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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似曾相识

卫辰惜回到现实世界,经过五官王的一番谈话后,他的心情也变得有些释怀。他不由得想要向死神道歉,正如五官王说的那样,死亡是世界的规律,其实对于夺取生命的死神而言,这只是他们需要做的事情。更何况死亡从来不会因为谁而改变,即使是无辜的女孩,到了该离开的时刻,她也终将要离开,只要世界还有她存在过的痕迹,又有什么值得去介怀。

卫辰惜越想越觉得对不住那个死神,只想找到他对他说声抱歉。他匆忙的来到那一片废墟,此时已是白天,天空灰蒙蒙的下着雨。雨水将卫辰惜打湿,没想到没有身体的灵魂也能淋湿。或许雨也是一种精神的存在,因为在被它打湿的同时,竟也能感到刺心的悲凉。

废墟的烈火不知是被抢救的人浇灭还是被这一场大雨淋湿,已不见火苗的身影。废墟的周围是来往抢救和搬运的人,他们匆忙的来回走动,一个个从卫辰惜的身体穿过,谁也没看到卫辰惜,而卫辰惜此刻正在人群中张望着,希望看到死神的身影。

昨晚的废墟上已没有小女孩和她的熊娃娃,那只是一个会随时间消散的身体,不朽的精神已经到了她该去的地方。卫辰惜站在废墟堆的一端看向昨晚欧佑可所在的位置,那里已没有他的身影,想来他也不会一直在这里等待,此时卫辰惜不禁感到一阵失落,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像是找不到又好像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一般,同时自己是如此的渴望那一个身影能在迫切的等待中出现。

雨还在下着,周围的一切因为天空的乌云而变得灰沉沉的,也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卫辰惜躲在废墟边低矮的桥底下,桥下没有水,但是可以遮挡一阵这透着寒意的大雨。那雨水带着的冰冷实在彻骨,让他的身体冷得发起抖来。卫辰惜倚靠在墙边,环抱着身体坐着,下颌都伏在了手臂上。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但似乎这样的感觉很好。

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不知待了多久,突然一个身影从桥上探了下来,只见他对着桥下的卫辰惜说道:“好久不见。”

卫辰惜疑惑地看向他,他与卫辰惜所看到的世界相反,认不出他的模样。卫辰惜睁大双眼感到疑惑地问:“你是谁?”

“不记得我了吗?”他从桥上跳下,这时能够看清他的样子,只见他脸颊微宽,下颌坚挺,和下颌一样挺直的是他的鼻子,眼窝也微微的有些深,样子看起来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鼓起的刘海将额头遮住,不过此时头发已被雨水打湿。他笑起时一双大眼睛不会闭上,看起来还有几分俊俏。

他接着说:“我叫蛋黄。”他的语气听起来懒洋洋的,就连走路的动作,站起来的姿势也有懒懒的样子。

“淡黄?”卫辰惜疑惑道,“是不是和深黄、浅黄还有橙黄一样是颜色。”

“是鸡蛋里的蛋黄。”少年解释道。

卫辰惜看着他不禁一笑说:“可是你明明看起来像蛋白。”

只见少年脸上露出坏笑地回答:“可是这明明是你给我取的名字。”

“我?”卫辰惜感到疑惑,这个人分明是第一次见,怎么会说这名字是他取的。

少年看他疑惑的神情,变得越发的有些高兴,只见他笑着说道:“上一次你走了之后就没回来,这一次你不可以再走,你要陪我玩。”

“陪你玩?”卫辰惜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感到疑惑,又试探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你是卫辰惜。”少年笑着,“是我让你继续当的鬼神。”

听到这话他终于明白,原来眼前这个少年就是都市王,难怪从刚才开始,他那懒洋洋的声音让人觉得在哪听过。

卫辰惜惊喜的说:“你是都市王。”

少年重复道:“我是都市王。”

“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回答:“我来找你。”

“找我?”卫辰惜想来疑惑,不过他来找他也在情理之中,都市王作为管理人间所有精神的冥王,会出现在人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来找他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要做什么?”

“陪我玩。”

卫辰惜被这玩世不恭的回答所惊到,他以为都市王应该每天都有许多人间的事情处理,毕竟人间世界如此之大,事情又是如此之多,他怎么会闲到没事找鬼神陪他玩游戏。

少年带着卫辰惜来到他的大房子里,这是一栋郊区的别墅,周围似乎都没什么人,这片区域荒凉得宛如一片鬼城。少年一进房子二话不说就拿起游戏机要和卫辰惜一起玩。卫辰惜被他的举动所惊到,原来他并没有在和自己开玩笑。看着他一脸懒洋洋地笑着,手中还递着游戏机,卫辰惜不免对面前这个爱玩游戏的孩子感到好奇。

他陪着这个爱玩的孩子玩了许久的游戏,玩的同时,卫辰惜好奇的问:“你在人间待了多久?”

“很久很久。”少年继续玩着游戏,因为卫辰惜的突然走神,少年游戏占了上风,很快少年战胜了卫辰惜。

“啊!让你赢了。”卫辰惜有些不甘的说着。

“开心的时候就要玩游戏,为什么总在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少年看着卫辰惜,“都三百年了,你一点也没变。”

“什么三百年?”卫辰惜先是感到疑惑,而后心里想着,“难道我从到冥界开始再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百年的时间,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的变化。”

卫辰惜不敢相信的转身想要确认地问:“可是……”话才说出两字,却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回头张望,发现房子里只有自己。不知道都市王是在什么时候,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跑到别的地方玩去。

此时已是黑夜,卫辰惜来到楼顶上,一直忘了告诉臧泫彦之后发生的事。在伸出手腕,出现光屏后,臧泫彦的影像出现,他看到卫辰惜问道:“辰惜,昨天之后你去了哪里?”

卫辰惜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及回到冥界再碰上都市王的事都复述一遍,臧泫彦了解后对他说道:“既然你现在有了住处,就待着那里休息。等到有契约人出现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鬼长。”卫辰惜对于昨晚发生的事还有些疑惑,“那些白色衣服的人是不是死神?”

“他们就是死神。”

“我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并不能感觉到契约人的气息。”

臧泫彦解释说:“死神无法感觉到契约人,但是也只有他们才能夺去契约人的生命。所以他们需要依靠我们。在和死神成为搭档之后,每次追捕契约人,死神都会感知到搭档的位置,这是鬼神和死神之间的约定。他们的组长是我的搭档,他们是跟着我的位置出现的。”

卫辰惜想起昨晚的死神,他看起来似乎是只身战斗,连忙问道:“但是鬼长,所有的死神都有搭档吗?”

“当然不是,搭档的组合需要鬼神和死神之间有足够的信任,成为搭档就是朋友不是敌人,相信彼此不会背叛。追捕契约人的过程里总会发生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要知道,任何时候我们都不能弃自己的伙伴于不顾。”

听到这,卫辰惜想起昨晚那个死神对自己是这么的不留情面,心中想着,“他一副对谁都认为是不怀好意的样子,又怎么会信任鬼神。”正当心中想着的刹那,他仿佛勾起了脑海中一个与他相似的记忆,“他和魏洺真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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