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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洪渊秉公断案

“你问我是如何得知这把弓是乌号?”段景之深深地吸了口气,脸色突然变得悲怆起来,他闭了闭眼睛缓缓道:“因为……”

众人等着他说下去,段景之却握了握拳头突然咬住了嘴唇不再说话,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少年,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师父,这两个小兔崽子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就是来偷乌号的,你老不必为他们费口舌,让我来收拾他们。”吴化还因为拆穿青光剑的事记恨着两人,说着,就吩咐李全把两人抓起来。

云木颜心想,爷爷对这个人如此敬重,应该不会像他的弟子那样蛮横不讲理,于是抢先上前一步,先是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学着爷爷平时的样子客套道:“您就是洪先生啊,我们是山下狩猎村云家的人,久仰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幸会幸会!”

不过,举止显得有些做作,这一番豪气的江湖客套话在云木颜这样一个小女孩儿口中说出来味道也有些变味,显得不伦不类。但这样的恭维很有效果,那洪先生脸色一下子就缓和下来,暂且放下了段景之和乌号的问题,笑呵呵的对云木颜道:“我名声有这么大,连你这样的小娃娃都知道我洪渊。”

“第一,我不是小娃娃,第二,您的事迹都是我爷爷讲给我听得,我相信我爷爷不会胡说八道。”云木颜嘻嘻一笑说道。

云木颜如此一说,洪渊只会更加喜悦,挑了挑眉毛道:“既然你们是云老爷子的家人?怎么之前没有看到过你们?”

“洪先生看我们眼生,是因为我们今天才来到这里。本来也许可以早到一些在洪先生出去前就见到洪先生,但是来这里的路上发生了一些小事,因此才耽搁下来。”云木颜说到被小事耽搁了行程时候,刻意的,意味深长的看了洪渊身边的吴化一眼继续道:“我们并非小贼,看到这边着火,也只是过来帮忙灭火而已……”

云木颜还要再说下去,李全却已经跳了起来:“你胡说!有你们那样救火的吗?我分明看到你们只是围着我们抢救出来的财物打转,不停地翻来翻去,你当我是瞎子!”

吴化听后,看着两人神色立刻变得阴晴不定,他比李全的心思要多,听完叙述心中已然大概猜到了他们的真实用意可能是搜寻宝剑。而那把剑就被他藏在了那些物资之中,只是不知道那把剑有没有被他们发现?他们的师娘不声不响的把他们带进帐篷又放出来这是为何?这样想着心中便有些发虚。

云木颜被李全说得有些语塞,脸也涨得有些通红,硬着头皮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搜寻赃物而已。”

“哪里有赃物?臭丫头片子,你偷东西还敢倒打一耙。”李全立刻怒目相向,伸手就要打人。

云木颜被这个吴化搅的心情烦躁,立刻没了之前的“举止得当”一边躲避着他的进攻,一边指着他对骂道:“你们才是倒打一耙,你全家都倒打一耙,不仅倒打一耙,还黑白颠倒,是非不分。”

洪渊在一旁观看两人骂来骂去就有些不耐烦,皱了皱眉头,大声制止道:“你们都给我住嘴!”然后又对云木颜说道:“小丫头不要胡言乱语!我们这里什么时候有赃物了,又怎么黑白是非不分了?”

云木颜心说不好,光顾着和李全斗嘴了,忘了正事。赶紧把目光转向洪渊,一脸的诚恳,正要说丢失青光剑的事,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云烈的声音。

“原来,洪先生已经回来了,让我们好等啊。”众人扭头看去,云烈带着云家等人正匆匆向这边赶来,走到洪渊面前,抱拳打了个招呼。

洪渊阵营起火的时候,大部分的弟子都忙着抢救里面堆积的物资,云家和附近的村民,只是帮忙救火。因为洪先生不在,等火被扑灭,稍稍问候了几句就离开了。回到自己的营地,单单不见了云木颜和段景之的身影。经胡青碧一说,这才明白他们是趁乱去寻找青光剑的下落了。生怕两家再闹出什么误会和纠纷,所以云烈赶紧带着人又赶回来了,谁知刚来这里就看到吴化等人围捕云木颜二人的场景。

那云烈远远听到李全大声指责云段的偷窃行为,更加的断定产生了误会,赶紧上前对洪渊赔罪道:“这两个孩子是我的孙子孙女儿,平时疏于教训,使得他们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如果有什么的的冲撞的地方,还请洪先生大人大量,不要和两个孩子计较。”

“诶~既然是云家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小偷了。云老爷子大可不必如此的客气。”到底云烈在这一代的声望极高,洪渊见到云烈,也是一副宽仁君子毕恭毕敬的摸样,他冲着李全摆摆手,呵斥道:“李全,你退下!”

