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大男人的基情，我实在不想写了，小女孩是我添加的润滑剂。
一石一木，一草一树。
苍白的土地，盘旋的乌鸦，目光尽头处的一座木屋。
凌霄微微躬身问道：“副城主大人，请您讲讲万鬼窟的事情。”
小女孩不再抱着凌霄的腿，反而坐到了凌霄的肩膀上，她的体重很轻，大概只有五六斤。
酒城副城主拿起腰间的酒壶晃了晃说道：“你不必如此拘谨，司徒老头说你不喜欢虚礼，我也不喜欢，你叫我刘老头就行。”
凌霄笑道：“那我可以问您的全名吗？还有乐坊那位大人的全名。”
刘老头喝了一口酒说道：“哈哈，嘿嘿，我叫刘久，乐坊那老头叫曲黎明，顺便告诉你，凤凰山山主叫凤天南，我们三个关系相当不好了。”
凌霄问道：“您介意说说，您当年的那件事吗？呃，我很早就想知道了。”
刘久晃晃悠悠地坐在了椅子上，打了一个酒嗝笑道：“有什么介意的，不就是我们别人耍了吗？你看看这堕落的人界，谁不得被人耍几次？但，我们可不同，那可是耀光仙女啊，嘿嘿，我还想再被耍几次呢。”
凌霄皱起眉头，他在吞天犼浊良那里可是听了不少当年的辛秘，他不解地问道：“您甘心吗？耀光仙女的名声可不太好。”
刘久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道：“一个让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女人，骗你几次又算得了什么？为了她，酒城副城主这个位置，我都可以不要。但，即使我那样的表白心意了，她还是冷冷一笑。小子，你懂我的伤吗？我从未如此疯狂过，司徒雷登也阻止不了我。嘿嘿，你不懂，哼呵呵，冷冷一笑，十几年的感情到达了冰点。我付出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爱情若是一壶酒，我愿与她一醉方休。”
刘久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凌霄听到了他这一生都理解不了的爱情观。
刘久再次喝了一口酒，将腰间的酒壶扔到了地上，酒壶碎了，他的心呢？
几百岁的老人，用他自己的一生来书写，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情。
刘久渐渐睡去，他的嘴角挂着凌霄理解不了的笑容，似苦涩，似甜蜜，又像是歇斯底里的呐喊后，一切明了的惨笑。
凌霄捡起酒壶的碎片，放在刘久的右手边，转身推开木门，走到了外边。
空旷的大地上，几个鬼影仿佛在起舞，凌霄猜想，这几个鬼魂，生前是不是也拥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
他的耳边再起响起乐进的高歌：“情恨再提，一缕秀发在心头。恩怨难休，一杯浊酒洒清秋。”
人要是没有这么多的感情就好了，凌霄抬起头望着星空，他呐呐自语道：“父亲，您跟母亲的爱情，又是怎样的呢？”
“大哥哥，你的眼中，为什么有悲伤的情绪？”小女孩望着凌霄映衬出星光的眼眸问道。
凌霄低下头，收起自己内心的彷徨，笑着问道：“小丫头，你有名字吗？”
小女孩抿着嘴说道：“没有啊，小丫头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没有名字。”
凌霄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琼鼻说道：“大哥哥，给你起一个，可以吗？”
小女孩拍手说好，凌霄想了想说道：“以后就叫你恋怡吧。”
凌霄心中默念：“父亲，你还是爱着母亲的吧。”
凌霄教着小女孩怎么写恋怡两个字，木屋内，一脸生无可恋的炎燎原偶然抬起头看到这一幕，又吐出一口老血，昏了过去。
凌霄笑道：“你以后就叫凌恋怡了。”
小女孩高兴地围着凌霄转了几圈，嘴里念叨着：“太好了，我有名字咯，凌恋怡，O(∩_∩)O”
凌霄笑着弯腰抱起凌恋怡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两人又抬头望着星空了。
“咳咳，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还活着？幻醒，你又在哪？嗯！？幻醒是谁？我又是谁？”
万鬼窟里，一个破衣烂衫的青年，推开挡住自己的尸体，缓缓站起身，他身边的恶鬼，仿佛看不见他一般，慢慢地从他的身体上穿过。
“呃，好长的一个梦啊，凌小子？”刘久猛地睁开眼张口喊道。
凌霄推开木门，进到屋里说道：“刘爷爷，我在这了。”
刘久揉了揉自己解不开的眉头说道：“你小子刚才去哪里了？我还没讲完呢。”
凌霄笑道：“您刚才睡着了，我就出去望了望风景。”
刘久摆手说道：“这破地方，能有什么风景，我早就看腻了。”
凌霄笑道：“小子还是初来此地，空旷的土地，也算别有一番诗意。”
刘久转头，看到自己破碎的酒壶说道：“哎，我这酒壶怎么碎了？”
凌霄无奈道：“您自己摔碎得，你忘了？”
刘久挥手将这些碎片化为了齑粉叹道：“刚才失态了，让你见笑了。”
凌霄摇头道：“您这是情之所至，我不会笑话您的。”
刘久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酒壶，仰头灌下几口说道：“情之所至？唉，不过是一傻子爱上了无情。夺气应当无情，我只是还没看穿。”
凌霄认真地说道：“天道无情，所以才有夺气。我们若还无情，谈何逆天而行？”
刘久长吸了一口气说道：“有些事，人力终有所不及，忘情才能全身而退。”
