一把较长的异品犀角刀,战魂使用的竟是匕首、峨嵋刺等短武器,这却有些难办了。
所以犀角刀的优劣,并不以长度为标准。
东野鬼近看犀角刀,样貌与普通短刀并没有太大差异。
甫一入手,竟是略微有些发沉,手感还是角质材料的手感,重量却感觉增加了不少。东野鬼用手指轻轻抚摸刀锋,也不是角质材料的钝润感觉,竟是十分锋利。
孙笑笑适时讲解道:“犀角看似只是普通角质材料,制作犀角刀时,却是经过了一番严格的秘法煅制。成品后的犀角刀一样可以切金断玉,完全不畏劈砍。而且犀角刀作为武器,主要就是战魂附体时使用,那时候招魂师会根据附体战魂的不同,以手握的犀角刀为基础,具现出战魂的趁手兵器来。这时的犀角刀必然有真力贯注,多了这么一层真力的保护,犀角刀更不畏惧其他钢铁兵器。”
孙笑笑说道:“考虑到小兄弟刚刚脉轮大成,使用太好的犀角刀,只怕也多有浪费。所以这把犀角刀品质虽是差了一点,但也够用了。只要二十两银子,还可以赠送一个牛皮刀鞘。”
东野鬼知道孙笑笑是担心他们银子不够充裕,所以推荐的是一把便宜实用的。
孙笑笑道:“优质的犀角刀,中间的白色灵犀线最是粗壮完整,一根通天犀角也就能够制作一柄,其余全是废料。这种犀角刀,价格最是昂贵。那种将一根通天犀角剖出三柄犀角刀来的,就是较次的了。三柄犀角刀中,又以中间一柄稍好,两侧两柄更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