此刻,洪渊看云家人的神情,也猜到大概就是为云木颜所说的赃物之事,于是带了一个笑脸说道:“我看云老爷子也不是特意来迎接我回来的吧,有什么吩咐只管说出来。虽然早听说云家在这一代大有名气,本事无人能比,但我洪某能帮上一二定当竭尽所能。”

“诶,不敢不敢,洪先生太抬举我们云家了。”云烈一脸受宠若惊的摸样,发自内心的说道:“以洪先生这样夺天地造化之本领,云某还不及你一半。”

“哪里,哪里。老爷子太客气了。”洪渊听得心满意足,却还要故作谦虚。云烈继续称赞。洪渊再推辞……双方的人都不再说话,只听他们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恭维个不停。

吴化目瞪口呆看着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师父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吴化就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人,以前他就经常打着他师父名头作福作威,把一些胆小怕事的人手里的宝器用坑蒙拐骗偷等手段弄过来孝敬师父。那些人一听到洪渊的名头,连个屁也不敢放了,那些宝贝自然就成了他战利品。而他的师父也大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那些同行更是从来都是不客气的打压。怎么今日对这些小小的山村猎户如此的客套客气。

心中就不由的泛起了嘀咕,万一这一次,师父不替他收拾残局怎么办。

云木颜恐怕这样客套下去没时间追查青光剑的下落了,皱着眉头说道:“爷爷,你们都客套了一刻钟了,再这样下去天都亮。既然洪先生说了要帮忙,我们就快点把青光剑的事说出来让洪先生做主啊!”

云烈老脸一红,怒瞪一眼云木颜:“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唉。”洪渊大概也厌倦了云烈的没完没了,很是大度的说道:“让她说吧,我倒是很喜欢这女娃娃直率的性格。”

云木颜心中大感舒畅,很是得意的看了吴化一眼,就把丢失青光剑经过一一向洪渊说明白。

听完,原本还笑容满面的洪渊立刻阴云密布起来,怒气冲冲的质问吴化:“真有此事!”

“师父,徒弟冤枉啊,你可千万别听他们的一面之词,他们是在栽赃嫁祸,冤枉好人!”吴化心中惊慌,立刻跪下来向洪渊哭诉,死活不承认自己的罪行。

此时吴化已经开始后悔侵吞那把青光剑了。一来云家并不是不识货的人,虽然看起来随随便便的给一个小丫头保管显得很不谨慎,但是事实上云家对这把剑似乎十分重视。二来,云家人比他预计的要不好对付的多,武斗有云勇云刚兄弟,智斗还有个段景之,现在又冒出个深谙以柔克刚之法的云烈。

等会儿洪波和洪流口一松,把真相说出来。为了在云家人前保住面子,师父一定会严惩他们。洪波洪流年纪还小,最多被说成贪玩不懂事。可他估计就要吃不了兜着走喽。

看吴化那样吃瘪的摸样,云木颜差点笑出声来,好心提醒道:“洪先生,我们有没有冤枉您这个弟子,只要问一问洪夫人便知。”

这么说两位师弟师妹已经向师娘招了?吴化“啊”的一声,下巴都要落地。想到李全之前说洪夫人带两人单独谈话,心中更加惊慌起来。

其实洪夫人一开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只不过不愿意在云家面前丢人现眼才保持沉默,回到营地,稍加盘问,两个孩子就说了实话。而两个孩子不肯为吴化的罪行保密,只因为吴化忙着追赶小贼,许诺给他们做报酬的剑齿虎牙刀没有及时兑现。吴化不知道,他的两个双胞胎师弟师妹已经出卖了他,却还在这里心存侥幸,苦苦挣扎。

“去,把夫人请过来!”洪渊沉声对李全吩咐道,一点没有要袒护偏私的意思,甚至脸上却也没有什么不悦还对云家人保持一个微笑出来。

李全唯唯诺诺,只得一溜烟儿跑进了帐篷,不一会儿,就把洪夫人给带来了。

云家人都觉得,此刻洪夫人的处境应该有些尴尬,毕竟自己亲自参与架起来的舞台又要拆了是一种很奇特的体验,不过洪夫人却依旧面不改色,当众拆了自家人的台,指出吴化的丑行,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十分出乎大家意料。

吴化彻底绝望,暗叫不好,就要偷偷溜跑,被云木颜一把扯住了衣角。

洪渊捡起一根木棒,对着吴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好揍。那吴化心中一凉,不敢嘴硬,也只得承认了罪行,一个劲儿的哀求师父和云家人饶命。

云家人见事情真相大白,也就不忍心继续责罚。洪渊却怒气不消,让人把吴化捆成个粽子,吊到了树上,并且嘱咐众人,要捆他三天,三天之内不给他水喝和粮食吃好好思过。那治下严明大公无私的作法让云家人之前不满的情绪的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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