凌霄说道：“草木一秋，则枯。人若浊气灌顶，则死。万物自有定数，我必反定数，故逆天、故反天、故超凡脱俗。天道无情，我则赠与天道七情，万物忘情，我则赋予万物多情。上夺天之清气，下拒地之浊气。无生无灭，天地亦不能奈我何。（这个是之前没有交代的夺气者基本心态）恕我直言，您已经忘了夺气者最基本的心态。”
刘久大笑道：“一把年纪了，还要小辈来点化，身在迷雾里，向前向后都有些力不从心了。老咯，这个时代属于你们了。”
凌霄跟着大笑道：“您心中还有遗憾、还有感慨，就永远也不老。”
刘久摆手说道：“那些都是后话咯，我刚才梦到万鬼窟出了一些小小的变故，你们去看看吧。”
凌霄点头道：“我们这就去。”
凌恋怡低头，厌恶地看了炎燎原一眼说道：“大哥哥，我们不叫怪蜀黍去吗？”
凌霄拍了一下额头说道：“我都快忘了他了，燎原醒醒！”
炎燎原翻身说道：“不要让我醒过来，我不想面对这个惨淡的人生。”
凌恋怡嘴角牵起一抹坏笑说道：“哎呀，某些人吃着粮食，却一件正经事也不干，我真不知道，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义？你说是吧，怪蜀黍。”
炎燎原跳起，张牙舞爪地抓向凌恋怡，嘴里大吼道：“小丫头，我要弄死你！”
凌霄伸腿绊倒炎燎原说道：“走了，干正事去了，别一天天老装死。”
凌恋怡补刀：“对呀，你再不干点正事，你就一点存在的意义都没有了哦。”
炎燎原站起身，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道：“哼，本帅哥不跟你一般见识。”
说完，炎燎原迈步走了出去，凌恋怡假意点头道：“是呀，谁会跟一个，又丑又没用的家伙一般见识呢？”
炎燎原气得腿一哆嗦没站稳，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凌霄伸手弹了凌恋怡额头一下说道：“你呀，少说几句吧，燎原快被你气死了。”
凌恋怡双手捂着额头，噘起小嘴可怜巴巴地说道：“是他自己的错嘛，人家又没说什么夸张的话。”
凌霄扶额说道：“大小姐说的对，是在下输了。”
炎燎原再次站起身，伸手指着凌恋怡说道：“大哥，我觉得她有问题，一个小精怪，凭什么拥有这么高的智商？”
凌恋怡对着炎燎原做了一个鬼脸，凌霄也好奇地问道：“对啊，恋怡，你说说你的具体情况吧。”
凌恋怡皱着小鼻子说道：“好吧，大哥哥都问了，我就说说吧。精怪这个物种很特殊，身体不会太大，却有很大的力气，脑袋小小的，却有极高的智慧。我们从拥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孤单一人，不知自己是从何而来。”
凌霄皱眉道：“那你们的繁衍……”
刘久推开门说道：“精怪没有父母，她们是天地的宠儿，诞生在清气充盈、鬼气旺盛之地，也就是说，人界只有万鬼窟会产生精怪。”
凌霄问道：“她们的智慧是天生的？”
刘久摊开手说道：“没错，她们的智慧是天生的，而且她们还拥有一种天赋。透明天赋，也可以叫做无伤天赋。”
凌霄皱眉说道：“透明？您不是抓到她了吗？”
凌恋怡接口道：“只有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们的天赋才会起作用。”
凌霄笑道：“那你们可以学习战势吗？”
凌恋怡点头说道：“可以呀，但我们精怪也被称作古灵精怪，没人愿意教我们战势的。”
凌霄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大哥哥教你啊。”
刘久喝了一口酒说道：“你要是教她，她就会是人界第一个能用战势的精怪。”
凌霄问道：“几万年来，都没有人愿意教她们吗？”
刘久耸肩说道：“或许有吧，但历史书上是没记载过。”
凌霄转头看了一眼凌恋怡说道：“恋怡，学战势可是很苦的哦。”
凌恋怡捏着小拳头说道：“没关系，我很能吃苦得。还有，还有，学会战势的第一件事就是暴揍怪蜀黍，嗯！就这么决定了！”
炎燎原撸起袖子说道：“哎呀我去，小丫头，信不信老子现在就灭了你。”
凌恋怡抓起凌霄的一缕头发说道：“我才不怕你呢，我有大哥哥护身。”
炎燎原看着凌霄说道：“大哥，你帮我，还是帮她？”
凌霄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走吧，我们要去万鬼窟里看看了。”
炎燎原跟上凌霄，嘴里念叨着：“一会进去，我就这样、那样，哼，我还不信我打不过一个小丫头了。”
凌霄走在前面说道：“你多大人了，还跟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凌恋怡哼道：“大哥哥，人家岁数可大了，都有十六岁了。”
凌霄无奈笑道：“那也比我们小。”
凌恋怡摇头道：“不一样的，我们的一岁，是你们的十岁。”
凌霄打了个趔趄说道：“恋怡，你一百六十岁了？”
凌恋怡掰着小手算了算说道：“按照人类的说法，我是一百六十岁了。”
炎燎原大叫道：“看吧，看吧，我就说她是个小妖怪。”
凌恋怡撇嘴说道：“我是小妖怪，你还是怪蜀黍呢。”
炎燎原单手捂脸说道：“被一百六十岁的小妖怪叫做怪蜀黍，我该高兴吗？”
凌霄偏头说道：“这至少证明了你有成为怪蜀黍的潜质。”
炎燎原垂下头说道：“我才不想成为怪叔叔，我刚二十一啊。”
凌霄挥手指着远方说道：“直面惨淡的人生吧，燎原。虽然你又丑又笨，但你还有一颗拼搏向上的心啊。我相信，总有一天，你能改变这个世界的审美观！”
炎燎原用力地甩了甩头说道：“大哥，我差点就信你了。我呸，老子本来就很帅，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