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是一个明艳的季节,槐花也愿意开在这样明艳的季节,细细的嵌在绿叶中,好像开了一朵一朵的星。
我叫苦槐,今年7岁,在槐草小学上三年级。
槐草小学最有名的就是槐花了,我曾经问过爸爸,为什么槐草小学要叫“槐草小学”,不叫“槐花小学”呢?
爸爸是这么说的:“花太俗气了,爸爸希望在学校的每个人都可以像花一样美丽,又有草一样的不屈精神。”
妈妈是这样说的:“傻丫头,槐花是女孩子喜欢的,草是男孩子喜欢的,小学里男女都要有不是?”
我不喜欢妈妈的说法。因为一点意蕴也没有,我也不喜欢爸爸的大道理,尽管我知道他可能是对的,我喜欢白老师的说法。
白老师是这样说的:“槐花是很圣洁的,应为每一朵花都有一个花仙子,草是守护花仙子的卫士,在学校里,白老师就是草,就是守护你们的卫士,大家说好吗?”
我们都说好。
白老师笑了,就像是从槐花深处走出来的花仙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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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课了,张小军戳戳我的背,我等到白老师转过身的空隙飞快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了?”
张小军一脸崇拜的看着白老师的背影,紧张兮兮地说:“你知道白老师是从哪里来的吗?”
我吐了吐舌头,“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才不会告诉你呢。”
看这张晓军着急的样子,我笑的更得意了。
哼,我才不会告诉你白老师是被我爸爸变出来的呢。
那是个寒冷的清晨,阿爸早早地就出去了,黎明吐白,天空的角落处,朝晖泛红,像打翻了的水彩。
我坐在炕头上,啃着热乎的糖面馍馍,就着稀饭咸菜,匆匆吃着早餐。
阿妈等我吃完就出去买菜了,我卧在炕头,忽然听见老式摩托车的轰鸣,便知晓是阿爸回来了。
摩托车的后座上坐着一个年轻的姐姐,她的头发被草草盘起,笑起来嘴角有两个小酒窝,很好看。
我跳下炕,飞奔进阿爸厚实的怀抱里。
阿爸把我放下来,拉着我的手走向年轻姐姐,我胡乱把手一抹,站在原地不肯过去,怯怯的躲在阿爸后面,又不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
“这孩子,怕啥?”阿爸笑着骂我,“你不是天天都念叨着要上学吗?这就是你老师——白老师。”
我偷偷探出半个脑袋,这个漂亮姐姐蹲下来看着我,我又立马把头缩回去。
“小白,我们这儿条件苦,你别介意,让这孩子领你到处看看,走走,熟悉熟悉,她虽然怕生,但是不笨,”说到这阿爸忽然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用警告似的语气说:“要是这丫头平时捣乱,你就打!”
我的身体微微瑟缩了一下。
阿爸又嘱咐了几句,然后骑上摩托车,像一匹草原上的烈马般,在尘土飞扬中冲了出去。
姐姐递过来一颗巧克力,她的手很小,很细,我探出脏兮兮的手,被她轻轻握住,她笑得很纯净。
“你叫什么名字啊?”
“苦槐。”我轻轻地说。
“很好听的名字呢,”她微吟,“我叫白合,你叫我百合姐姐就好了。”
我歪着头,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百合姐姐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我?”她挑眉,附耳告诉我,“不许给别人说哦,我是被你爸爸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