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最后一颗星眨眨疲惫的眼睛渐渐进入了梦乡,安静闲逸的幽檀香公寓内,悄悄溜进的阳光柔意绵绵,轻轻抚摸着一切。
睡在舒服的床上,仙界般享受时,突然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同时也惊醒了梦中的阙子西,‘嗖’弹起侧耳细听,原是可恶的门铃,怄叹一声重力倒下闭上双眼责怨道;‘‘谁啦,世界大战爆发也不要搅了本少爷的觉,啊呦不要叫啦’’。
翻滚的身体用力扭曲,恨不能溶到床里,那鬼叫的门铃声丝毫没有减弱,一点也没有体谅他工作到天明。
‘‘开门’’。
欧阳不语在洗漱,含糊喊过见无人应,又催促着,那急促的门铃声确实很讨厌。
‘‘不要吵不要叫啦,头会爆的,烦啊’’。
阙子西躲在被子里厌烦无力地朦胧呓语着,眼睛未曾睁开过,终于安静了,继续长眠一梦,闻听欧阳不语疑声问道;‘‘怎么是你’’。
花另白进得门一副不屑的鼻音哼道;‘‘为什不可以是我,有人可以无情但我不能不义,有人会喜新厌旧但我不会见异思迁,有苦共甘有玩共享,就算没有以血为盟,荆棘的路上亦可同欢笑啊,为什么没有我?心很冷诶,阙咧’’。
劈天盖地一通含沙射影,径直走不回头看一眼,心里却超爽,谁让他就是故意撇开自己,只要在地球上,无论藏到哪也会翻出来,善意的情自己会领,更有那避不开的劲爆,让他慢慢啃好了。
看那坏笑,绝不是抱怨那么简单,‘‘找到这里,炫耀’’,欧阳不语发现自己多少低估了‘赌坛神少’的速度。
他知道赌坊遇到点麻烦,恰好少了一个混事的,这一大清早---胸有成足的语气,他猜到了,事已至此随他们去吧,硬硬回道;‘‘宇宙里’’。
他的担忧隐隐浮现。
‘‘月球上有嫦娥,没有你专属的通道,很好的心情定格在你的脸上,扯平,阙,起床啦’’。
花另白早已习惯了那张乌鸦嘴和深邃的‘苦瓜脸’,还好自己赶上了末班车,在想推下去,难比登天。
天塌地陷都罢,自己先安静一下好了,打开冰饮咕咚喝起来,犹如久旱的枯萎禾苗等到雨,这几日酒喝的太多,胃干燥热要着火一样,在不降温所有的心门都会燃烧,若不是时间差阙子西凌晨有份重要的文件批阅,他们会一直醉着。
‘‘很吵诶,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去外面打,这是我家啊’’。
阙子西摇摇晃晃地走出卧室,双眼被黏住般又紧又硬,身体沉得像压座山,‘砰’侧卧在沙发上,他以记不清多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轻松了,几天几夜不眠不休都已是普餐了,如此折腾聋子也会被震翻。
异常兴奋的花另白拉起泥摊的阙子西,从提袋中掏出一张纸摊开说道;‘‘不要睡不要睡,这是什么’’,说完瞟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欧阳不语。
‘‘什么嘛,我很困’’。
就是稀世珍宝摆在面前他也无所谓,借着酒精的麻醉他只想补回自己欠缺的千年觉。
‘‘给你个惊喜,看过保你睡意全无’’。
那是莱阳聘书的名单,得意的神情无非就是他的名字显赫与上,还有自己可是推掉很重要的牌局,谁知两个煞光景的家伙一个昏昏欲睡,一个漠不关己的沉默,燃烧的热情迎面撞击到冷水,‘‘喂,没礼貌,放着几百万的牌局我不要,却来捡冷漠我疯了吧’’。
一把夺过欧阳不语手中的冰饮猛喝一口险些呛到,自己会感兴趣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两个不温不火的家伙。
何以惊喜,这早已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可是欧阳不语暗查过,天雨落乃是YN茶王的独子,还有燕无恨在宝岛也是家族集团的大少,而且两人还是空降于莱阳,一时不得其解,至于花另白,一个字‘玩’,若不是因为阙子西,自己今生也不会走得如此离谱,还好煎熬的时间不是很长。
阙子西扯过名单简略,单手托头凝视着花另白问道;‘‘礼貌和冷漠都不重要,倒是你,有发挥你光芒的舞台,干嘛不顾身份进莱阳,很不通诶’’
