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格,下一个。”小屋子里传来夜郎百无聊赖的声音。
屋外的龙六也是一脸蒙蔽,按照这位夜哥的招生准则,本以为有几个人就算不错了,没想到这帮新生竟然还真就吃这一套,这一会儿进去面试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了吧?
看了看门外仍苦苦等待的长龙,龙六不禁愕然,这是要把自己的招生处赶尽杀绝啊,值得庆幸的是,报名的虽多,可是入这位爷法眼的,就自己身旁就只有自己身旁这三位。
诸葛流云和诸葛飞仙不说,自己也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他们身上的灵气,想必也修行一段时日了。但是这个刘一鸣是怎么回事?如果说哪里让自己注意?难道是这满脸的血迹和笑意?这尼玛。。要真这么随性,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从小屋子出来之后一脸失望吧。
等等,刚才进去那个?莫不是总教官说要照看的那一位?
此刻的夜郎也是终于目光一闪。不知为何,眼前的女子让他想起了蜀山之巅的那朵冰莲花,含苞云中隐,花现月相倾。
“你叫什么名字?”夜郎有种预感,可能自己第一个女弟子就要来了。
“朱清雪。”女子声音如银瓶乍破,珠落玉盘。
夜郎再定睛细看,面前的女子身如清辉,面如皎月,清丽如雪,冷洁如玉。当真人如其名。
“敢问姑娘芳龄?”
“十八。”
“可有婚配?”
清雪皱了皱柳叶眉,略一犹豫,“不曾。”
“咳”,夜郎干咳一声,也知道自己问得有些不妥,“那好,朱姑娘,还请不要抵抗,放开心神。”
“恩”,女子微微颔首。正答应间,却发现自己已身处异地。
“这是哪?”朱清雪轻启朱唇,“夜郎老师?你在吗?”
没人回答她,夜郎也在看,他也想知道,这到底是哪?
画面中风雪漫天,伸手不见五指。
朱清雪走在白雪皑皑之上,却发现那些都是虚假之物。自己感觉不到寒冷也感觉不到风霜,只能看见画面,于是她继续走啊走啊。
直到她看到一个美妇人在雪堆里不停地翻刨才驻足停下,美妇人双手已被冰雪冻得发紫,娇唇也开始泛青,仍不知疲倦地刨着,一阵阵哭泣从风中传来。
“我的女儿,他们不要你娘要你,就算有一天你真的杀了娘,娘也要你!”
“在哪儿啊?在哪儿啊?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这时,呲溜溜马声传来,众位大汉身披铠甲踏雪而来,下马跪地一气呵成。
“奉将军令,请夫人回府!”
美妇人凄婉一笑,“回府?回什么府?我的女儿在这里啊,我哪都不去。”
“夫人,逝者已矣,请节哀!”
“节哀?那是我怀了十个月的孩子啊!就因为那狗屁和尚的一句话!就给她埋葬在这大雪地里了吗?为什么啊?为什么不把我也一起埋了啊!”
美妇人哭得声嘶力竭,句句带血。
“那是我的女儿!不是什么妖怪,那是我的女儿啊,不是什么妖怪!”
美妇人看不到,不过夜郎和朱清雪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在那层层雪被之下,有一女婴先是小手一动,然后竟自己顶开了雪下的空间坐了起来,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窝内却是两颗闪着寒光的冰珠。
“雪女吗?”夜郎喃喃自语。
画面中美妇人面前的雪堆不断拱动,一下两下,微弱却很有节奏,看得她惊叫不已,泪眼涟涟。
“我的女儿,女儿是你吗?我是你娘亲啊!”美妇人激动地又哭又笑,“你们还跪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挖!”
几名大汉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妄动。当初动手埋葬的是他们,现在还要他们亲手挖出来?这谁知道挖出来的会是什么东西!
“再不动手,回去我让你们的将军治你们个死罪!”美妇人厉身喝道。
众人无奈,纷纷蹲下身来,开刨那座大雪堆。
“找到了,夫人!”一男子刚摸到小女儿的身体,正对着美妇人大声邀功。却没注意到周围几人目瞪口呆的模样。
在众人眼中,男子从指尖到手臂瞬间皆为冰霜,并迅速扩散到全身,即刻便冻成一座冰雕,俨然已生气尽散,可是神情容貌与生前毫无差别!
“跑!”,”别碰她,快跑!”
众人纷纷惊醒,拼尽九牛二虎之力,四散逃出。然而再快岂能快的过风雪?
风雪飘过,正奋力逃跑的几人自足而上,纷纷遍布冰霜,片刻便结为冰雕,无一幸免。
“呵呵”,风雪中传来小女孩脆生生的笑声,瞬间,所有冰雕均碎为粉末,叮的一声消失不见,随风飘远,随雪长眠。
“不!不!不会的!”美妇人同样被眼前惊悚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女儿?我的女儿?”
女婴不曾回应她,只是用那双寒冰刺骨的冰冷眼珠盯着她。
美妇人温柔一笑,尽管再害怕,尽管再恐惧,还是一步步坚定地走向了女婴,“女儿啊,让妈妈抱抱你吧。就算我会死,也让妈妈先抱抱你!”
朱清雪的一颗心也悬了起来,不知为何,她也好想抱抱画面中的美妇人。
美妇人颤抖着伸出了自己的双臂,女婴竟也张开了肉肉的小胳膊迎了上去。
终于,她们抱上了!紧紧地抱在了一起!
“呵呵。”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