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陆佰的司机坐在驾驶位上,表情有些担忧地挂掉了电话,刚才自己在楼下等了十几分钟也没有见到老板下来,想起那个男子,赶紧拿起手机来拨打了老板的手机号,听着那边迟迟没有人接起的声音,着急地就想下车去找,可是刚打开车门,那边就被接通了。
老板说他已经到楼下了,一会就到,然后就挂断了电话,关掉手机司机想,为什么电话里老板的声音有些急促和粗重的喘气声,想起了那位先生和自己说过的话:“我把最信任的你放到他的身边是为了保护他,你一定要做好这唯一一件我交待给你的事。”
犹豫再三,还是打开了车门,准备下车去寻找,这边刚打开车门,后面就传来车门被打开的声音,回头一看,老板已经坐在车上了。
“。。。。。。”他默默地关回了车门,开始启动汽车,抬头瞄了一眼车后视镜,镜子里的老板在普通的淡秋季节,竟然围上了围巾,而且还带上了墨镜,虽有些诧异,但这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将思绪集中在了路面上。
回到自己住的公寓楼里面陆佰摘下眼镜,那双柔美的眼睛是红肿的,泪水还没有消退,眼睛里一片水润,拆下闷热的围巾,陆佰走进厕所去观察,脖子后面果然有一排的吻痕,黑紫透深,可想而知对方吻得多用力。
看着那些痕迹,陆佰的眼神慢慢变得动情,他伸手抚摸着那些吻痕,为什么他会对自己做出这些事,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天之后是什么让他改变心意,陆佰眼神变得落寞,可惜,自己已经决定放弃了,不是不喜欢他了,正是因为喜欢才要放弃。
出来客厅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陆佰知道是谁,接通电话,里面却一阵沉默,陆佰暗自叹了口气,开口说话:“麦里?”
“你,没事吧。”是美式英语发音,语气带着担忧和小心。
“没事”,陆佰看了看墙壁上的时钟,凌晨两点“这么晚了,还没睡?”
“你知道我跟着你来了!”电话里面的人带着被识破的窘态,听了这句话,陆佰道:“如果没有跟过来就不像你了,你住在哪家酒店,我明天过去找你。”
“真的!太棒了。我在沪华酒店二十二楼的套房1803,要不你现在过来也可以,我等你。”
“不了,太晚,先睡觉吧,晚安。”
“好吧,goodnight,have a nice dream。”
听着电话被挂断的声音,麦里才想起来自己打电话过去是为了什么的,可是看着已经黑屏了的手机,害怕打扰到陆佰的休息,电话里面陆佰听起来很疲惫,是因为见到他了吗? 麦里觉得心里很难受,已经过了那么久,你还没忘记他吗,那个拳击手,良夜。
第二天陆佰睁开眼睛,就见到身旁有一位外国男子在盯着他看,男子侧躺在他的身侧,一见到陆佰醒过来,立马翘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神里都是柔情:“嗨,早上好。”然后伸手就要去抚起陆佰掉落在额头的碎发。
见到对方伸手,陆佰下意识地就将头往后靠,躲开了对方的手,然后坐起来,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同样带着温暖的笑:“goodmorning 麦里。”
以前麦里见自己这样做就算心里再怎么难受,都会无奈地笑笑,然后为了继续呆在自己身边,和自己保持着距离,可是今天早上的麦里不一样,他没有理会自己,只是看着那只他伸出去的手发呆。
陆佰再次叫了他的名字:“麦里?啊!”一瞬间,麦里起身将陆佰压倒在床上,陆佰见到麦里那背光的脸上带着一种悲伤,他看着自己说:“你昨天见到他了?”,听到这句话,陆佰的表情由惊吓变得沉寂:“是张龙告诉你的吧。”
麦里点点头,张龙是麦里的父亲在孤儿院为了展现给公众慈善的一面而给管家领养的亚洲儿子,张龙从小就跟在麦里的身后,对麦里一家很忠诚,可只要是麦里说的话,就算背弃所有人张龙都会照着做的,因为麦里的父亲年纪大了,有很多事情需要麦里承担,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一直跟在陆佰身后,所以他将张龙安排在了陆佰的身边,命令张龙时刻上报陆佰的行踪。
“你会回到他身边吗?”麦里说。
“不会,我怎么会回到他身边,我为什么要回到他身边。”陆佰平静地回答,“可是,为什么你会哭呢?”麦里眼睛含着雾气直视着陆佰的眼睛。
哭,我哭了吗?好笑我为什么会哭,陆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摸到了一条冰凉,他慌忙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竟然开始了抽泣,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一想到再也不会回到他的身边,就感觉内心像是缺少了什么一样,空虚难受。
看到陆佰哭泣的样子,麦里知道良夜在他心里是有多重要,看到陆佰露出白皙的脖颈上有着几处深紫的痕迹,那是吻痕,麦里感觉心里很难受,他低下脑袋,埋在陆佰的脖子里,呼吸,却没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陆佰感觉脖子上划过冰凉。
陆佰担忧地侧低头看着麦里的金黄的头顶,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麦里抬起头,满脸的泪水,语气责怪:“你说怎么了,谁让你不肯接受我的。”说到后面已经开始大哭了。
见到麦里的伤心,陆佰想到自己哭得很大声了:“我又不,不喜欢你,做朋友不好吗?”
“不行!,呜呜呜呜。”麦里跨坐在陆佰身上,抬起手不断擦着落下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