‘‘完美的男人就应该有梦幻的追求细胞不是吗’’,很严肃的自我陶醉。
‘‘一切等于从零开始,压力山大,不适应热带雨林你会窒息’’。
只是有个短暂的过度奔跑,终究要回归属于自己的人生轨迹,花另白不同,他的梦想他的巅峰造极在另一片天里,虽说年少轻狂贪玩,意义的概念完全不同,冲动的义气,会撰写什么样的代价,谁都无法预知。
阙子西明白,言谈间就知讨厌从商的他,会有所举措,只因自己在那里,一时也不知怎么说。
一脸无所畏惧的花另白媚眼摄魂浅笑道;‘‘有压力就有动力,适者生存,全当是充实与证明自己好啦,也许一不小心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说者无意,听者不安,欧阳不语看了两人一眼,眉宇微蹙,心不由渐渐拘谨,也许真的是天意,让他们走到一起的可是自己,躲不掉了,只有面对了。
但愿冲动真的是魔鬼,年少轻狂应该就是可以挥霍的资本,但是,让他坐办公室,几分钟的热度过后,冷却了也许就腻了,‘远龙’‘莱阳’都将与他脱离,但愿事随人愿,暗暗叹息低下头。
‘‘狂啸,毒蛇猛兽吞了你’’。
欧阳不语随手抛过拿给阙子西的生饮砸向花另白,担忧是一个,真的让这两个家伙组合,一个狂一个疯天晓得会玩出什么花样,自己有的惨了,转身先行下楼。
隐约中就是感觉哪里的点不妥,想知道答案的阙子西也在等,刚刚的反常,他尽收眼底。
‘‘喂’’见势不妙,花另白非常敏捷弹起身侧挂勾,一字型稳稳接住,一滴都没有溅出,这可是他的独门绝技,仰头喝下耍酷喊道;‘‘缺少幽默感的神经系统,是你先摆我的诶,不过,你改变不了事实喽,呃,阙换衣服啊,等你吃早餐’’。
追出门边笑边气弄,还把车钥匙丢给欧阳不语,自己则钻进阙子西的车里挥手离去。
不止欧阳不语心有不宣,霁若琳已有些胆战心惊,聘用这五人‘挂帅’,自己的冒险,天堂地狱都是一步之遥,开弓没有回头箭了,精兵布阵第一箭已发射,莱阳的门还没有开,排队的人群接踵而至,宛如长龙运足底气只待疯狂选购,忍痛挥血酬宾,有些人已急不可待。
一直都是重事于慈善事业的霁若琳这开门箭不但锋利还很准,给狼子野心的路映残重磅一击,等着看戏的嘴脸裂到一半有点抽筋了。
他很了解这个女人,这绝不是她所能做出的锦囊妙计,几十万的古董被摔得粉碎,看来幕后的抄手还真是劲敌,莱阳绝不能失手,二十几年的精心帷幄谋划就要收入私囊,岂能让个女人给毁了,送走第二个陈艇举何妨,阴森交错的脸上一片狰狞。
尽管这是自己爱了一辈子的女人,如果她势要抗衡,自己绝不会手软。
敲了半天的门也不见回应,劳睿一轻轻推门而入,霁若琳陷于高度的筹思中,被冷不防的喊声惊得一颤;‘‘呃,是睿一,事情都办好了吗’’,数日失眠,精神难免恍惚。
‘‘嗯,霁阿姨您的脸色很差,再痛再累也要照顾自己,高层的五布居都弄好啦’’,她很担心。
望着那即纯真又无辜的双眼,霁若琳有犹豫有心疼,也许自己真的太自私了,为保莱阳动用同情,不惜涉险,让一个花季女孩‘潜伏’在五个名誉特助的各异富少身边,吉凶未卜,也许还会被辱骂唾弃,自己与那些才狼虎豹有何区别,悄悄忍住泪。
除阙子西身份扑朔迷离,其下四位均是大有来头的‘独少’,每个人都如花另白所言甚好,他只是想充实自己成长的经验,人心叵测,她不得不提防,还可以暗防路映残的举作,又可以名正言顺的给‘五大少’配个‘贴身丫鬟’,却把劳睿一推在了风口浪尖。
她曾想放弃,可心存感恩勇敢的劳睿一坦言一笑,哪怕被扼杀,也要保护给自己无限爱的‘霁阿姨’,一切都结束后再继续读书,为了周全并谢绝了去她的豪宅居住。
自己的私心其实真的挺可怕的,自劳睿一进公司的那一刻起,她的心在没有平静过,有时会隐隐作痛,这个有失承诺的决定,让她真的很痛苦。
劳睿一...‘五大少’...路映残...霁若琳迷茫的站在窗前,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变得好可怕,似乎看到翠绿的小草渐渐在发黄,鲜花在枯萎,自己的手上也沾满了血...一阵麻痹后渐渐空白---
唯一清醒的是只要莱阳不落入路映残的手中,哪怕流失,谁来接管她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